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凉筝哥哥不能离开幽州城”
永夜玩味地看着她,似是调情似的,“凉筝哥哥”
年锦书一头雾水,她一直喊凉筝哥哥,也并无不妥,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暧昧呢这人讲话,好不正经,有点像南归。
“小锦书何时也喊我一声永夜哥哥”
年锦书,“”
她浑身背脊一麻,鸡皮疙瘩都起来,若不是在他地盘上就想要直接怼她了,永夜却仿佛没察觉到她的恼怒和尴尬,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还挺期待她喊一声永夜哥哥。
“你喊一声永夜哥哥,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永夜像是诱惑似的,给足了筹码,年锦书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更是尴尬了。
她是有骨气的西洲大陆女修,绝不和魔族男子有所牵扯。
“你们魔界寿命极长,你几百岁了吧,都能当我祖爷爷。”年锦书冷冰冰地吐槽,“在我面前装嫩。”
不要脸
永夜大笑,花园里的奴仆都吓了一跳,从未见过自家主人如此愉悦之时,他笑声爽朗,被彻底取悦了,笑起来,还有几分魅惑人心的性感。
年锦书不理解,被骂了,还能笑这么愉快
夜浓都差点一个跟头从房顶摔下来,她躺在宫殿的房顶听墙角呢,听到这笑声,真是震撼她所有认知。
永夜对锦书妹妹
很是特别。
这人心狠手辣,除了唯一至亲,又何曾把谁放在心上她在他身边多少年了,又何曾听过他如此愉悦,又纯粹的笑声。
锦书妹妹真是一个开心果,虽说她也喜欢。可男人嘛,就没那么纯粹了,魔界的人都是恋爱脑仙魔不两立,这深仇大恨,他自己都忘了还心生幻想不成,何况锦书妹妹和雁回天造地设,也不太像会移情别恋的模样。
主人真自信,啧
夜浓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蓝天白云。
永夜笑罢,“小锦书,你真是太可爱了。”
年锦书对他这似是而非的撩并未放在心上,当一个无感少女,“你还没回答我。”
永夜说,“我需要他和他的琴,留在幽州城,若他愿意常住幽州城,他会是幽州城的贵客,没人可以伤他。”
年锦书对这一说法,表示了质疑。
“我实在不信你。”
“小锦书,上一次在彩云岛,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就要凤栖梧桐和你的还魂铃。凤栖梧桐是最主要的,还魂铃次要,如今只要凤凉筝留在幽州城就好,我这人心善,你们只要乖巧听话,我不会为难你们。”永夜的声音很温柔,听着就令人信服。
年锦书却不敢信
“我怀疑你是借口引出凤凉筝,然后一网打尽。”年锦书内心不断吐槽,你的人设就是杀戮,嗜血,不要装什么好人。
上一次逛街,看了一魔一妖,你忘了吗
那画面,血腥至极,她至今不敢忘。
如今永夜说他心善,不轻易为难人,仿佛在说笑话一样。
永夜也不生气,轻笑说,“不要把人想的太坏,我还是希望小锦书能过得如意顺遂一点。“
年锦书内心爆粗口,却也无意和他争论什么,如果让她过得如意顺遂,为什么不送她回西洲大陆,为何要为难她的好友呢
“幻月山庄的事情,别多掺和。”永夜轻声说,“幻月山庄和魔王宫关系复杂,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自有魔王宫的手笔,不要惹是非。”
年锦书心里咯噔一声,他看穿了什么
“夜浓带我去看一场热闹,我一直在嗑瓜子看戏,擂台赛的事情和我无关。”年锦书暗忖,谁能想到她还魂铃觉醒了意志呢
她作为一个主人,都没想到
“我知道。”永夜淡淡说,“就是提个醒。”
“公主今天还邀请我去魔王宫,我能去吗”年锦书微微歪着头,“夜浓说在幽州城魔王宫为尊,公主若是邀请我,你也无权干涉,是吧”
“公主为尊,我自是不能干涉你。”永夜骨扇遮脸,似在笑,“你喜欢素鸢公主吗”
“喜欢。”年锦书随意说,“谁不喜欢美人呢。”
“我也算美人,小锦书可喜欢我”
“我夫君国色天香,你和他比美就太自信了。”年锦书补刀,“照照镜子,若不知道雁回长什么样,我给你画一画。”
永夜目光一黯,眼底划过一抹阴鸷,“若我心悦小锦书,你这话让我心生嫉妒,我反悔,杀了雁回可怎么办”
年锦书心里一刺,定定地看着他,“你若杀谁,我无权干涉,可若杀了雁回,上穷黄泉下碧落,我都会杀了你。”
不管你是谁
永夜脸上的笑意退得一干二净,邪魅的面容染了几分暗色,撕碎了在她面前伪装的温柔和善,露出了魔族男子骨子里的霸道和嗜血。
年锦书目光又冷又飒,不卑不亢,就这么和他对视,不让半步,她有还魂铃在手,一切都有可能,她想要杀谁,她就能杀谁。
上辈子被雁回气死前,没有拉着他一起死,是她昏了头,一时忘了还魂铃的存在。
如今,反而舍不得伤他一根头发。
“小锦书,你在我面前放肆一些,是我纵着你。”永夜淡淡说,眼底有了几分冷意,“若是恃宠而骄,你会有蚀骨之痛。”
“哦”年锦书态度轻慢,“我并未觉得自己被纵着,又何来恃宠而骄的说法。”
永夜转身,捧起那花瓶,花瓶就一朵白蔷薇,花蕊有一点点嫩黄,极是好看,“好好和夜浓玩,我一言既出,就不会反悔,雁回和凤凉筝,我一个都不会动,你让他们别藏着掖着,没必要。”
他捧着花瓶离开了,夜浓在墙头冒出头来,敲了敲屋檐,“锦书妹妹,你在他面前是恃宠而骄了,你是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我都怀疑你是他遗落在西洲大陆的闺女。”
“我爹虽瞎了点,我也没打算换一个爹。”年锦书凉凉说。
“只有爹会这么骄纵女儿。”夜浓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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