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聊完洗髓果,齐氏话锋一转朝崔晋问道“那个姓吉的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话一出,崔知微有些惊呆,好端端的祖母怎么会问她爹吉言宁的事
“那个儿子打算将这件事交给秋娘。”崔晋这是认怂了。
“交给秋娘”齐氏瞪了他一眼,“这是你自己惹下的祸,为何叫秋娘去给你擦屁股”这话说得可有点不客气。
“儿子不过顺手救了她,谁知道他会赖上儿子”硬是要给他做小,想起这件事崔晋还觉得恶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作为家中的一员,崔知微觉得有必要把事情问清楚。
“还不是你爹。”齐氏再次给了崔晋一个大大的白眼。至于缘由她觉得崔知微年纪还小,不方便听这些下三滥的事。
“娘,”这个时候卫秋娘开了口,“早晚几个孩子都会知道,今天当着他们的面就把事情说清楚吧。”
“是啊娘,”崔知易跟着道,“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当然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同样着急的还有崔知礼和崔知行,不过崔知行表现得不是很明显。
“那天你们几个落水,你爹下水救人,顺带救了吉姑娘。可谁成想,将人救起后,却说她被你爹污了名节,今生非你爹不嫁。”
“娘,您和爹就答应了”崔知微问。
“怎么可能”崔晋恼怒道,“你爹我这一辈子只会娶你娘一个,那些个送上门的谁稀罕谁要。”
“娘,您呢”崔知微对她爹的表现表示满意。
“你娘我当然也不会答应这样的事。”卫秋娘对于这件事充满了自信。
“这不就得了,”崔知微也不无得意地说,“那个姓吉的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还能硬逼着我爹娶她不成”
“可是人家就是想要逼你爹娶,她都已经在这里闹好久了。”齐氏说这话时,微微带着恼意。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还能怎么闹”崔知微有些好奇,“难道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如果是这样还好,人家就是在大门口一跪,就在那里默默抹眼泪。也不怪你爹,就是说自己命薄,对不起爹娘,没有脸面去见地下的他们,要不然早就一头碰死之类的话,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齐氏是越说越来气。
“难道救人还救错了不成这可简直了。”什么叫道德绑架,这就是。崔知微这一世不知不觉也沾染了爹娘的暴脾气,吃不得半点亏。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齐氏继续说着,“她这么天天这么作,别说旁人,就连太子也劝你爹不过是个女人,大不了放在后院当个摆设。”他们现在包下了一个客栈,但也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闹出这样的事,姜玄钧也想尽早解决。
“当个摆设也不行。”崔晋不自觉提高了说话声,“老子说什么也不答应。”
“你瞧你,”卫秋娘瞪了他一眼,“娘和孩子还在这呢”崔晋连忙低头认错。
“那后来呢”崔知微问,“我想知道爹将人救上岸,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什么叫老子我将人救上岸我在她缠上一瞬间就抬手将她砍晕,然后推给就近的一个侍卫,余下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爹你在顺手救人后将她推给了旁人”崔知微追问。
“对。”崔晋点头。
“那爹您还记不记得将她推给了谁”
“那我哪能记得”当时那么乱,他只顾得救人了。
“其实也不难找出这人。”半天没有说话的崔知行开了口。
“知行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崔晋焦急地催促。他们侯府,实际上崔知行才是一家的主心骨。他既然开了口,那么什么事都会轻松解决。
“爹和知微你们的船除了船夫就只有你们几人,我和太子的船并没有人落水,也没什么护卫。只有第三条船上除了姓吉的,还有三个护卫以及一个充当船夫的护卫也就是四人。只需问他们四人中哪一个救了姓吉的不就知道了吗”吉言宁想要破坏他们家,连向来稳重的崔知行都用上了“姓吉的”来代替“吉姑娘”三个字。
“可要是吉姑娘不肯承认,只想赖上你爹呢”齐氏想得比较多一些。
崔知行笑了笑,“那可由不得她。大不了让爹先纳了她为妾,转而以不贞为名将人送给那个侍卫。如若她还是不答应,那她的生死与咱们无关。”
当那个侍卫被找出来,并当着众人面说是他在后续救了吉言宁,与她有更亲密的肌肤之亲时,吉言宁先是一愣,随后便想要以死来表明心志。
就问这脸打得响不响之前不是还说没有颜面去见死去的爹娘,怎么换成了侍卫她就有脸去见了
崔晋按照崔知行所教,冷冷道“你若是想死尽管去死,但可别赖上我们侯府,赖上老子。”他连假意纳妾那个步骤都不肯做,怕委屈了卫秋娘,更不想恶心自己。
接着又道“你也别忘了,你若是就这么死了,你爹和你娘他们可就没有人逢年过节烧纸拜祭了。”至于说想要赖上他,让他帮着报仇,还是省省吧。他们一家可以帮太子来此解毒,但却不想参与皇家争端。
就这样,吉言宁想死也死不成,只能在姜玄钧做主下嫁给那个侍卫。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姜玄钧给了那个侍卫不少的银两,让他不必再伺候跟前,就在此地安家。
解决了吉言宁,崔家众人按之前商量好的将半个洗髓果给了路白芷。余下一个洗髓果由齐氏和崔晋几人分食。
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路白芷等到崔家几人安稳后才服用分给她的半个洗髓果。
相比较而言,崔家几人除了肚子疼,拉肚子外,副作用并不算大。而路白芷由于是药人,吃的又比齐氏等人多,着实折腾了两天才缓过劲儿来。
等她好转,姜玄钧找上齐氏和崔晋等人,和他们商量要回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