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摇头,“不眼熟,我不认识他啊”
凤凉筝定定地看着她,鸢儿却一脸懵懂,虽说看不懂凤凉筝的眼神,鸢儿却看懂了一件事,主人不高兴了。
这人来势汹汹,一定是主人的仇人。
林半夏却不管凤凉筝是什么人,冷淡地警告他,“公主身体不适,正在休养,公主殿护卫重重,你住在魔王宫里,最好安分些,不要轻举妄动,若敢靠近公主殿,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林半夏是公主的忠实拥护者,此刻对魔王也有几分埋怨,好端端的把凤凉筝带来宫殿做什么,这人对公主有仇恨,万一有了歹念,公主正在昏睡,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他还有一个琴,若是在琴上动手脚,用乐曲操纵公主,令人疯狂,又该怎么阻拦呢
他看了一眼凤凉筝的琴,林半夏霸道地说,“你的琴是武器,放在你身边,我不放心,万一你用琴攻击公主呢把你的琴交给我,在公主未醒时,这琴就给我了。”
凤凉筝脸色一沉,夜浓算看出来了,凤凉筝的逆鳞就是他的凤栖梧桐,谁敢提,谁就要死,他的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夜浓揉了揉眉心,林半夏这傻子,魔王都没办法拿走他的琴,你凭什么
她也理解林半夏对公主的维护之心,可她是非常无奈。
智商不足,真是硬伤。
怪不得林策要重新考虑继承人,若不是擂台赛林半夏赢了楚莺歌,林策还真的想换继承人,他当一个富贵闲人还算好,守护魔王宫,太容易出事了。
“魔王都拿不走我的琴,你又凭什么,拿走我的凤栖梧桐”凤凉筝不喜眼前的林半夏,应该说,他不喜欢蠢人。
无法交流,也总是做出啼笑皆非的事情。
如眼前的林半夏,就是一个例子。
“魔王忌惮你,我可不忌惮,你不交出来,我就要动手了”林半夏冷着脸,“我不允许公主遭受一点点威胁,谁知道会不会弹奏琴声来操控公主。”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出手。”凤凉筝不受威胁,雪永夜在他身上都讨不到便宜,何况是林半夏。
“你”林半夏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已被囚幽州城,他就是阶下囚。他一点阶下囚的自觉都没有,真是不知所谓。
凤凉筝说,“林半夏,听闻你是幻月山庄的大公子,近些日来我在幽州城行走,听闻旁人议论,幻月山庄出了一个纨绔公子,虽是继承人,却天资普通,懒惰懈怠,他就像一条狗围着公主转,眼里仿若无人,不管是天资,能力,品行都不足以当幻月山庄的继承人。可幻月山庄有什么办法他们就一个大公子,就算是一个废物,恨铁不成钢,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夜浓,“”
凤少主,说好的翩翩君子人设呢
被你吃了
你这么狠的吗
这简直是戳着林半夏最痛的地方了。
凤凉筝说,“我若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幻月山庄的石碑上,愧对先祖。人天生蠢,是硬伤,改变不了。可后天不谨言慎行,走一步想三步,永远都是一个废物。魔王是谁你又是谁他想要夺走我的凤栖梧桐,易如反掌,为什么他宁愿奉我为上宾,也不会强行夺走我的琴,你又是哪根蒜,你主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你一条狗在这里指手画脚,惹人发笑。”
凤凉筝轻轻地转动着他拇指上的扳指,“林半夏,你脑子都是水,做事前都不会思考吗”
夜浓,“”
林半夏,“”
鸢儿咬着手指,无辜懵懂地眨眼,主人好凶啊。
她的主人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主人这么凶,而且讲话这么粗俗。
没素质
主人骂人,几乎不带脏的,拐着弯骂你,可能你觉得在夸你,可等你临睡前,还念念不忘这段话,慢慢回味过来才发现是在骂你。
他从来不会这么直白地攻击一个人。
林半夏脸上青白交错,仿佛看到了素鸢公主那天骂他的神形,幽州城里的闲言闲语,他听了十几年,早就麻木了。
他也没什么感觉,可那一年公主骂醒了他,他奋发图强,想要做出一番成绩,证明给公主看,今天却又被一个人,如此直白地骂。
这已不算是骂。
是不屑,是高高在上,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强势,在凤凉筝眼里,他竟是一条狗,或许,连一条狗都不如。
凤凉筝犹觉得不过瘾似的,“你凭什么杀我夜浓就在这里,你动手试一试能否得手,我若是你,闭关几百年,或许还能一鸣惊人,别这里丢人现眼了。”
他不知哪儿来的一股邪气,一通发作,惹来林半夏的恼怒,他的态度更像是挑衅似的,林半夏暴怒,持剑就砍过来,“你闭嘴,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本事口出狂言。”
那剑迎面砍来,凤凉筝却无动于衷,甚至都没挑动琴弦抵抗,鸢儿一下子挡在他面前,张开了手,下意识地保护凤凉筝。
就在剑气即将要伤了凤凉筝时,夜浓出手,挑飞了林半夏的剑,淡淡说了一句,“半夏公子,这是魔王宫,不要失了魔族人的体面。”
“你竟拦着我”
放夜浓叹息,凤凉筝骂林半夏这一席话,是狠了一些,可林半夏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清醒,也是一奇迹,“凤少主说的话,虽是难听了一些,可道理是没错。魔王都不拿走他的琴,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行了”
林半夏,“”
他从未思考过这问题,做事也随心所欲,可夜浓的话,让他有一种自己就是跳梁小丑的感觉,原来夜浓也这么觉得。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个废物,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觉得他没资格当幻月山庄的继承人。
林半夏的手不断地颤抖,红了眼睛跑出了魔王宫。
鸢儿,“他哭了”
夜浓听不到鸢儿的话,她看向凤凉筝,“凤少主,你这是发的哪门子脾气,我们魔界小霸王都被你骂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