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白善他们别说书架了,在屋子里整理东西时你走过来,我走过去,差点儿就撞在一起。
白善和白二郎住在一起,刘焕左右看了看,便问殷或,“我与你同住”
殷或看了他许久,半响后点头。
因为晒太阳和走的路太多了,他现在正在出汗,且脸色潮红,呼吸还有些急促。
白善简单的把自己的东西摆好,便到隔壁房间来看他,见他坐在床上发呆,便上前问道“是不是还没缓过来要不要让满宝给你看看”
殷或慢慢的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我歇一歇就好。”
满宝的房间已经打扫过了,她只要把东西放进去就好,她很快把衣服鞋袜全都放好,至于装书的书箱则放着没动。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竟然还在屋角里找出了一个炉子和一个罐子。
满宝闻了闻,罐子应该是拿来熬煮宵夜之类的东西。
满宝干脆去打了水来烧,她打开了药箱摸出几片黄芪和甘草丢进去,便从一旁的篓里夹了炭生起火来,等熬得差不多了,她便掰了一小块红糖丢进去,等它都融化打咕噜了便倒出来。
满宝将竹筒盖上,锁上门就往隔壁的隔壁去。
院子不知是没有门禁,还是只是此时不禁,满宝直接进去,此时院子更热闹了,派给他们的内侍就这么多,结果这个让内侍收拾箱笼,那个让内侍去打水来洗漱,呼来喝去的,院子里都是声音。
住在另一侧东厢的封宗平等人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论是从年纪辈分还是资历身份来说他们都抢不过那些“大人”,于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收拾。
虽然他们也笨手笨脚,明明是叠好的衣服,但他们从箱子里拿出来再放到柜子里就是能乱。
满宝秉持着非礼勿视的规矩在一个房门前停下,轻咳一声,问道“里面是哪位学兄”
封宗平探头看出来,都不等满宝开口,指着左边便道“第三间就是。”
满宝便行了一礼,转身去了第三间。
房门虚掩着,她直接推门进去。
白二郎刚把被子展开,看到满宝便翻了一个白眼道“他在隔壁帮殷或呢,殷或好似身体有些不适。”
满宝就点了点头,看着他站在床下粗暴的抖了抖被子便丢下,忍不住问道“这样睡被子不会打结吗”
白二郎道“没事,我们又不大,这会儿夜里也不是很凉了,半边也够盖了。”
满宝默然无语,直接转身便去隔壁。
白善正头疼的教刘焕给自己套被单,见他怎么也不会,便道“算了,你放着吧,一会儿我来。”
刘焕就一屁股坐在床上,累得直喘气,“套被子也太累了,这里明明就是有被单了,家里怎么还给我们准备新的”
“这不是新的,”白善强调道“你拿来的是旧的”
一旁同样坐着缓气的殷或声音微弱的道“旧的才舒服,宫里的被套不一定是干净的。”
满宝站在门口轻咳一声。
屋里的三人一起看过去,满宝将竹筒递给殷或,道“补气的,你尝尝。”
殷或手微抖的接过竹筒,缓了好一会儿才打开竹筒盖轻轻地喝了一口糖水。
从承天门走到东宫的东后侧还是太远了,而且大家走得又急,对他还是有些勉强。
满宝道“下次要是能从长乐门进宫就好了。”
一过长乐门就是东宫的大门,这样他们可以少走一大段路。
殷或笑了笑后道“虽有些累,但你不也说过吗,要多走走,这对我的身体或许有好处呢”
那也该适量。
不过见他此时说话气弱,满宝不再与他讨论这个话题,说话也耗气,这会儿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满宝见白善正在给殷或套被子,便掏出一根绳子来绑住袖子,今天是第一天进宫居住,刘老夫人特意给他们准备了礼服,广袖大袍,好看是好看,但不仅热,还不方便。
除了能在袖兜里藏下更多的东西外,就只剩下好看这个用处了。
俩人合作,很快把被子都塞进去,然后一人拿住一个角抖开,一床被子就这么抖好了。
刘焕
白二郎跑过来看见,立即道“白善,一会儿你也得帮我。”
满宝“你不是说半边也够睡了吗”
白二郎“会打结的,多不舒服呀。”
他还道“一会儿我们再去帮你套。”
满宝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人也有点儿困难,她以前套被子都是跟人合作的,于是没有表示反对。
殷或就坐在一旁慢悠悠的合着糖水,等他把这一竹筒的水都喝光了,也缓过气来了。
众人也把东西收拾好了,于是去隔壁叫上封宗平俩人,“你们要不要去玩”
封宗平和易子阳都谢绝了,他们还没收拾好呢。
于是他们就自己走了,出了院子,满宝这才有空盯着附近看。
皇宫的绿化做得不错,路边垒着花坛,还种有树,可惜,这些物种她全都挖过折过收录过,目前没有稀缺的了。
科科也一直很安静。
五人先顺路去隔壁看了一下演武场,这里设有箭靶和练武用的各种武器,还有就是众人休息的茶水间和更衣的地方了,所以空出来的演武场也不是很大。
至少满宝觉得远远比不上益州府学的演武场。
至于国子监的,她还没进去看过,因此不知道。
他们的马已经被东宫的人拉走了,他们交了钱,会统一喂养,他们要想看它们,可以去马厩那里看。
满宝围着演武场走了一圈,好奇的问道“这儿能跑马你们骑射也要在这里学吗”
刘焕也不明白。
殷或道“应该不是这里,西内苑就在东宫的后面,那儿那么大的地方,足够你们跑马了。我记得父亲说过,陛下和太子还喜欢在西内苑里打猎练兵。”
西内苑里驻扎着禁军,拱卫皇城,殷礼兼任禁军副统领,平时没少住在西内苑里当差。
这么一想,陛下竟然让殷或进宫来伴读,也是够胆大的
白善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也看向远方,似乎要透过重重宫闱看到后面的西内苑。
但他除了那层叠一起的山峦外,什么都没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