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一辆车一直在缓缓跟着她。(?无弹窗广告)
汤成熹的目光紧紧锁在她佝偻的背影的上,微微缩着的肩膀,肥大破旧的衣服,乱蓬蓬的头发,浑身上下都充满着落魄。和方才包厢里那个凄美绝艳的她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她,浑身上下唯一能拿出手的资本就是她那张脸----卸去妆容后虽然憔悴了许多,还是一张绝色。
她刚才是哭过了吧,看上去很可怜,很单薄。
看到她这幅样子,汤成熹感到一阵快意,但是觉得还不够,至少她还活着,而他的初雨已经死了。
想到初雨,他的目光陡然降温,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断收缩,再收缩……
他曾发誓,初雨临死前忍受的痛苦,他要她用一辈子来偿还。
言雪樱,你是在痛苦吗?
这,只是开始。
……
言雪樱回到住处时,叶秋已经睡了。
她洗漱完毕,轻手轻脚爬上床,望着屋顶怔怔出神。
回想晚上发生的一切,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这一晚,她总算见识了那帮酒肉臭的朱门二代是什么德行。
遥想许多年前,爸爸还是公安局局长的时候,她也曾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无弹窗广告)
只是,那段美好的生活被她亲手终结。
她为了心爱的男人,锒铛入狱,父亲不久之后含恨而终。八年来寒酸艰苦的生活磨平了她的棱角,但却磨不平她心里那股傲劲,她的身份从云端跌落尘土,却无法迫使她底下高贵的头颅。
今晚不过是被那个祖宗羞辱了一下,她就不淡定了,差点惹来大祸。言雪樱啊言雪樱,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千金大小姐了,没有人会再惯着你,宠着你,你怎么就学不会低头服软呢?
若不是最后有人救她,真不知道在她身上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她又想起那个叫汤成熹的男人,她对他的印象并不太好,不是她不知感恩,而是她厌恶极了那些拥有权势却不把别人当人看的公子哥,那个男人是救了她,不过在她看来那只是他一念之间的宽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的本质是恶劣的,和其他人无异。
再次闭上眼,她告诉自己,不要想了,明天会是新的一天,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仿佛是在茫茫无期又看不清楚的未来的一种自我安慰。
次日清晨。
叶秋起床来到客厅,发现桌子上已经盛好饭,油炸馒头,外面裹着一层金黄色的鸡蛋,色泽诱人,清粥小菜,绿白分明,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她知道,言雪樱一定又早早起来了。
来到厨房一看,果不其然,言雪樱正跪在地上清理的卫生死角。
叶秋连忙上前,制止道:“雪樱,这些活我来做就好。”
言雪樱抬起头,微微一笑,说:“没事,也不累。”
叶秋看到她消瘦的小脸,一阵心酸。
她不知道言雪樱在监狱里经历过什么,她只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彻底脱离以前的生活轨道,变成另外一个让自己感到陌生的人----她不再傲慢嚣张,不再飞扬跋扈,而是举止小心,眼神躲闪,生怕惊动别人,将自己缩进一个小小的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