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女儿”白庆国的脸部充血。
有些时候他就不明白了,隋婧为什么讲话永远都是这样恶狠狠的。
是拿家人当仇人吗
那种恨不得一刀直接捅死的仇人,她生怕你有一丝死不透。
隋婧脸上一片冷漠。
死丫头,当时那么说别对着人家一厢情愿的好,非不听,现在可好。
叫人踹了吧,你说你对人家好能换回来什么
连门都不让你进,你妈说的话就全是害你的,别人讲的就都是好话,现在你分分看谁好谁坏。
隋婧这也是憋着一股火,家里家里不消停,然后白勍这也不让她省心,全部都加一块儿了,言语就是她的利器,以往白勍总不听话总还嘴,这次逮到白勍的错处了,就想一股把女儿拿下,叫白勍以后不敢不听她的。
积怨已久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回了白勍身上。
“就自己的女儿才觉得丢人呢,正经丫头谁早早就谈恋爱谈的臭死烂够现在好了人家把她蹬了,我不说别人也不说啊说的只会比我讲的更难听,送上门的人不要白不要,便宜不占白不占,人周檀吃亏了吗”
“你是当妈的,话讲那么难听对你有什么好处啊”白庆国一脸悲伤。
白歆是怎么寻死的
“没什么好处,这就是不听家长话的下场,叫人好一通玩好一通耍”咬着牙,恶狠狠讲。
白勍都感觉不到冷了。
原以为自己不太在乎这些的。
毕竟从小到大都这样,也不差这么一击,可听见了还是觉得剜心的疼。
母女战争,心软者败
“我妈你看见这样的我是有多解气你一句一句的臭死烂够讲的是有多解恨”
这是别人吗
她不是亲生的孩子吗
她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啊
隋婧不心疼
心疼。
但是占上风占惯了,少接一句她就觉得自己落下势了。
要强了一辈子,最后被生活给打击的面目全非。
丈夫丈夫有二心,二女儿不贴心,三女儿考学不顺利,这一切已经腐蚀掉了她所有的理智,她现在只想图一个痛快。
“哪句话错了我告诉你白勍,白歆你也给我听着,要是敢到医院做什么流产手术你们就不是我的孩子,到时候什么好男人要你啊做女人就得自爱,人都不愿意见你,还死乞白赖的堵人门口,赶紧走丢不起那人。”
担忧出了口就成了剑,一剑穿心。
话不会好好讲,出了口就成了那鹤顶红,见血封喉。
“你给我闭嘴。”白庆国喊。
“你和我喊什么,和她喊去。”隋婧是一点不服气,回头就和白庆国对着喊。
“你是我妈吗你用最难听的话来嘲讽、羞辱我,我上了大学谈恋爱怎么了我被人分手我问问原因怎么就丢你的人了”
隋婧的嘴唇动了几下,然后脸色变了变,神情从犹豫转换到下定决心“我的错,我不会给人当妈,那你还要我这个妈干什么别回来,这个家多你不多少你不少,爱哪哪去,我给你当妈我对不起你了,从今以后你当没有我这个妈,我也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白歆躲在房间里给白蔷打电话。
“大姐你快点回来吧,妈和二姐吵起来了。”
白蔷人在单位哪里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了,以为又是那些鸡毛蒜皮。
她妈那脾气肯定是改不了的,都活这么多年了,改也只能白勍改,老二这个脾气真的是
就让让,别和妈顶嘴不就好了。
“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妈”
“白勍”
白庆国喊了两声,可隋婧也闹上了,他只能喊白歆“白歆啊,去追你二姐。”
“没有就没有,我还怕你了我活这些年我活的堂堂正正,别人甭想从我身上找毛病戳我脊梁骨”
“你可得了。”
“你少管我,这个家你管过什么”
两口子在家里吵的这个震天响。
周檀他妈听的一清二楚的,换过去早就登门把白勍拉出来了,可现在
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管得了一天也管不了永久,把家里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盖过楼上吵架的声音。
白歆马上要去南宁上学了。
学费勉强凑了不到两万,这里面还有白蔷一个多月的工资,这还差一万多呢,距离开工资还有十多天,隋婧愁的是睡不着觉。
老太太不给钱,她也拧着劲不打电话去要,白庆国又是个没本事的,娘家也指望不上。
有时候想想,就真的恨不得吃把药吃了算了。
都来欺负她
白蔷这两个月除了交通费,是多一毛钱都不敢乱花,都搭家里了。
下班回家,正好在楼下撞上周檀带着林晴晴登门。
周檀垂着视线,只当做没有看见白蔷,也没打招呼。
他不打招呼那白蔷就更不能打招呼了,冷着脸回了家。
隋婧把菜端到桌子上来。
“洗手吃饭。”
白蔷放好包“在楼下撞到周檀了,可真行,这才多久啊就带着人回家了。”
隋婧拉着脸,努力硬起心肠。
白勍找不到了
怎么找不到了
这么大的人丢肯定是不能丢,但把电话号码换了,那房子也不租了,去学校找也没找到人,白蔷回来一说,隋婧就更恨了。
都和她过不去。
一个个的都来欺负她。
小的那个要死要活吓唬她,现在老二又学。
学吧,你看我会不会心软。
我若是心软,我叫你妈
“别人家事儿少管。”喊白歆“没听见吃饭啊,还得人左请右请,还吃不吃。”
白歆麻溜开门出来。
“大姐。”
白蔷点头。
“十月份就开学了,还差一万多呢。”白蔷说。
隋婧的神色顿时灰了。
天上也不会掉钱,能怎么办
“和我奶打个借条借一下吧,我下个月就能还上。”白蔷扒了口米饭。
隋婧把碗筷往旁边一扔,吃什么饭啊,都堵死了。
“记着点,人家给我们的难堪,以后日子过好了离你们奶远点,对你们付出什么了看热闹她排第一。”狠狠咬着牙,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她是真恨。
真的恨自己老婆婆,真的恨白三儿。
白蔷劝和;“没事儿先借了,能还上。”
白歆“要不不念了吧。”
这以后肯定也没什么前途,她觉得人生也就这样了。
隋婧狠狠道“念必须念不仅念还得好好念,回头给他们看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我倒霉一辈子。”
总有一天,她要出了这口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