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里也是岛国人”
“对对对,是岛国人,他现在就在前面听戏,要不要我给您喊过来”
林南响指了指前面说道。
“嗯,喊过来吧”
想到柴崎幸浩只要看起来戏,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离开的,冈田太郎就直接说道。
然后林南响那边很快就将楚牧峰叫过来。
“这位就是我所说的那个对古玩字画很精通的票友,远藤阳平先生”
“远藤君,这位就是我之前和您提到的冈田大人”
林南响简单的介绍过后,冈田太郎看过来的眼神带出一种不加掩饰的傲慢。
“远藤君,你是岛国哪里的人”
“我是北海道的”楚牧峰表现的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特高课的人就胆怯。
“北海道那可是穷乡僻壤,听口音的确是那边的,不过你真的对古董和文玩很精通吗”冈田太郎眯着眼打量着楚牧峰道。
“是的”
楚牧峰脸上流露出一抹自信道“大人,别的不敢说,在古玩字画这方面,我是有着很深的研究。”
“我从小就开始接触这个,长大后又跟随着老师来到华夏,见过很多宝贝。要不是老师去世的早,我现在应该还陪着他满华夏转悠嗯”
“你的老师是谁”
“家师上野近,大人你或许没有听说过,那是因为家师不喜欢那些虚名”楚牧峰淡淡说道。
“是吗”
冈田太郎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而是话锋一转说道“我倒是有三幅字画想要找人鉴定下,你什么时候方便”
“随时都行,大人要是有空的话,去龙星街的画馆找我也成。”楚牧峰直接回道。
“这样的话”
冈田太郎抬头问道“林班主,这出戏应该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唱完吧”
“对”
“那行,你们在这里等着我”
冈田太郎说话间就走向前面,来到柴崎幸浩身边后低声说道。
“大人,林班主这边找了个叫远藤阳平的岛国人,他说对古玩字画很精通,您看要不要把咱们的那三副字画拿过来给他瞧瞧”
“嗯,去吧”柴崎幸浩无所谓的挥手说道。
“哈依。”
冈田太郎这边很快就走出来,冲着林南响和楚牧峰交代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好的,没问题”
等到冈田太郎出去后,楚牧峰扫向被卫兵保护着的柴崎幸浩,低声说道“这个家伙就这么怕死吗来听戏都带着这么多人”
“嗯,他历来都是这样小心谨慎的。”林南响点头说道。
“不管他,要是没猜错的话,冈田太郎是回去拿画了,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他将画拿过来再说。”
“你去那边陪着柴崎幸浩聊聊,最好是在不经意间,将我是如何得到画馆的事说给他听,他会有个先入为主的印象”楚牧峰努努嘴道。
“明白”
半个小时过后。
冈田太郎就拿着三幅卷轴匆匆走进戏班子。
当着楚牧峰的面,打开其中一幅后问道“远藤君,来,你来给我点评下这三幅画”
“冈田大人这是在考验我吗”楚牧峰淡然一笑。
“远藤君,如果你是有真才实学,能替我鉴定清楚这三幅画的真伪,那我就保证你在新京城中的买卖会一帆风顺。”
“你日后要是说能收集到珍贵的古玩字画,随时都可以找我,价钱包你满意。”冈田太郎傲然说道。
“大人,此话当真”楚牧峰瞪大双眼,似乎颇为期盼道。
“当然”
“好的,我这就看”
楚牧峰就直接将第一幅画挂起来,上下仔细一看,微微摇摇头。
看到他这种动作,冈田太郎不由着急的问道“怎么样是真的吗”
“冈田大人,要不你将剩下的两幅也都挂起来吧”楚牧峰指了指画卷说道。
“好”
在梨园春的班主书房中,冈田太郎就将剩下的两幅画全都挂起来。
楚牧峰走上前来观看,也就是两分钟的功夫,他便看完了,转身回来喝了口茶。
“怎么样”冈田太郎跟着问道。
“大人,这三幅画,全都是假的,是赝品”
放下茶杯,楚牧峰指着三幅画毫不客气地说道。
“假的赝品不可能吧,你凭什么这么判断”冈田太郎满脸愕然。
“理由的话很简单。”
楚牧峰指着第一幅画说道“您看,这幅画的落款是唐寅所画,可据我所知,这个年代的时候,唐寅刚刚丧妻,你觉得他会有心情画出来这么一副风景秀美,让人看着就心旷神怡的山水画吗”
“他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所以这就是最大败笔,绝对和唐寅无关,而且画风也明显是刻意模仿。”
“第二幅呢”冈田太郎跟着问道。
“第二幅假的更离谱。”
楚牧峰指着题画诗说道“这首诗叫做惠崇春江晚景,是给什么做的题画诗是宋代的苏轼给好友惠崇大师的鸭戏图所题”
“可大人你看看,这画的是什么是飞翔的大雁,分明就是一幅飞雁图,你说在鸭戏图上的诗变到这里,是不是太拙劣了”
冈田太郎脸色有些难看,跟着追问道。
“第三幅呢这个应该不假吧要知道这可是那位东华先生画的。他还活着呢,这个你也应该清楚吧”
“哦,冈田大人竟然还知道东华先生没错,东华先生的确是没有去世,仍然在世,也是这个世代的大画家。”
“可你研究过他的画法吗知道他是怎么作画的吗他擅长的是泼墨绘画,所有画作都是以这个为基础,栩栩如生的绘制。”
楚牧峰指着第三幅画摇头说道“再来瞧瞧这幅画,所有的画笔路线分明都是精心策划好的,就像是一笔一划临摹画出来的。”
“这样的画作,看似是和东华先生的一样,其实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是死物和活物的天壤之别。”
将三幅画全都点评完后,楚牧峰沉声说道“冈田大人,恕我直言,我要是你的话,以后就不碰字画这个行当”
“为什么”冈田太郎不由得问道。
“因为你对这些字画完全不清楚,要是随便买了装饰装饰也无所谓,倘若是贸然送给上司,那恐怕会适得其反,弄巧成拙啊。”
“八嘎”
冈田太郎顿时有些羞恼。
“啪啪”
就在这时,门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掌声,柴崎幸浩的身影跟着出现了。
他看着楚牧峰满意地说道“呦西,的确是有真才实学,能够一下就辨别出来这三幅画的真伪。”
“中佐大人”冈田太郎微微躬身。
“远藤先生,这位可是特高课的柴崎大人,是一个真正喜欢收藏古玩字画的收藏家”
旁边的林南响急忙介绍道。
“中佐阁下,您好”远藤阳平连忙低头,恭恭敬敬地说道。
“面对您这位为了帝国荣耀而战的军人,我必须给予崇高敬意。要是说没有您这样的军人在前线浴血奋战的话,我们这些商人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无所顾忌地在华夏做生意。”
原本不以为然的柴崎幸浩在听到这番话后,不由得露出一抹喜悦的笑容来。
“呦西,你说的没错,我们帝国的军人就该如此,就该为了帝国的荣耀而战,就该为了你们能在华夏大地自由行动而战。”
“不过远藤君,你对古玩字画如此精通,你要是华夏人就算了,可你居然是帝国人,你不觉得这个很不正常吗”
柴崎幸浩眯着眼问道。
“中佐阁下,我的老师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一直觉得说的很好。”楚牧峰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什么话”柴崎幸浩好奇地问道。
“想要征服华夏,就要先了解华夏的文化”楚牧峰缓缓说道。
“哈哈”
柴崎幸浩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点头道。
“你老师说得不错,很有道理咱们想要征服华夏,只是靠着纯粹的武力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必须要征服他们的文化,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源上以绝后患。”
“看来你老师很有头脑啊,他现在在哪里”
“他老人家已经因病离世了。”楚牧峰低下头,神情充满哀伤。
“哦,那倒是有点可惜”
柴崎幸浩摇了摇头“远藤君,你对华夏的古玩字画全部都精通吗”
“是的,中佐阁下”
楚牧峰充满自信地点点头说道“其他事我或许不行,但在这个方面,我绝对不会逊色别人。”
“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所能为您服务。”
柴崎幸浩点点头,拍了拍楚牧峰的肩膀满意地说道“呦西,你很对我的脾气。这样,我最近需要一副华夏古代名人字画,一定要是真品”
“你如果收到的话,随时可以来特高课找我,或者说找他也行。”
“哈依”楚牧峰恭恭敬敬低头应道。
“远藤君,好好给我办事吧,只要你办得好,我会关照你的。”
说罢,柴崎幸浩转身离开书房。
林南响赶紧在后面跟着。
“中佐,今天不留下来吗小嫦娥那边等会儿还有一出戏那我让她唱完后陪您。”
“不用了,今天没心情”
柴崎幸浩刚才已经将郁闷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但想到宫崎思峻那个家伙,就有种说不出的腻歪。
反正明天就能将姜国储的事搞定,自己这两天还是忍忍算了。
下午他要去见见俞无疆。
“我送送您。”
等到将柴崎幸浩送走后,林南响便来到书房,冲着楚牧峰说道。
“先生,您这边要是说需要字画的话,我这里倒是有几幅。他不是说可以去特高课找吗那正好,您也能去那边转转,只是不知道安不安全”
“安全的很”
楚牧峰闻言一笑,“那就从你这里先拿两幅画备用,这两幅画走公家的账。”
“没关系。”林南响微微一笑。
“还有,你应该知道姜国储的住所在哪儿吧”楚牧峰跟着问道。
“知道。”
“既然知道的话,我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安排人去办,给我将几封信装在一个铁盒子里面,然后放到姜国储家一个隐秘的地方,最好是地底下埋着。”
“但是还得留下点记号,不能直接埋起来,别人找不到”楚牧峰淡淡说道。
“先生,您这是想要做什么呢”林南响皱眉问道。
“我想要引蛇出洞”
楚牧峰唇角冒出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有些事总得提前去做,要不然等着宫崎思峻那边出现疏漏也不现实。
柴崎幸浩是一条线,但这条线楚牧峰也不会说孤注一掷。
“是,那您准备好信件后我就去找人放。”
“就在你这里吧,你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这就写,今天就放。”
“是”
姜国储家。
作为俞无疆的秘书,姜国储的家在新京城是一处四合院。
占地面积很大,院内的布局走的是很传统的东北风格。
砰
清晨天刚刚亮,这里就被一群人闯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女人,她长的很妖媚,穿着身岛国军服,显得颇有韵味。
但却没谁敢多瞧她一眼,谁让她麻生梨花可是特高课的实权人物,是紧紧跟随宫崎思峻的心腹。
她可是个十足的美女蛇,不仅心狠手辣,脾气也十分火爆。
“都给我听着,之前咱们是搜查过这里的,但那次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指证姜国储。现在咱们时间有限,要是说再拿不下他的话,明天就只能将他无罪释放。”
“所以都给我全力以赴,一个地方都不能错过,哪怕是挖地三尺都要将证据找到。”麻生梨花粉面含霜地呵斥道。
“哈依。”
“动手吧”
这帮特高课的精锐就开始翻箱倒柜起来,他们才不管这里是不是姜国储的家,这里有没有被勒令不准随便翻腾。
既然时间紧迫,那就只能全力搜索。
就算是真的将这里拆掉,只要能找到证据,便没谁能指责他们。
“希望能找到有利证据,要不然的话,就只能是栽赃陷害了”
麻生梨花嘴角浮现出一抹不经意的烦躁,扫视了眼自己拎着过来的皮包,眼神逐渐坚定。
“我就不信你姜国储做事万无一失,在家中不留下一点线索。”
“报告,找到了”
时间不断推移。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忽然有个兴奋的声音传出来。
随即就见一个人从外面满脸激动的跑进来,手中还捧着一个铁盒子。
“找到了总算找到了”
“赶紧给我看”
说着,麻生梨花就将铁盒抢过来,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哈哈,这下总算是没有白忙活,我就说这个姜国储不可能说一点线索都不留下的,现在看来,咱们上次没找到是疏忽,要不然早就撬开他的嘴,何至于再来一次。”
压在她心头的石头顿时没了
“走,咱们回去。”
“哈依。”
特高课。
当麻生梨花将线索交出来的时候,宫崎思峻就开始认真仔细的翻阅。
所谓的线索其实就是几封书信,
在最近的那封书信中,写的是六日后,金陵军事情报调查局会有一个代号叫做诗人的特工前来新京城,和向日葵见面洽谈。
“六日后那不就是明天吗”宫崎思峻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的”
麻生梨花嘲讽的一笑,“姜国储还表现的多无辜,却不知道已经有重要线索会落到咱们的手里。”
“说起来他应该是没有时间来销毁这些情报,毕竟他是突然被咱们带走的。”
“你说的很对”
宫崎思峻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说这个铁盒是从他家那棵树树底下挖出来的,这倒是说明他藏东西很谨慎。”
“不过你想过没有要是说这个铁盒是有人故意放在哪里,引诱咱们上钩呢”
“引诱上钩”
麻生梨花有些愕然,随即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可能吧,姜国储事前就没有想到咱们会逮捕他,他也没有时间来布局。”
“我说的不是他,我说的是那些想要营救他的人”
宫崎思峻手指敲击着桌面,慢条斯理地说道“姜国储已经被抓捕了四天,华夏方面一旦知晓,肯定想要营救的。”
“毕竟以着他的身份,在军事情报调查局中绝对是个大人物。你说他们想要营救的话,强攻特高课总部是没可能的,要不是这样的话,只能是想方设法的在外面营救。”
“这个铁盒说的六日后和诗人见面,没准就是那些人的计谋,就是想要让咱们将这棵向日葵带出去,然后再伺机营救。”
“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有”
麻生梨花佩服的看着宫崎思峻,她就没有见过比宫崎思峻思维还缜密的人、
任何一件事情到他这里,都会是抽丝剥茧的分析,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也是靠着这样的细致作风,宫崎思峻才能在特高课混的风生水起。
哪怕是被柴崎幸浩这个混蛋经常找茬,白石秋水都没有想要拉偏架的意思。
毕竟身为上位者,身边总得有两个真正能干事的人吧,不能都是一群吹嘘拍马之辈
“那咱们要不要去呢”麻生梨花不由得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
宫崎思峻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个铁盒中装的情报,只有两种结果,第一是真实的,第二是虚假的。”
“真实的就说明会有个特工会出现,如果不去,岂不是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溜掉”
“第二就是虚假的,是有人想要营救姜国储故布疑阵。”
“但那又怎么样埋伏陷阱之类的都是需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要是说咱们事前知道,来一个反包围反陷阱的话,最后倒霉的只会是他们”
“所以不管真实还是虚假的,咱们都不会缺席。”
“这事你就去安排吧,在他们要见面的地点外面,三条街全都布置上咱们的人,只要对方出现,我就要他插翅难飞”
“对了,带上姜国储,我要让他亲眼看到他的人是怎么惨死的”
宫崎思峻嘴角浮现出冷酷笑容。
“哈依。”
画馆中。
楚牧峰已经和第一组的林南响,第二组的华栋都见过面,经过两天时间的酝酿,一个营救计划已经出炉。
这个计划他做得很详细,将每个会发生意外的环节全都思考到位。
别说不可能出事,就算是真的出事,他都能确保第一时间有应对补救措施。
“牧峰哥,你说现在怎么办明天就是柴崎幸浩和宫崎思峻打赌的兑现日,虽然说姜国储还没有招供,但我想不管他招不招供,估计都别想活着离开特高课的。”血凤略显忧虑道。
“你说的没错”
楚牧峰闻言说道“按照宫崎思峻的做派,他是绝对不会给姜国储活命的机会。”
“即便是姜国储到死都没有松嘴的意思,也会被他当成是招供杀死。”
“那柴崎幸浩这边一时半会能用上吗”血凤跟着问道。
“这个柴崎原本就是用来当做投机的,能用上是最好的,不能用上也没有办法。”
“和他相比,我倒是觉得咱们的那几封信或许是能成功。毕竟你是清楚的,咱们的信件都被麻生梨花拿走,只要宫崎思峻看到,是肯定会借机布局。”
楚牧峰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那他肯定会有所防范的,咱们还能动手吗”血凤不由得皱起眉头。
“能”
楚牧峰淡然一笑“别忘记咱们选择的是哪里当做见面的地点,是清风茶楼,而说到这个茶楼可是华栋经营了四年的据点。”
“只要姜国储露面,我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带着他从密道逃走,等到我们离开后,我会让宫崎思峻急得要跳脚,后悔都来不及。”
“那咱们明天就去清风茶楼等着”
“对,必须去。”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楚牧峰就是要亲临险境,就是要拿着自己来当做诱饵钓鱼。
不是都说宫崎思峻是最厉害的吗那我就要好好的折辱下他,让特高课的人都知道,敢抓我军事情报调查局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特高课总部,审讯室。
“姜国储,你知道谁叫屠夫吗”
宫崎思峻面对着眼前这个已经被刑讯的遍体鳞伤的人,冷笑着问道。
“屠夫杀猪的”
姜国储嘴唇发干,声音嘶哑,满脸的茫然之色。
“不知道吗”宫崎思峻双眼微微一眯。
“不知道”
姜国储心里面充满狐疑,但还是咬牙愤愤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是想诬陷我的话,尽管来吧,不要搞这种莫名其妙的花样。”
“宫崎思峻,你这样做会让我瞧不起你这个特高课鬼狐的。”
“呵呵,是吗”
宫崎思峻在审讯室中走动,来到姜国储面前后,双眼直勾勾盯视过来,忽然问道“你不知道屠夫,那知道诗人吗”
“诗人”
姜国储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喊道“诗人怎么了”
喊出这话后,他像一下就清醒过来,故作镇定地补充道“什么诗人什么屠夫的,宫崎思峻,你难道想换职业吗”
“哈哈”
宫崎思峻敏锐的捕捉到姜国储神情的变化,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之前还想诗人可能是个幌子,是个要引我上钩的诱饵。不过看到你的模样,我现在反而确定真的有诗人这个特工。”
“呦西,只要是有这个人在,不管他是真的诱饵还是假的,我都会去会会。”
“宫崎思峻,你是从哪里知道诗人的”姜国储的声音宛如破锣般刺耳。
“从你家院里的大树下。”
宫崎思峻双手后负,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吧,姜国储,我明天会亲自押着你去和他见面的。”
“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招供吗我倒要瞧瞧,看着自己的同伴就这样死在我的刺刀下,你还能不能继续保持冷静镇定,还能不能无动于衷。哈哈”
宫崎思峻大笑着转身离开审讯室。
“今晚不要用刑,让他养精蓄锐,明天跟咱们走”
“哈依。”
看着所有人就这样走出审讯室,姜国储的心思是急转的。
他做梦都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前来营救自己。
而这个宫崎思峻真是够奸猾的,在知道诗人后,还拿一个什么屠夫来试探。
他能被叫做鬼狐,果然是名不虚传。
但即便如此,宫崎思峻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真有诗人的存在。
诗人这个代号只要冒出来,就意味着有人会来营救自己了。
这是姜国储之前和唐敬宗定下的暗号。
“假如说你不幸被捕,局里面是会想办法营救的。要是说能够通过交换人质的办法交换出来是最好,如果岛国不同意,那么局里面就会采取营救行动。”
“你记住,营救你的代号就是诗人。你只要听到诗人,就代表着咱们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你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等待救援。”
这是姜国储作为棋子安插在新京时,和唐敬宗的秘密对话。
也只有这种级别的才会被特别嘱咐。
所以不要觉得楚牧峰信件提到的诗人是随便提的,没有那回事。
他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姜国储,局里面已经开始营救,你一定要坚持住。
当然有人会说,楚牧峰怎么敢肯定宫崎思峻肯定会说出诗人这个代号呢
其实哪怕那人不是宫崎思峻,即便是柴崎幸浩这种人,在查获那些信件后,在知道有诗人这个人时,谁能够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和激动,而强忍着不去审问姜国储呢
只要审问,诗人就会跳出来,姜国储自然而然就会清楚下面该怎么配合。
“局里面到底安排谁来营救我呢”
姜国储低着脑袋,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其实心里面却是早就开始分析和琢磨,将认识的人都过滤了一遍后,最终无谓一笑。
“不管是谁吧,既然能想到投放信件,打草惊蛇,引蛇出洞,相信会是个很有本事的人,我只要配合就成。”
“明日,希望一切能顺利。”
宫崎思峻这边离开审讯室后就去面见了白石秋水,将自己查到的信件说出来后,沉声说道“大佐阁下,我要求明天全权负责缉拿行动。”
“呦西”
白石秋水微微颔首,颇为赞许地说道“这事就按照你说的去做,你掌握着绝对权力,特高课的人随你调配,甚至就连宪兵队的和军部的你都可以调动。”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务必将那个诗人和他的同党抓到,要将姜国储的案子办成铁案,有问题吗”
“没有”
宫崎思峻双脚并立,低着脑袋恭敬说道“大佐阁下,我之前答应您两日之内必然会给出一个交代,不是说被逼成那样才说的,而是故意那样说的。”
“我就是要让军事情报调查局潜伏的暗子们知道,我已经被逼无奈,随时都会杀死姜国储,这样他们就会迫不及待地动起来。”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的是对的,不管那些信件是不是真的,不管有没有那个诗人,明日在清风茶楼,肯定会有军事情报调查局的人出现。”
“或者说在半路上,他们就会动手营救。但只要他们敢动手,不管在哪里出现,都会在我的掌控中,我会将他们一个不留地全都抓住,明正典刑”
“呦西”
白石秋水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走过来,拍拍宫崎思峻的肩膀说道。
“宫崎君,咱们特高课要的就是你这种人才,没想到你做事会这么谨慎和滴水不漏,竟然在会议上也能布局。”
“我不会管你过程如何,我只看你最后的结果,如果能够抓到那些军事情报调查局的老鼠,我就记你头功会推荐你晋升为中佐。”
“多谢大佐阁下栽培,属下必当肝脑涂地为您效命”宫崎思峻心底狂喜,立即应道。
“去做事吧”
“哈依。”
等到宫崎思峻离开后,白石秋水脸上浮现出几分期待神情来。
“宫崎思峻,你和柴崎幸浩都是我提拔起来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晋升,那么这次就是你的机会。”
“希望你能拿出来足够的功绩,只要你能做到,我就会推你一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