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驶向显金驿的骏城就是来运输物资的,结果在半路被卡巴内攻破,以至于连带着显金驿一起玩完儿。
当卡巴内入侵后,四方川菖蒲当然没有时间让人搬运粮食、布匹等物资,甲铁城上只保留以防不测时的基本粮食储备。
也就是说,不可能让甲铁城内每一个人都吃饱。
等四方川菖蒲让人分发食物时,每个人到手的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饭团,对于成年人来说根本不够吃。
而且由于苏越多救了不少人的关系,即便如此,甲铁城内也没有多少粮食了,根本坚持不到下一个驿站。
即将断炊的现实摆在了四方川菖蒲面前,令刚刚成为甲铁城最高领导者的少女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有家老开口道。
“这样的话就只能抄近路,以求尽快达到金刚郭。金刚郭是大名所在,菖蒲大人的族叔又是大名的直臣,不会不管我们的”
一听这家老的话,四方川菖蒲就不安起来。
“但那条近路要经过隧道,隧道上可是有不少卡巴内盘踞”
“那也没有办法了如果不这么做,在抵达下一个驿站前我们就饿死了”
家老对着四方川菖蒲伸出手,想要接过她挂在脖子上的钥匙。
这钥匙不仅仅是甲铁城的启动钥匙,同时也是例如变轨、令车厢脱节等其他操作的必需品。
“我知道了。”
即使明白这样很危险,但家老说得对。他们现在别无选择。
四方川菖蒲将钥匙给了家老。
这家老满意的收起钥匙,语气也变得缓和。
“前方有一块独立于森林之外的平原,视野开阔,不容易被卡巴内偷袭。我们就在那里各自祭奠不幸的家人吧。”
四方川菖蒲更是默然。
她的父亲四方川领主同样是不幸中的一员。
慢慢的,位于最后一截车厢的苏越他们感觉到列车在减速,然后缓缓停下。
“怎么了”
“为什么甲铁城停下了难道是仓促出行,所以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生驹和无名两个好奇宝宝,苏越无语道。
“我怎么知道一起去问问吧”
结果他们还没出去,名为仓之助的年轻武士就过来告知情况。
“苏越阁下,菖蒲小姐和家老们决定在这里停下,搭建祭坛,为死难者进行祈祷。”
“祈祷在野外”
无名有点不能理解。
“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随时可能有卡巴内来的”
仓之助苦笑道。
“但大家都失去了亲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
“好了无名。”
见无名还要说些什么,苏越伸手摸了摸小萝莉的头,止住了她后来的话。
“正是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所以活着的人才要背负死去者的重量,更加坚强的活下去。”
苏越此话一出,无名,生驹和仓之助的神情都变了。
“活着的人要背负死去的人的重量活下去吗在下受教了。”
年轻的武士对着苏越肃然一礼,然后就听见苏越开口道。
“尽管我也觉得这个提议很愚蠢,但人类有时候就是这么愚蠢的生物。”
仓之助Σ”a
在众人的帮助下,一处简易的篝火很快就被搭建完成。
几名幸存的老者在篝火旁念动悼文,而暗地里,几名家老却聚在一起。
被苏越打了一拳的家老看着另外家老手里的钥匙,状若疯狂,怒意恒生。
“有了这钥匙,我们完全可以抛下最后一截车厢就让他们和卡巴内一起自生自灭吧”
拿着钥匙的家老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你疯了吗他可是会飞的四方川菖蒲说得没错。近路很危险,必然会被卡巴内袭击,我们还需要他的保护”
见被揍家老不甘的还想说话,那家老神情一肃。
“够了一切等到了金刚郭再说在金刚郭大名面前,再让这家伙看看我们的手段”
这边家老们聚在一起,苏越也带着无名,生驹以及不幸的孕妇下车。
苏越看了那孕妇一眼,声音低沉。
“你的体温在慢慢升高,快撑不住了。”
“是吗”
那孕妇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惨笑道。
“抱歉宝贝,妈妈还是没能把你生下”
一旁无名、生驹更是默然。
看着对方的模样,生驹忍不住道。
“卡巴内瑞呢能把她变成卡巴内瑞吗”
“她被咬的时间太长,我们发现的时候病毒就已经入脑,没办法治疗了。”
苏越转过头。
这个女人的惨状,不比那些被哥布林掳去的女性有多好。
“你们谁有自决袋送她一程吧。”
苏越抬腿缓缓向前。
不多时,从他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爆炸声,而无名与生驹脸色冰冷的跟了上来。
无名低着头,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心脏,低声道。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如此悲哀的事情已经是常态了。”
等苏越带着两人到四方川菖蒲面前,他们沉重的脸色立刻引起了少女的注意。
正在为父亲祈祷的少女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无名和生驹,对苏越到。
“苏越阁下,请问有什么事吗”
苏越点了点头。
“取些血来吧,他们已经很饿了。”
苏越的话令四方川菖蒲身旁的几名武士下意识提起警戒。
但很快,他们就想起了之前苏越的话卡巴内瑞和卡巴内一样,也是要喝血的。
见武士们脸色难看,苏越道。
“一人取一些就够了,不用太多。你们就当不小心被匕首给划伤了。”
这种情况显然不是武士们能处理的,他们纷纷将目光看向四方川菖蒲,等待下令。
而四方川菖蒲深吸一口气,肃穆看向苏越。
“我明白了。”
她拔出小刀,撩开自己的袖摆,露出光滑白皙的小臂。
“我要怎么做”
“菖蒲大人”
“怎么能让菖蒲大人冒险我来吧”
“让我来男人的血也可以吧”
见菖蒲此举,一群武士都慌了,纷纷挡在菖蒲面前。
看着乱作一团的几人,无名眨了眨眼睛,连刚刚的沉闷与悲伤都被冲淡。
“取些血而已,哪有这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