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棉花糖小说网 > 科幻灵异 > 承平伯夫人的客厅 > 第两百零四章,南兴的男人在此和草包

第两百零四章,南兴的男人在此和草包

作品:承平伯夫人的客厅 作者:淼仔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在这以呼吸计算的钟点流逝里,章乐瑜的笑容仿佛一寸一寸增长的光年,迫得梁谋不易觉察的缓缓后退,等到他后面有一双手扶着,温恭伯熊劲搏低声道“世子止步。”

    两个人就要撞上。

    梁谋倏的一个惊醒,发现走出班列的他不知何时的回到班列之内,他不易觉察的退回来,没有觉察的是他自己。

    扬眸,他看到对面班列官员的笑,看到庆王的焦急浮现面容,看到太子梁潮玩味的笑,还仿佛看到高高的金阶上也有一丝隐藏着嘲弄的笑容。

    被鲁王府抓住道理而似乎玩弄股掌之上的当今,面对梁谋的失态显然持愉悦神情,而金殿之下章乐瑜的不卑不亢,也让鲁世子梁谋兜揽不能。

    章乐瑜还在他刚才跪拜的位置上笑,这笑容已似隔出千里,金殿再大没有千里,梁谋挑剔他的机会已然没有,他再走一次出去的劲头在自己的退步里消失,梁谋咽咽气,只能等章乐瑜说话里的下一次机会。

    章乐瑜说他私自前来,把晋王梁仁从他接下来或许大逆不道的话里摘开,梁谋算没有阻拦成功。

    两个人尚且出来两个不同的心情,在这金殿之上的人号称百官,其实远超百人,这里拥有数百个不同的心情,哪怕温恭伯、武乡伯及其岳父宁国公都盼着晋王落马,也从不同的出发点而结局相同,却认为过程应该符合他们各自的需求而不同。

    他们望着章乐瑜,拿自己不同的心情等待着这私自前来的知事反驳辩解。

    “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吗鲁世子,我自南兴被你鲁王府烧杀干净的两个废墟上来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吗鲁世子,我自南兴被你鲁王府设计送入京城的南兴破落世家里来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吗鲁世子,我从你鲁王府曾出入如无人之境的中成省岩城、洼城,抚南省的城池上来我从西昌尖角城而来,你鲁王府曾经在这里大练兵马,周王殿下竟然是个死人、瞎子和聋子昨天我行过温恭伯府,看了看熊家的门房衣着光鲜的不像个家人,你鲁世子的银包没有白送,我行过宁国公府、武乡伯府、庆王府,门房都像花街大茶壶,你鲁世子的银包没有白送我又去看了看毛太宰的府门,”

    大朝会上官员都在,毛太宰闻言一愣,心想你说我的岳父温恭伯,不应该挨上我吧。

    章乐瑜收回一直瞪视梁谋的目光,转而放到毛太宰的脸上,觑一觑“好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太宰大人品味不错。”

    “混蛋,放肆,你怎么敢诬蔑我家”

    毛太宰和熊劲搏这对翁婿一跳都出班列,都是一只手拽紧衣袖,一只手高握着拳头,向着章乐瑜跑去,在他们的破口大骂声里,章乐瑜的嗓音更高“全南兴的人都知道,悠悠众口非人力可瞒”

    斩钉截铁的嗓音闪电般穿透毛太宰脑海,被骤起侮辱而大动肝火的他定住一般的停住脚步,直觉调动疑惑,疑惑调动推敲,他怔怔的望着岳父温恭伯熊劲搏,紧抿着嘴唇等他给出答案。

    这样的场面不在温恭伯的想像之中,有关拿回毛太宰夫人供词必将向晋王算账的结果,温恭伯认为更多的是市井流言,晋王手里失去供词,他最多能做的也仅仅是掀起大街小巷的闲话,说毛太宰夫人在南兴如何如何。

    要知道历年的赐婚官员在南兴都没有讨到好,稍微夸大枕边人的犀利,甚至以南宫夫人的泼辣,完全不用夸大枕边人的犀利,就可以把闲话扣到枕边人那里。

    比如毛太宰夫人大战枕边人,在南兴坚持当今赐婚对晋王的重要性,从而得罪枕边人,这些小女子们拿不出其它手段,能做的就是胡扯八道,毁人名节。

    在熊劲搏的认为里,只要拿回女儿画押供词,晋王梁仁就拿不出重要手段与自家抗衡,他收足鲁王府珠宝以后,借鲁王府之手让晋王落马,一口恶气长吐而出。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地点并非大街小巷,说话的人也不是市井妇孺。

    哪怕晋王府书房任职的知事章乐瑜不想活着离开,金殿是神圣的地方,对说话的人有一定的制约,大奸大恶之臣例外,大部分的人还是正常的过着,在这里空穴来风将株连全家,那在这里说出来的话也会令听到的人想上几个来回。

    这不,毛太宰就想上了,他需要岳父给予解答,亲口证实他的女儿南兴一行的清白。

    熊劲搏最后接待梁谋,与武乡伯频频的引见不无关系,熊劲搏大可以说武乡伯带着来的,我只能见见,给鲁世子一杯香茶,而魏临行死在熊劲搏手里,只要熊家不公开的帮助梁谋,就和晋王还保持表面上商榷的和气。

    章乐瑜突兀的发难,毛太宰突兀的明白,熊劲搏脑子嗡嗡的作响,他若是停下来安慰毛太宰,未免不像愤怒的父亲,也会让女婿更加的疑心,熊劲搏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向前,“愤怒的父亲”向着败坏他女儿名声的人狂怒而去。

    “砰”

    章乐瑜一拳打飞这伯爷,嘴角的笑容更浓,这位你什么耳朵,章先生我已经说了生死不顾,你什么耳朵你装听不到,你以为我不敢动手怎么的。

    这是金殿又怎么样

    熊劲搏飞出去的同时,章乐瑜大骂一声“鲁王府被押解进京的人是怎么死的,你熊家最为清楚”

    毛太宰的眸光里现出血红色,死死的盯着还在半空中飞的岳父,上了年纪的这伯爷被金殿侍立的侍卫接住,不过摔的也头晕眼花,一时间回应不到毛太宰的眼光,毛太宰借这个钟点儿“从容”的想到南兴押解人员死的那晚,妻子毛太宰夫人不在家。

    这些不算线索,只能算增加疑心,再就增加魏临行死因大白的可行性,鲁世子梁谋腰缠百万银也查不到的事情,京里居住的毛太宰查起来相对容易。

    人头儿熟悉,地头儿熟悉,远非外省富贵官员可以相比。

    这会儿出不来答案,章乐瑜要的就是挑动毛太宰的疑心,他一拳挥出没等收回,也没功夫观望毛太宰的神情变化,手一指到武乡伯的面上,骂道“你家开暗娼门子的不成,教出的风流女儿哪里不能现眼,一定要去南兴给个门房玩弄才甘心你站在这里亏不亏心,全南兴上上下下帮你隐瞒,你偏偏跑去大揭特揭,非要弄到尽人皆知,你的亲生女儿衣衫不整当众被你掐死,你才甘心”

    一声呸后,又指向武乡伯的岳父宁国公“糟老头子一大把年纪还恋的什么权势压的吏部里人才出不了头,爵位原来是这样用的”

    宁国公铁青着脸气的哆嗦,有句话叫老奸巨猾,人老做事慢而严密,章乐瑜来以前就说命不要了,以命换朗朗乾坤,他敢在金殿上大骂,宁国公可不敢,事后追究起来,宁国公府赔不起。

    章乐瑜的手又指其它的官员,都是历年克扣南兴费用,而没能在职责上尽心的人,大骂一通后,手指点向庆王鼻尖。

    庆王梁涵看热闹还挺乐,内心里两个小人儿打架,一个说晋王还挺威风,另一个说他要倒霉了,南兴就是你的了,庆王梁涵还特意为章乐瑜关注了一下当今和太子的举动,如果父皇大怒太子大怒不让南兴这个知事说完的话,庆王将助一臂之力,让章乐瑜代晋王梁仁把百官全得罪光,他就可以拍手称快。

    他这么一看,“天佑早慧”的心理又受到一回打击,他的兄长殿下们早就簇拥到当今身前欠身,虽然离的远庆王听不到兄长们说话,也知道他们在为章乐瑜求情,不求保这狂才的命,而是让他把话说完,也是让晋王梁仁能得罪一百个,不得罪九十九个的意思。

    金殿是全国最高的政务机关,这里拱卫的人不会少,可是章乐瑜骂了一圈无人过问,他毫不客气的接着骂下去,就骂到庆王的面前。

    兄长殿下们乐的不行,平时不和的他们甚至交头接耳“快看呵呵,骂庆王喽,赶紧看啊,你别走神。”

    庆王蒙住,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草包也敢称天佑早慧,南兴当年原是你的,你不敢去,如今又争什么争,哪有颜面争南兴草包”

    章乐瑜骂完,下一刻手指移金殿上的人无人紧张,心里有鬼和没鬼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这狂才接着就骂自己。

    手指停在梁谋面前,随即缩指化拳,主人跟着侵身上前,一把揪住梁谋的衣领子拖出来,一拳重重砸向梁谋面容。

    梁谋功夫好,除去被章乐瑜大骂金殿闹的胆战心惊,鲁王府素怀造反之心,也不敢这样闹啊,一愣神里被章乐瑜拖出班列,见到拳头过来,本能的一拳挡住,又本能的还了一拳。

    这一拳打出去,眼角见到明亮金阶上的光照出附近官员的诧异,梁谋心里往下一沉,他知道的举动不合适,可下一刻依然不容他多想,章乐瑜一个猛扑上来,“砰砰砰砰”打过来十几拳。

    金殿中间大片的空地上,章乐瑜和梁谋摔倒在地,拳来脚往的互殴起来,像街头的市井汉,就见到衣角飞起露出裤带,官帽脱落仪态尽失,章乐瑜反正豁出去了,这个豁出去不是杀害梁谋,他也没有这个功夫,而且会为晋王梁仁招灾,他今天豁出去的要让居心叵测的人知道厉害,他抱住梁谋连咬带掐,女人用的招数也尽数上来。

    边打边骂“南兴十室九空是谁的责任”

    “你父子野心不改,有人管没有人管”

    “冤枉女人算什么本事,把你娘你奶奶也带来,我要问问她们吃了什么胆,生下的全是野心儿子”

    中间又高声大骂“庆王,草包屁的天佑早慧,早慧你不敢去南兴,草包”

    庆王眨巴眼还没有从刚才的几句“草包”里明白过来呢,耳朵里又添上这几句骂,人重新再次开始思索,本王哪里草包本王明明天佑早慧。

    本王不草包啊,不信你上外面听听去,别人都说本王天佑早慧金殿上打的欢腾,庆王梁涵一本正经的思索名声大事。

    “住手”

    当今终于出声制止的时候,是他看饱梁谋的狼狈,晋王梁仁这样应对虽不在当今考虑之内,但能压制鲁王府的方法都是好方法,他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向太子梁潮,慢条斯理的道“啊,锁拿承平伯夫人进京的事情看来未必妥当,再议吧。”

    “是。”梁潮也觉得梁谋今天丢人不小,光一个御前失仪的罪名就足够压榨鲁王府,他笑一笑,见到互殴的两个人还在难分难解里,让太监前去传话。

    章乐瑜前来不是打架,而是解梁仁之难关,他一面打一面听着四下里动静,先于梁谋听到太监吩咐分开,章乐瑜一把推开梁谋跳起来,他不知道接下来生死如何,自当威风凛然赴死。

    高昂着脑袋斜视金殿藻井,放开喉咙以为演绎生命最后的名声“臣章乐瑜最后一谏,南兴的男人在此欺负未亡人万万不能”

    随着喊声,章乐瑜热血沸腾脑袋发涨,兴奋带来的快感遍布全身,他少年时好名,一心只求名声,这个愿望在今天得到满足,他做到了。

    然后他等死。

    等着金甲士们把他带走,一刀咔嚓的时候痛快点少受点罪,如果一刀咔嚓的时候不痛快,嗯,反正迟早也见阎王,至多阎王等着便是。

    他等来四个字,太监高声宣呼“此事再议,退朝”两边厢潮水般的官员们山呼万岁,缓缓退班,压根儿没有人理会这个狂才。

    章乐瑜开始发怔,他弄晕乎一堆的人,晕乎开始找上他,他呆呆的望着金殿空了一半,完全空了阎王殿上也有金殿,也有温恭伯,那反正也是鬼,是不是追上去打死他

    耳边有人戏谑的唤他“章大人哎,章知事,晋王府来的大人,您到底走不走啊,这里不是你的下处,皇上开恩没处置你,你赶紧的出宫寻个医生治治伤,好大的光彩也不能总挂在脸上带着吧。”

    章乐瑜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一个太监满脸带着嘲讽,章乐瑜回过神来,先伸手摸脑袋,太监抱着的拂尘给他脖子一下,阴阳怪气地道“还在呢,感觉痛没有,不痛我再来上一下。”

    章乐瑜彻底回魂“我没事”

    “没事,滚吧你,咆哮金殿,殴打世子,你好大的威风啊,赶紧滚,滚出宫去”

    太监骂骂咧咧的抬腿就是一脚踢来,章乐瑜捡回命来不敢再大胆,被他撵的疾步奔跑,样子很不好看,太监跟在后面哈哈大笑“你胆子也不大嘛,快跑,再跑快点儿,咆哮金殿,你好大的能耐啊,咱家看不下去,滚,跑快点”

    章乐瑜一路狂奔到宫门,奔跑的时候身上伤势牵动,觉得痛不可当,正忍着不肯在这里咧嘴呻吟,一抬头见到宫门外面的马上面梁谋刚刚坐好,听到狂奔的动静梁谋看过来,两下里一打照面,章乐瑜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鲁世子梁谋面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有些地方开始泛起红肿,被他揍成一个猪头。

    宫门这里还算是禁区,大笑声无疑引来宫门侍卫的干涉,章乐瑜一面笑一面离开,一面又大笑的不住回身看向梁谋。

    梁谋气的牙齿格格作响,骂道“照照镜子去,你在我手底下讨到好了吗”同样也是一个猪头。

    章乐瑜大笑着离开,同是猪头又如何,你那猪头也是我揍出来的。

    他寻思下,这回天下扬名了吧,今天还不算真的捡回性命,如果回到南兴才算无事,如果活着回到南兴,自己天下扬名。

    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庆王梁涵精神抖擞而来“你是南兴的名士吧,否则哪有这样的胆色精神,我同你论战,让你知道知道我天佑早慧,某年某月”

    章乐瑜冷笑着换条路走,喃喃道“草包”

    梁涵追在后面“你怕了我吗别怕,我天佑早慧,我也和父皇一样给你说话的机会,别走,哎,你莫非怕了我不成”

    “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