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多东西,宴景年啧啧两声,“这是谁跟姚家过不去一样两样还不够,非得弄了这么多”
李若素摇了摇头,“宴师弟这话所言差以。”
“李师兄这话何意”
“这些符箓看上去是针对姚家,但却不是针对姚家所有人,而且能在姚家埋这么多东西,肯定不是外人。”
“就是说,做这些事的是姚家自己人”
“没错。”
“再有,这些东西不是同一天埋的,而是分了几次进行,更能表明那人是偷偷摸摸所为。”
“那做这些事是为了针对谁”
“看看上面的生辰八字不就知道了。”之前发现的符都已经烂得差不多,最后挖的符中有一张较为完整。就是从这些符的腐蚀性,李若素推断埋这些东西不是在同一时间。
这张完整的符后面写着一个生辰八字,只不过李若素对姚家人不熟,并不能确定这个生辰八字是谁的。
“小爷我瞧瞧。”比起他们几人,为了对付姚家,宴景年曾派人专门收集过他们家的消息。为了不沾手,他让宴喜拿着那张符,在大致瞅了一眼后,若有所思起来。
“怎么了”崔知微问,“莫非你是知道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谁的”
“如果小爷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生辰八字是姚清柳的。”之前冯皇后将他叫进宫跟他提起姚清柳婚事,特意叫姚家人送了姚清柳的生辰八字过去。足见冯皇后当时对宴景年和姚清柳的婚事有多重视,也难怪姚清柳及姚家人会错意。
宴景年当时只是随便瞅了一眼,还随口道“一看这个女人就是短命克夫,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我”不过就那一眼还是被他给记住了,谁让他记性好呢。
“姚清柳”崔知微接着大胆猜测,“那是不是说,这里面的符中还会有姚一欢的”
“没准还真有。”宴景年说,“兴许还有姚全的。”最近姚全也一直走背字。
听他们二人这番对话,李若素拿起几张符比对起来。虽然有的符已经腐烂看不全,但有些符他经常绘制,只需一个局部便能推测出大概。
“除了霉运符,这里还有短命符、催命符,另外还有一张落胎符。”
崔知微笑了笑,“这符还挺有针对性。”
“就是不知道这些符对应的那些人是不是都遭受了这样的命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些符虽然绘制手法火候差了一些,但是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就连李若素都有些佩服了。
“我觉得如果不是本人作死,也不会真的就会应了这上面的劫。”如果符真这么有用,岂不是可以杀人于无形那还用什么真刀真枪去动手或者下个毒什么的杀人,直接想办法把对方生辰八字搞到手,然后弄张符不就完活。
“师妹说的也是。就像是闹鬼什么的,多是人心里有鬼才会变得疑神疑鬼。”
“那姚家的事你们还想不想知道了”宴景年问。
“当然想知道。”崔知微抬头看向他,“不过,这事还得交给你。”
“为何要交给小爷我”
“因为你在打探消息方面确实很有一套。”不说别的,有灵鸟在手,这厮打探消息就比别人又方便又不会被人发现。
“那是。”崔知微这么一夸,对于宴景年来说十分受用,“那这件事就交给小爷我好了。”
“我们就等你的消息了。”
因为是给外祖一家买宅子,崔知微不得不慎重。她本人不擅长风水,更确切点说,除了推演,玄学一门她都不怎么擅长,眼下正好李若素在,便让他帮着好好瞧瞧。
她本人不惜再次用上天眼到处查看,生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遗漏。崔知礼也到处走了走,又让他发现了一些毒物。这姚家之所以走到今天,还真不是倒霉就能解释的,实则祸根早早就埋下了。
众人大致转了一圈后,宴景年朝崔知微问“这宅子到底行不行如果不行,小爷我再帮你看看别家”他觉得姚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又有找出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换做谁都会打退堂鼓。
没想到崔知微却道“这处宅子我买了,就按照市面上的价格吧。”为了给卫家买宅子,卫秋娘没少叫人打听,具体价格也和崔知微聊过。
“小爷我说句实话,如果姚家没有发生这些事,别说是市面价格,就是比市面价格贵个两三成都好卖。现在吗别说是比市面价格低两成或三成,就是低一半都轻易不会有人买。”
“别人是不知道内里情况,我这不是都已经门清了吗所以并不存在什么忌讳,而且这里的风水其实极好。不过”
“不过什么”宴景年追问。
“不过你之前弄的那些老鼠把一些家具给嗑坏了,再有它们掏的那些洞,修缮起来也有些麻烦。还有那些蛇爬过的地方也着实恶心人。”
“小爷我之前不就说了吗,这宅子你出点钱就行,价格上你说的算”再说了,他和姚一欢赌这个宅子就是为了转给崔知微。
崔知微想了想,“那就比市面价格低三成吧。”她心里也能寻求点安慰。
“成。”宴景年是真没在乎钱多少。
“那等过后让我二哥去找你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永昌侯府的庶务主要是崔知易在打理,他和宴景年交情不错,这件事交给崔知易来办最合理。
“不用那么麻烦,地契小爷我已经拿过来了,你们等过后再给小爷我钱就行。”宴景年随后看了看天,“小爷我得早点回去,还得继续闭门思过,。”说完,从怀中掏出姚家地契塞到崔知微手中。
“那个你先别着急走。”崔知微见他要走,连忙阻拦。
“还有什么事”
“那些蛇和鼠你什么时候能全部弄走”
宴景年笑了笑,“你之前不是还劝小爷我不要强行御兽吗”
“我没让你一次弄干净,你可以分几次弄。”
“就这两天吧。”听崔知微话里话外还是挺关心他,宴景年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在一点一点滋生,就连说话的语气都禁不住软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