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的宝蓝色虫子。
涯确实并不陌生。
因为这个虫子,跟墨溪断放到他体内的那只,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他当时并没有亲眼看到虫子的模样,可那股诡异而特别的气息,却死死的记在了他的脑海里。
“……”
“这种蛊的名字叫做情蛊,是一种很珍贵的品种,目前还存在世上的恐怕不足五只。”手指撩拨着水晶瓶,城水悦的视线却始终盯着对面一脸阴沉的灰发男人。
“它最大的作用,并不仅仅是给饲主提供内力……”说到这里,城水悦顿了顿,才缓缓对着涯继续道:“而是控制。”
“……”涯皱了皱眉头,依旧沉默,只是脸色有些发青。
“你也觉察到了对么?”城水悦抿着唇淡淡地笑了笑,起身懒懒地坐到了涯身前的桌面上:“觉察到了前段时间,那轻易失控的情绪。变得极端,变得不可理喻”
“我的存在让你感到再也无法忍受,如骨中钉,眼中刺。”城水悦垂下了眼,笑意有些惨然:“明知这样做会让枫跟你的关系变得更糟,你却还是冲动地让黑狮他们来侮辱我,甚至最后,你还毫不犹豫的杀了黑狮,从而导致接下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绝死了……”城水悦说这句话的时候,涯本来毫无表情的脸上,瞬间隐现出了一丝脆弱,连唇都微微的发白。
沉默了一下,城水悦略微阴暗的琥珀色双眼依旧盯着涯,声音却已有些沙哑:“你跟枫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变成了一个人,被所有人孤立……”
“……”
“而墨溪断却恰恰在那个时候找到了你……”城水悦弯下了腰,双唇轻轻凑到了涯的耳边,声音有种莫名的妖异:“很巧对么?他一定对你很好吧?是不是很温柔呢?”
“够了……”涯淡淡的开口,并不想听城水悦接下来的话。同时,他的头也因为酒精而越来越昏沉。
他其实,隐约知道城水悦要说什么……
“你真的认为他不恨你么?”城水悦握住了涯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平缓,在寂静的黑夜里,却仿佛每一个字都压在人的心脏上般,重得发沉:“你也是练武的人,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少了一只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再也不能进步,意味这这一生都不会有太大的作为,可他原本明明能在站巅峰上的……涯叔,你这样,其实比直接杀了他还残忍……”
“……”涯沉默了。没有留意城水悦过于靠近的身体。
却不由得想起一次自己无意看到的画面。
那时,太阳快落山了,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的墨溪断,却没有觉察他的走近,只是看着自己冰冷的假肢,默默的在发呆。
“何况墨溪断本身,就对你有仇怨。”看着涯越发冰冷的脸色,城水悦的声音越发的低沉:“你是否在奇怪我为何知晓如此之多?”
“其实你应该想到了,靠我自己,真的能逃得开那座岛么?你的布置,若不是有其他高手介入,我恐怕一辈子都出不来。你若有兴致,也可以去查,那里是不是早已被墨溪断的人手渗入。还有我那天被下毒的时机,为何如此的凑巧。”
“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包括后来……”
“闭嘴!!!!”似乎再听不下去,涯嘶哑地低喊出声,整个人也控制不住情绪地站了起来。
城水悦所说的事情,他并不真的全部认为,却有些也无法无视……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这种事情本来就无所谓,被算计或者被报仇,他经历得又那里少了。
可是光想到对像可能是那个戴着面具,在裂缝边缘死死抓着他不愿放手的青年,心情就有些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闷得发疼。
可站起的男人似乎高估了自己的体质,他甚至还没站稳,那被酒精侵入的身体几乎当场就软倒了下来,直至被城水悦牢牢地接住,顺势搂在了怀里。
“!!!”一时间,极度难堪的涯,鼻腔里满是对方陌生的清淡气息。
“喝醉了么?”耳边传来城水悦变得格外沙哑的低沉声音,使得涯莫名地一阵发寒,想也没想便要用力挣脱,可搂住自己腰部的手却反而更紧了几分,令他本就虚软的身体几乎动弹不得。
“放手。”涯厌恶的皱着眉,隐隐觉得对方有些不妥。可接下来城水悦的行为却让他真正铁青了脸色。
“涯叔……”城水悦淡粉色的唇瓣有意无意的贴在男人的耳边,如羽毛般轻柔,手却有些放肆的捏柔起对方紧韧的腰侧:“你的腰好细……”
“……”男人惊愣的睁大双眼,完全没想过城水悦竟敢用这样近似于调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可是他的惊讶还没持续太久,怒火就瞬间升腾了起来。
“放肆!”
在他的身后,城水悦修长的手指竟顺着他腰部的线条缓慢下移,直至整个手掌都覆盖在了他的臀部上:“这里,被多少个男人疼爱过呢?涯叔……”
“……你是想死么”似乎是气到了极点,男人反而笑了起来,只是那冷森的视线,却狰狞得仿佛要将城水悦活生生地撕成千百片。
他这个人喜欢穿舒适的衣服,所以料子都是上等的丝绸,细薄而柔软,可此刻他却恨透了这种细腻的料子,因为会过于清晰的感觉到城水悦抚摸在自己臀部上的手……
就如同被直接抚摸一般,让他难堪到了极点。
可他如今的身体连挣脱都做不到……
“不,我不想死,除非地狱有你……”城水悦嗅着涯发丝的气息,不由得诡异笑了起来。一张清秀的脸蛋顿时显得有些阴冷,却也有种异样的性感。
而后,他的手好像不满足于隔着衣服抚摸男人,竟从衣摆的开叉处探了进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严凌枫冰冷的声音如鬼魅般从城水悦的身后传来,视线死死地盯着城水悦那只搂着涯腰部的手。
城水悦双眼微眯,一抹冷光闪过,随后恢复了以往那种略带着腼腆的表情。一边不动声色地缩回涯衣内的手,一边回头看向了严凌枫:“枫,涯叔他喝醉了,我正打算扶他上楼休息。”
他知道严凌枫的角度看不到他刚才的行为。
“……”涯透过城水悦的肩膀看了严凌枫一眼,没有作声。
他能说什么呢?
莫非还能跟严凌枫说城水悦刚才对他所做猥亵行为?
呵……他不认为严凌枫会相信他,所以没必要自取其辱。
似乎懒得看严凌枫厌恶的眼神,本就意识很模糊的涯疲惫的垂下了眼,暗暗抵抗着一阵强过一阵的晕眩,却是不再担心了。
毕竟严凌枫来了,城水悦肯定要被他带走的。
所以他也懒得在硬撑,只是懒洋洋地靠着城水悦让自己站得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