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善还是坚持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赵六郎便嘿嘿一笑道“告诉你们也无妨,今年中秋有江南十伶来京献技,我想见一见她们。”
白二郎惊道“你嫖妓”
赵六郎就捂住他的嘴巴道“闭嘴吧你,那叫嫖吗我那叫欣赏,而且江南十伶是来献艺的,卖艺不卖身知道不知道”
白善“这也太贵了吧见一面就要一千两”
赵六郎就瞟了他一眼道“你想什么呢,又不是一个一千两,我那是多准备点儿有备无患,而且你要是喜欢,你不得赏些金银首饰给人家”
白善道“赵兄,你可是有嫂夫人的人。”
“没事儿,回头我带上她一起。”
白善和白二郎
赵六郎小声道“你们到底答不答应总站在这台阶上也不像样儿呀。”
白善在心里算了一下,然后道“一千两我们凑一凑倒也不难拿出来,但赵兄你可得想清楚了,这可是一百万钱呢。”
本不觉得一千两有多少,只是实在不凑手的赵六郎一听白善换算成钱,竟然也跟着心疼了一下。
但也就一下儿,而且就跟蚂蚁咬了一下似的,他大方的挥手道“也就我爹半匹马的钱。”
白善听他如此豪气,便点头道“行吧,不过你得给我写借条,我不要你的利息,但你也得答应两年内还我。”
赵六郎笑眯眯的点头道“简单,简单。”
于是三人勾肩搭背笑眯眯的下楼。
白大郎得了一壶状元红,伙计才送上来,他正打算给几个要好的朋友及同窗倒酒同乐呢,才执起酒壶就看到他那傻弟弟乐呵呵的从楼上下来,拉着他就要讨酒喝。
“大哥,我们上三楼喝去。”
赵六郎也笑嘻嘻的道“正见兄,这壶酒可也有我们的功劳在,要不是我们撺掇,你必不作诗,所以你得分我们一杯。”
白大郎笑着就要伙计给他们上新的酒杯给他们倒酒。
赵六郎却拦住,“在下面这里喝没意思,我们上去喝,几位学弟一起”
大家仔细一想,赵六郎现在虽是白善白诚的同窗,但论起进国子监的时间却比他们早,所以还真是他们的学兄。
于是大家应下,簇拥着白大郎一起上三楼。
这里的动静自然不少人都看在眼里,上到二楼,还碰到不少国子学的同学,大家简单的打了一个招呼便直接上三楼。
等他们不见了身影,便有人压低了声音小声议论起来,“白正见以前没怎么听说过呀,倒是刚才从三楼下来的,一个是赵小国舅,一个好似是白善。”
“白善陇州的白善”
“不错,就那个御前告了益州王为父报仇的白善,他现在是太子伴读,我上次还在书铺里看到他在国子学里的卷子和文章了呢,倒是有风骨。”
“那就是了,听说他家很早以前就去绵州投奔一个族叔,此人应该是他大堂兄,他不是还有个师弟叫白诚吗估计就是刚才那个叫大哥的。”
“刚才白正见做的诗也不差。”
“一门三兄弟,倒也是佳话。”
“不知道他名是何字”
有知道的插嘴道“单名一个直字。”
有人略一思索便道“见之审必能矫其枉,正见也。给他取名取字的人虽是简单的从说文里取字,却是好愿。就不知为人如何。”
一旁坐着的卫晨忍了忍没忍住,插嘴道“人如其名。”
附近几桌的人忍不住看去,见与他同桌的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年,同是士人打扮,便抱拳笑问“兄台哪里读书”
卫晨有些矜持的道“就在国子监里读书。”
他目光瞥了一下几个小伙伴,笑道“我们几人都是国子监的。”
大家惊喜,虽然知道状元楼里有很多国子监的学生,但他们没想到他们还真跟对方搭上话了,于是高兴的和他聊起来。
卫晨话本来就不少,他对白直不熟,但他对白诚和白善熟呀,而且朋友的兄弟,那往好的那边夸总是没错的。
于是他把白直夸成文采出众,孝顺友悌,正直善良,反正能用上的好词儿都给砸他身上了。
别说一旁的季浩,就是魏亭几个都尴尬得不行,在他和人交换了姓名和帖子后找了个借口先把人拖到后院茅房处,“你夸人也不要夸得这么夸张吧,你不是就见过一次白直吗”
“人以类聚,白直和白善周满他们为伴,还能是坏人”
魏亭“你刚才怎么不上前去和他们打招呼”
卫晨不太在意的挥手道“没见他们忙吗,还和小国舅在一起,我们这时候上去多不好,回头有空了再上门去拜访吧。”
魏亭“季浩说,他们自进宫以后就很少和国子监的同窗来往了,更别说我们这些府学的同窗了。”
“那是因为季浩和他们关系不好,我跟他们关系却好得很,”他道“而且他们也不是嫌贫爱富之人,难道他们会因为发达了就不认旧时友了吗你想的也太多了。”
魏亭说不过他,只能道“行吧,先上茅厕。”
卫晨憋着气感受了一下,转身道“算了,我回去再喝两盏茶再来,这茅房味道这么大,现在进去亏了。”
魏亭
他愣是给气得没话了。
白善三人将白大郎和他的三个同窗一起簇拥上了三楼,大家欢欢喜喜的喝了两杯酒,还坐下谈论了一下诗赋文章,直在上面呆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暗,然后大家挤在那八扇窗户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长安大街缓缓的点亮花灯。
在内城门口的灯门和灯座一点一点亮起,在昏暗的夜空中呈现出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满宝跟着众人发出“哇”的一声,惊叹不已。
觉得长安的亮灯的这一瞬比雍州城的还要震撼。
满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半空中的那只火凤凰,伸手指道“看,它的两只眼睛是红色的,其他全是黄色和其他颜色”
白善连连点头,“不仅形似,神也似。”
连赵六郎都感叹道“工部弄的比去年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