不会有人搜你的身的。”
阮玉珠点点头——先前和那太监入宫,就没有搜身,显然也是乐秀昀特别交待过的。
一切准备妥当,两个人也到了皇帝下榻的金龙殿了,阮玉珠也不禁想像起皇帝的样子来了。
但是不管怎么想,阮玉珠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会是这个样子——在跪下磕完头,口呼万岁之后抬起头来一看,只见大魏皇帝乐承天,年仅三十九岁,居然已经瘦得皮包骨,双眼深陷而无神,胡子拉碴,嘴角口水若隐若现,呼吸急促而深重。
种种表现,都说明乐承天已经是毒瘾深重的人了!
阮玉珠恍然大悟——原来暗行社所控制的不是别人,而是皇帝!怪不得他们愿意放弃最强的齐国而到魏国来发展!
这个事实让阮玉珠震憾不已,一时间跪在皇帝榻前,都忘了说话了。
乐秀昀见她失态,忙在她后面踢了她一脚,才让她回过了神,忙站起身斜着身站一了边上去,换乐秀昀上前侍候父亲——这时屋子里一个外人也没有,就她们三个人。
忙活了一阵子,乐秀昀把父亲扶着坐了起来,然后乐承天看着阮玉珠,脸上倒是挤出笑容来,只是这笑容像鬼一样:“你是阮玉珠,云来县的师爷?”
阮玉珠抱拳道:“正是。”
乐承天点头道:“很好——听说,你在这次的南山郡云来一役中,表现很英勇啊——你是什么门派的?祖师是哪一位?”
阮玉珠倒也想到皇帝会问自己这个,便道:“在下是截拳门的,祖师姓李,讳字上小下龙,不过隐世小派,陛下可能不知。”阮玉珠在美国也修习过截拳道,所以这么说也不算是谎话欺君。
没想到乐承天居然点头道:“是截拳道吗?也曾听说过有这样的流派,每过几十年或上百年都会有人出山流传下一些传奇,想来你也是这样吧。”
阮玉珠说这话,只是想试探一下,乐家是否是穿越者的后代——因为他们有一套现代化的刑侦工具——但是听他这样说,似乎对截拳道的了解是从别的穿越者身上了解到的,本身并不知道截拳道是什么。
由此可见,乐家的先祖,可能是与某个穿越者关系不错,所以得到了他留下的这些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杀了那个穿越者,夺了对方的现代化器具。不过这事已经是不知多少年前的事了,当事人都死成灰了,就算突破天际般地活着,这事早就过了法律追溯期,阮玉珠也没心思追究这个事。
“听说你在断案上,很有一套?”乐承天微笑着道——但是这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如同鬼怪一般,让阮玉珠也有点碜得慌。
“只是运气好,破了几个案子罢了。”阮玉珠谦道。
“运气……呵呵……时运之中的人,就是如此强运啊!”乐承天感叹。
乐秀昀道:“父皇,您今晚叫她来,是想问什么?”
乐承天挺了挺身子,对乐秀昀点了点头,然后再对阮玉珠道:“阮师爷,有关于宁妃之死,你调查出些什么来了?”
阮玉珠不去看乐秀昀,双眼下垂看着地板,按说好地道:“哦,是一个大内侍卫,与宁妃的这边的一个宫女私偷,被宁妃发现,故而杀人灭口。”
乐承天皱眉道:“宁妃的那个帖身宫女,叫什么来着?我见过几次,似乎还是挺老实的,怎么意做出这样的事来。”
乐秀昀道:“不是晓瑜,是另一个洒扫宫女,叫海央的。因为几次白来,都见不到什么人在养玉斋附近,所以远了这个地方作私会的地点。”
阮玉珠听了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这个海央看来是背锅的?
阮玉珠知道海央是六个定期给养玉斋洒扫的人之一,选择她背锅,是因为她没背景,弱小?但是后宫就是这样的一个吞噬人的地方吧,或者说在古代,整个社会都是一个“吃人”的社会?
不由得想到那篇少年时代看过的书来——“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在这样的社会里,在这样的后宫中,也许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多少指望了吧,被吞噬也能安然接受,只要不是零碎折磨——或许,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交易,比如就像乐叡让珍妃离开宁妃那样的。
阮玉珠心中念头百转,那边乐承天却又开始问她这几天在宫里生活得如何。?
☆、第?28?章
? 阮玉珠谦让了几句,乐承天又问道:“你在云来那里办的案子,听说也都很新奇,不如说几桩让我听听。”
阮玉珠心想你都已经调查过了再让我来的,还能不知道我在云来干了什么事?
不过皇帝询问,自不能不听,只能把几桩案子一一说来。好在皇帝也就是随意听听,并不是真的感兴趣,也就是对卢定凯一案多问了几句。
因为阮玉珠也不敢隐瞒,所以把案件的真实情况也一一道来。
“这么说,其实是你们去询问真凶和她的同伙,才会让他们想到把这案子顺势栽到其他人的头上?”乐承天皱起了眉,问道。
阮玉珠自然是承认了自己判断失误的责任,把过错揽了过来。然后又向乐承天说明这案子虽然不是卢定凯犯的,只是他因其他罪行逃走,才把这案子栽在了他的身上,但也是因为柳必胜实在是死有余辜,若是将案情实情颂,只怕会乱了民心……
乐承天听到此处,点头道:“你们考虑得很周到,的确应该是如此。不过,对公门中人执法犯法,今后还是要多加防范。”一边说,一边看向乐秀昀。
乐秀昀笑道:“父皇过虑了,大魏上下官吏,还是很尽职的,偶尔才出现几个败类,无损大局。就像您现在偶有小疾,也不会影响您的康复的。”
“这病,已经折磨了我几十年了,你不必宽慰我……行了,你们下去吧,我也乏了——你们既然抓到了凶犯,审出结果来,再报与我便行了。”乐承天打起了呵欠,眼泪也落了下来,像极了毒瘾犯了的人,让阮玉珠看了一阵恶心和厌恶。
乐秀昀把她带了出去,一直送到了阮玉珠睡的地方。阮玉珠见她要走,还是忍不住道:“你父皇的病,多久了?”
乐秀昀站定了身子,却没有回身,只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阮玉珠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如果是乐承天与暗行社有勾结,那绑架事件,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许,是为了能更好地控制你父皇?”阮玉珠小声地道。
乐秀昀叹了口气:“算了,这事你不要多想了,这虽是国事,但也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你刚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