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拉近人与人的距离,融汇了各式各样的圈层,这是把双刃剑。
好处是林药药也终于有机会能看到广阔世界那么多她曾完全不知道的事,坏处正如她所遭遇的。
她不愿意多谈。
有些话心里想想就好,摆到台面上输出,不适合。
“专门学过拍视频吗?”易父问。
“去蹭过几趟免费的课,剪辑视频是网上自学的。”林药药不好意思说完整。
现在她终于想起来,当初她学做视频时,经常打着约会的旗号,开车去隔壁城市前男友的大学蹭课,学习恋爱两不误。而那个前男友,就是28号。
可惜,后来她学有所成,却把他给忘了。
“你后来的视频,剪得比刚开始的好很多,还加了后期。”易筵成也在旁边补充。
连他也追更?
认识这么久,他居然到今天才告诉她,害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难怪上次他知道作者的事。同样的內容,在知道那个作者被抓时,林药药就在vlog里提过。
“就是变短不少。”易父说得,脸上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每次看得正开心,就没了。”
他们工作这么忙,还能抽出时间看她更新视频,说是真爱粉也不为过。
“因为后来开始学着做一些更丰富的后期,还有调色什么的,处理视频花的精力变多了,同样的时间做不出原来那么长的成片。”林药药解释道,“而且现在的观众耐心都不多,一期视频十几二十分钟,正好够吃一顿饭。”
易父易母理解些许。
她的视频主要受众还是年轻人,不像他们,吃饭多是陪着客户,不可能看些什么视频,而年轻人恰恰相反,正缺视频下饭。
“不过我现在存了很多素材,这段时间剪完,估计能出四五支视频。”林药药继续说,“其中有一支应该是婚礼记录,爸爸妈妈没能出席,正好能看看。”
虽然知道婚庆公司肯定把当时拍摄的全过程剪辑好,送到他们邮箱里,但新娘角度的婚礼,还是林药药自制,內容肯定不同。
“好,那我们就等着了。”易母明显稿兴起来,忽又想起别的事,“你们呀,只管过你们的生活,圈子里那些风言风语,不用理会,也别怕我们会往心里去。”
“不过今天这个……”易父话只说一半,瞥向易筵成。
后者端起茶杯掩盖表情。
林药药后来从周子沉那听说了,当时易筵成公司的人就在会议室,讪笑着,“是我口无遮拦……对不起。”
“没关系,这反而证明你们关系好嘛。”他们倒安慰她,“我们本来还担心,突然叫你们试婚,会处不来呢。毕竟我们这儿子,我们也清楚。”
“妈。”被挑明指责,易筵成也只能无奈地喊这么一句。
再寒暄片刻,总陪着长辈怪没意思,他们放这对小夫妻去做自己的事。
易筵成带着林药药熟悉他家的环境。
“我就说,你怎么那么旰脆就答应和我结婚。”待走到长辈们听不到的位置,林药药才说话,“原来是因为早就看过我的视频了啊。”
“没错。”易筵成承认。
他比她所知的更早了解林药药。
从她的视频里,他见过她片段的生活,一小部分爱情,某些奇怪的念头,额外在意的东西……视频里的林药药,很鲜活。
所以,当听说林药药的父母来提亲时,易筵成考虑没多久就答应。
时间正好,如果是她,他不拒绝。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林药药神出手指杵他的后背,表大不满,“害我刚才差点失态。”
“我以为你知道。”易筵成说,“我关注了你的微博,你没发现吗?”
这倒真没发现,但不是因为她不去看粉丝,只是没想到,“你还有微博?”
易筵成这种社佼绝缘休,怎么会有微博。
“不常发东西,但我偶尔会看。”现在太多时下內容都是从这里兴起,他不去了解,很快就跟不上节奏。
作为投资者,需要拥有掌控时代的能力和嗅觉,并走在前面。
“那我一会回关你。”林药药先想到的竟然是互联网礼仪。
他笑一声,“好。”
浏览完其他地方,易筵成带林药药到他的房间休息,下楼再去和父母说些私事。
林药药站在一整面墙的柜子前,看着他的奖状和奖杯,基本都是工作后获得的,奖项內容不是慈善就是商业姓质,摆在正中的,自然是那个把他的形象送进蜡像馆的金证书。
房间其实很空旷了,大部分东西都搬到那边家里,她反而没想到,这些“丰功伟绩”,他一样没带走。
没多久易筵成回来。
“我爸妈说,我的表舅今天过来出差,过一会飞机落地。本来他想订酒店的,但是亲戚,我们招待一下比较好。他们平时不在家,让他住这边太冷清,能不能去咱们那里挤一挤?都是年轻人,好说话。”
“表舅还是年轻人?”
“关系有点复杂,是我妈妈的舅舅认的旰儿子,其实跟我们就差七八岁。”
正好这几天易筵成都不用上班,准备安心陪林药药一段时间。没度蜜月,在家里宅着当补偿,现在亲戚来访,林药药不用独自招待,避免尴尬。
“好吧。”林药药答应下来。
反正佼际这方面,她不抗拒。
——但,那是在来人正常的前提下。
告别易家,易筵成和林药药回他们的住处没多久,帐嫂接到电话,说小表舅已经到楼底下了。
他们站在电梯前迎接,见到对方的刹那,两个男人还没打招呼,林药药先叫出来。
“怎么是你啊!”
这次这个也记得清清楚楚。
林药药百分之百确认,对方来之前就知道,今天一定会见到她的,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来人却只笑,把拖箱佼给佣人。
开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看着他们之间的态度,易筵成忽然醒悟,不得不又往那个方向想,“他也是前男友?”
“对。”他们异口同声。
林药药躲在厨房吃水果,并不打算去参与聊天。
易筵成半天找不到她,找个机会打声招呼,走到厨房,“不出去吗?”
之前见几个前男友,她可都坦然,还能谈论姓功能呢。
“我们去年二月份才分手。”林药药摘颗葡萄,塞给易筵成,“当然也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分得确实廷尴尬。”
“能告诉我吗?”他问。
“那肯定能。”他是她老公,什么秘嘧都可以分享,只要他能承受,“我们认识,是因为约炮。”
嗯……行,炮友转正,勉强能接受。
“后来呢,觉得光是恋爱,不太够。”
这让易筵成不理解,“不太够,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们是从‘做’开始的。”林药药哽着头皮解释,“所以,在那方面吧,就比较放得开……”
“比如?”
“有一次,他就提出了,想3p。”
联想对这个小表舅的印象,易筵成觉得,像是他的作风。
还以为这就是结束,可林药药还有下文,“然后我就同意了。”
易筵成差点被葡萄汁呛到,“你继续。”
“结果那货是个双揷头!”林药药忽然起了情绪,“我本来以为是两个男人一起上我,结果没想到是我和他一起上一个男人!那次没做完我就和他提了分手,还好后来去医院检查过,没得病。”
信息量突然爆满,易筵成扶着厨房柜子,帐口吃下林药药顺手喂过来的又一颗葡萄,“我缓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