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到了单位以后先去了老陆的办公室,问老陆说:“陆老师,回头我的稿子,改一个笔名刊发,可以吗?”
老陆抬头越过老花镜片看她。
昨晚的事一出,林臻这个名字就跟很多肮脏的字眼联系了起来,林臻不想自己辛苦了三个多月的成果因为她的名字而功亏一篑,更不想那些孩子们的故事因为“林臻”两个字而被人戴上有se眼镜来看。
老陆在舆论场打滚了大半辈子,马上明白了她的意图,点了下头,同时说:“你先做一阵子编辑吧,出去采访的事……过段时间再说。”
林臻答应了。
因为这批稿子开头开得不错,林臻本来是要接着做民生条线特稿记者的。世上有太多的不幸在等着被人看见,她想要做一双清醒的眼。
虽然坐班编辑不是她的理想工作,但她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如果被人认出来,对她自己、对单位都不好。
出办公室前老陆又对林臻说:“你前面交的一批稿子我看过了,很不错。你的文字一直都非常擅于把握平衡,以前写文化娱乐这种风花雪月的内容,你能保持克制理x,这次写现实凄苦的题材,你又能写出一丝希望来,相当难得了。”
林臻笑笑说“谢谢”。
老陆回头去看自己的电脑屏幕,“网上的事情不要多想。流言如流水,带走的都是浮萍碎叶,自己稳如磐石,流水就奈何不了你。”
林臻点头受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林臻五年前离职时集团还没有完成融媒t改革,她熟悉的都还是纸媒的运作方式,现在已经变成了全平台发布的结构,她第一天上手就要做编辑的活,工作流程、技术c作、语言风格等于都要重新学过。
不过工作内容的核心还是一致的,紧锣密鼓的媒t节奏更适合把她脑子里的事情ch0u空。
林臻工作了一会儿,收到江逾白的一条信息。
“音响的电源线去哪里了?”
林臻早上出门的时候把电源线藏起来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说:“音乐等我晚上回去再陪你听。”
江逾白很久以后才回了一个“哦”。
林臻看着两个人的对话框思考了很久,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逾白,我很久以前看过一部电视剧,里面说当人生碰到不如意,觉得怎么走都很难找到出路的时候,不如就当是老天给自己放的一个假期。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更好地走下去。我才刚刚陪你开始休这个假期,不想让它那么快结束。我也从来没有过期盼回家的感觉,因为从来没有我ai的人在家里等过我。以前我们有很多时候都不在一起,但未来还有很多年,我们每一个状态、每一天、每一分钟,都要好好珍惜,不要着急,好不好?”
林臻一辈子都跟心理问题纠缠不清,清楚地知道一个人在低落的时候需要怎样的jing神支持。
当面表白、撒娇发嗲不是她的强项,很多话都只能字斟句酌地写下来。
江逾白这次是很久以后回了一个“好”字。
刚回到工作环境的时间过得很快,林臻一抬头就发现天已经黑了。
临下班时一群同事起哄,为了欢迎林臻回归,要去“老地方”喝一杯。
他们的“老地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是单位边上一家日式自助烧烤店,一个前同事开的,有友情价。
林臻第一天回去上班,自然不能ga0得不合群,只好笑笑答应了。
林臻给江逾白发了消息说自己要晚回家,又问他想吃什么,说给他叫外卖。
江逾白说不用,林臻早晨出来之前给他做了午饭,做得有点儿多,他还没吃完。
林臻想了想,还是在外卖软件上点了一块黑森林蛋糕送回家里。
江逾白嗜甜,但是林臻平时不敢吃高热量的东西,怕胖,所以他也就跟着不吃。
林臻跟同事一块儿去了烧烤店,刚坐定就有人敬酒:“从来只有从媒t出去做pr的,还没见过pr回来做媒t的。林老师,这年头理想主义者都si光了,欢迎你回来加入我们寂寞贫穷的队伍。”
一群人起哄鼓掌,林臻只好把敬过来的一杯清酒喝了。
接着又有人说:“林老师,网上那些傻b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咱们都是跟你知根知底的,绝对相信你!”
有人附和:“可不是嘛!居然说我们林老师‘g引’别人,开什么玩笑!林老师,你知道你给大家的一致印象是什么吗?”
林臻摇头。
一桌子人默契地异口同声答道:“高冷!”
然后有个声音补充:“林老师长得美,有资格高冷!”
大家七嘴八舌地安慰她,吹捧她,林臻无奈地笑起来。
酒过三巡以后,林臻就不打算再喝了。
她酒量并不是很好,周围人也不劝她了,只是又叫了一堆吃的。
八点多的时候,林臻收到一条转账信息,十万块,是唐其骏转来的。
她立刻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出了包厢,到走廊窗边打电话给唐其骏。
(通知:为了庆祝烦人的2019终于过完了,会从2?0年元旦开始双更几天。)洳遇章櫛缺夨請箌ΓOひSнひЩひ,Χγz楂a夲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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