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秀雅美妍。虽比顾惜惠和荣五差上一分,可她性子活泼爱人,因而瞧着也丝毫不弱于京城双姝。
唐音认真的打量了阿雾一眼,“你若不故意扮丑,只怕才叫让人挪不开眼呐。”唐音虽然表面大大咧咧,实则是个兰心慧质的姑娘。
两个人手拉手,旁外无人地聊起来,阿雾问起苏念等人,唐音道:“念姐姐外嫁,萱姐姐跟着她相公去了任上,剩下的雅和姐姐订了亲后就极少出来了。”
说起这个,阿雾忙道:“那音姐姐的婚事可要订了?”阿雾对唐音的婚事也极挂念,唐阁老是忠于帝王之人,后来哀帝登基,他自然要全心辅佐,自然就碍了后来四皇子的眼,待楚懋登基,唐家可没有好下场,只是罪不及出嫁女,是以阿雾希望唐音也能外嫁才好。
唐音听了脸一红,“我还小呐,再说我娘也舍不得我,咱们家的女儿十八岁上头才嫁的大有人在,不急不急。倒是你,你们太太有没有开始给你相看?”
阿雾是最听不得这个的,在江南时,崔氏也给阿雾开过这样的玩笑,叫她去看一看哪家的儿郎好,气得阿雾当时就翻了脸。阿雾只要一想到嫁人后,就要允许个臭男人在自己动手动脚,晚上还要行那等污糟下流之事,阿雾就倒尽胃口,好几天吃不下东西。
阿雾打心底不想嫁人,世家里也有一辈子不出嫁的姑奶奶,可背后都有说不出的苦处才会那般,阿雾一条都不符合,她又不受不了出家去吃出家人的苦,目前只能拖一天算一天。
但唐音是阿雾最亲密的朋友,阿雾什么都愿意同她讲,因而低头道:“我不想嫁人。”
阿雾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唐音,又道:“我是认真的,音姐姐。”阿雾有心同唐音聊一聊嫁人的事情,倒一倒苦水,看唐音能不能支持自己,然后想个什么法子出来。
唐音是完全没有把阿雾的话当真的,她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又正当年纪,身上也没有难言之隐,哪有不嫁人的,所以唐音只当阿雾是小姑娘的害臊。
只是当阿雾看着她时,唐音才发现阿雾的眼睛漂亮极了,柔艳春水里倒影着漫天的星光,动处潋滟迷人,静处夺魄摄魂,此刻眼里含着忧愁,真叫人同她一般疼得心都揉碎了。
唐音愣了半天,才道:“阿雾,你的眼睛真美。”
阿雾没想到唐音会没头没脑来上这么一句,“音姐姐。”
唐音这才笑道:“我是个女儿家都被你的眼睛迷住了,还不知道今后你的夫婿会怎样呐。你真是个傻姑娘,怎么说这般傻话,怎么可能不嫁人。不过我懂你的心思。”
阿雾听前半截时,还有些失望,到后一句难免心头一跳,只当唐音同她一般想,洁质美净的女儿家那里能去伺候那须眉浊物。
唐音脸颊飞霞,低声道:“我同你一般,若不是我喜欢的人,我才不愿意嫁呐。”
唐音也是够大胆的,居然敢讲男女私下恋慕之事说出口,也只因对方是阿雾她才得以倾吐自己心底的秘密。
阿雾这会儿明白了,自己刚才显然是误会唐音了,她们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方向上,“你有喜欢的人了?”
阿雾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人来。若是唐音喜欢楚懋,那会不会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以唐音的身份,只要她肯,要嫁给楚懋也不是难事,想来楚懋也很愿意有这么位夫人的,为着唐音,唐阁老自然要支持楚懋,如此一来,唐家就不会遭殃了。
哪怕是哀帝登基,可只要挨过半载,唐家也就没有危险了,而前半年哀帝根基不稳,还不会拿重臣开刀。所以唐家是几乎没有危险的。而依着唐音和自己的关系,她们这一房只怕也能得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庇护。
哎呀呀,阿雾真是越想越美。
“是谁啊?”阿雾当然也是充满了好奇心的。
唐音却扭捏着不肯说,再大方的姑娘在这件事上也总是害羞的,“下个月端午看龙舟的时候,你可一定要去。”
大夏朝的姑娘平素都是养在深闺的,出门也不过是在亲戚家走走,一年里唯有三节是可以大方地出门游乐的,三月三女儿节游春、五月初五端午看龙舟、正月十五看花灯。
因而唐音才叫阿雾端午一定要出门。
阿雾有些为难,但唐音脸色一变,她就赶紧点了头。想来那一日唐音定是有事。
却说阿雾同唐音在这一方聊得热闹,堂上大太太那一方也正热闹着。
罗二太太是个闭不了嘴的人,不过几日功夫就将她打听来的消息传给了好几个太太听。今日大家来得这样齐全,何尝又不是想来看看安国公府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居然能养出那样的儿子,作出那样的丑事。
原来,罗二太太那方早将那外宅的事情打听清楚了,那孟婆子也是个灵醒的,在外头守株待兔一直探不到消息,就叫了小厮来。一个买通了清晨拉夜香的进了那宅子,还有一个买通了送菜的去了那宅子。孟婆子自己将个老婆子走家串户卖头花、绣线的家什租了过来,也进门走了一趟。
这可不得了,居然发现那养外宅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国公府的大老爷。大伯搞自己弟弟的小妾,还养在了外头,可是桩新鲜事,而且那小妾还给大老爷生了个儿子。
罗二太太听了,当时就站起了身,脸色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和笑容,“天哪,居然能有这等事。”罗二太太高兴地仿佛捡了几百两银子似的。
所以这一日本是老太太和大太太最高兴的日子,一是可在人前炫耀自己这日子的舒畅风光,一是可以在人前显摆自己的能干。有这样的母亲,做女儿的自然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可偏偏堂上就有人老是那奇怪的眼神看大太太,背后交头接耳,露着古怪笑容,饶是大太太那样稳重的人,心里也在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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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这时,有丫头来禀,说是外头有人找大老爷,满院子都找遍了,不见踪影,因而只能到园子里来寻大太太讨个主意。
“老爷怎么会不在,去书房找过了么,”大太太问。
“找过了。”
大太太沉默了片刻,又问,“德胜班住的那块儿找了吗,”
“也寻了,不见人。”
这话让大太太松了口气,只要大老爷没去戏班子哪儿闹出什么丑事就好,“他也正是的,明知道是老太太的大日子也到处走,你去找大老爷身边守门的赵自发,问他看到大老爷出门去哪里了没有。”
“是。”那丫头得了话,自下去。
可她和大太太这一翻对话虽然悄悄声的,可这戏台子上还没敲锣打鼓,有人的耳朵又尖,将这些都听了去。
罗二太太一边拿手绢遮住嘴巴,一边儿倾斜身子同旁边的肖太太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