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站在杨飞、老砚和母亲欧阳娜面前。
听完自己离奇身世的楚秀,整个人都崩溃了
这些只能出现在电视剧里的情节,怎么可能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楚秀握紧了小小的拳头,眼睛里闪着眼光。
她看了看老砚,又望了望欧阳娜。
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居然是富家千金
家人全被仇家所害
养育了自己十年之久的父母,不是亲生的
那个天天喊他爸爸的男人,原来是收钱放火、杀了自己全家的凶手
楚秀原本单纯、美好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切。
“不不要”她发出无助而撕心裂肺的呐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不要的,是什么
是不要亲生父亲
还是不要养父母
抑或是不要这个操蛋的人生
她转过身,跑了出去。
“楚秀”欧阳娜哭喊一声。
“萤萤”老砚抬起手,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俩都想追,结果都有所顾忌,反而都没有追上前去。
杨飞道“我去跟她谈谈。”
说完,杨飞拔腿追了上去。
楚秀一直向前奔跑,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只想逃离,却不知道要逃脱什么。
杨飞跟在后面,下了楼,看着她不顾一切、横冲直撞的跑进了马路。
车流如织。
杨飞大骇,连忙挥舞着双手,示意车辆减速,同时加快脚步,跑向楚秀。
一辆面包车只差一点点就撞上楚秀。
面包车司机踩了急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现尖锐的叫声。
“妈的找死啊”面包车司机探出头来,朝着楚秀大骂。
楚秀对外界的声响,充耳不闻。
她跑过了马路,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跑。
杨飞在后面追了两条街,不由得气喘“好家伙,以前也不知道你这么能跑啊”
他双手撑着膝盖,稍微休息一下,又发足狂奔。
楚秀一路跑到了江边,跑上了一桥。
凛冽的北风,强劲的吹。
楚秀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站在栏杆旁边,双手握住栏杆,望着苍茫的天地和浑浊滚滚的江水。
天上风云变幻。
她的人生,也如这天上的云、江中的水一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楚秀无声的抽泣,为自己悲惨而离奇的命运。
杨飞跑到她身边,站定,怜惜看着她,没有说话。
楚秀看到了他,抬起泪眼,问道“杨飞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的人生是不是毁掉了”
杨飞失笑道“怎么会你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爸爸,而且是亲生的爸爸。”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面对我现在的父母”
“老砚是你的亲生父亲,楚雄和欧阳娜是你的养父母。”
“可是,楚雄放火烧了我的家人”
“他良心发现,并没有放火。他反而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对他,并不需要有仇恨。你父亲那一辈的仇,也不需要你来继承。那一切,都已经解决了,你不必再念着这些了。”
“老砚、真的是我父亲”
“是的,他知道你背后有一个梅花胎记,你知道吗”
“我背后有一个梅花胎记吗”
杨飞道“你一直都是自己洗澡吗欧阳娜没有帮过你”
“没有。”
“嗯,你跟我走,我证明给你看。你的背后,真的有一块梅花胎记。而且,楚雄和欧阳娜都已经承认了,你是抱养的。还有,你的dna鉴定结果,和老砚很吻合,这一切都说明,老砚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一点肯定不会有错的。”
“”楚秀道,“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不管人生发生多大的变故,我们都要照样生活,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你以后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工作,毕业后你还得出嫁。不管是老砚还是楚雄他们,你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所以,你完全不必有压力。”
“可是,我的心里,很苦。”
“苦人生有如一杯茶,不是苦,就是淡。可是,当你仔细品味,当你习惯这个味道之后,你会从中品尝出甜来。”
“所有人的人生都是这样吗还是只有我的人生是苦的”
“所有人的人生都是这样的”
“”楚秀道,“我不信,你的人生就是甜的。”
“我”杨飞摸摸鼻子,笑道,“我的人生,也是一杯茶。只不过我努力品尝其中的甜蜜。”
他掏出纸巾,递给她。
楚秀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接。
杨飞迟疑了一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笑道“大花脸了,还哭”
楚秀忍俊不住,被他逗得扑哧一笑,表情就很丰富了。
杨飞道“如果你暂时无法接受老砚,可以等一阵再喊他爸爸。”
楚秀道“我以前叫萤萤”
“是的,萤萤。你有没有一丝丝的记忆”
“没有。”楚秀摇了摇头,“别说那么小的事了,便是上小学以前的事,我也记不得了。小学一、二年纪的事情,我也记得很模糊呢”
杨飞道“像火灾那么大的事件,应该会给你留下深刻的、不可磨灭的印象吧那也许是你人生中最恐惧的时刻。”
楚秀闭上眼睛,想了想,说道“我还是想不起来。”
杨飞道“老砚说你背上有梅花胎记,你可以印证一下。这是你的隐私,除非是亲生父亲,否则他不可能知道你的这个秘密。”
楚秀嗯了一声。
杨飞道“走吧这里太冷了。”
楚秀还是嗯了一声,并没有挪步。
杨飞牵起她的手“走”
楚秀便跟随他的脚步往回走。
来到杨飞家里,杨飞准备了穿衣镜,让她自己去印证。
楚秀是女生,长这么大,平时也爱照镜子,但只照脸,从来没想过要看看自己的背。
今天,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肩胛下,果然有一块梅花形状的胎记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完全呆住了。
老砚真的是亲生父亲
楚秀似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
老砚跟楚秀相认之后,却没有等来她的一声“爸爸”。
杨飞劝他不要着急,毕竟楚秀这么大了,要她忽然之间改口,叫一个“陌生人”为爸爸,估计需要一个心理接受的过程。
老砚等了几天,每天都去接送楚秀上下学,但还是没有让楚秀开口,她在他面前,甚至更缄默了,连话也不说了。
无奈之下,老砚只得离开了南方省,飞赴美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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