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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早就疯魔了

作品:权臣家有神医妻 作者:昭昭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韩氏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不管魏亭裕跟平阳侯的关系如何,平阳侯这个当爹的,都能主宰他的婚事,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当然,事情倒也没有韩氏以为的那么严重,毕竟魏亭裕手上还抓着平阳侯的把柄,如果平阳侯以小草反要挟,也最多就是让魏亭裕手上的把柄作用削减,然后形成相互制衡的局面而已。

    不过,平阳侯为了始终拿住魏亭裕,始终就不会同意他跟小草的婚事,没有婚约为媒介,小草的名声势必受损,这显然是众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小草没韩氏想的那么深,但听韩氏这么一说,也深觉不妥,祈朝的妾室身份低下,如果她沦为妾室,她或许就会被困死内宅,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再死上一回,看看能不能穿回去。

    “娘,那要怎么办”“专业事”果然还是需要“专业人”来解决。

    “萱儿别担心,肯定不会走到这一步的,我不会允许,我们全家不会允许,他魏亭裕业不会允许的。这样,晚上你爹回来了,我跟他商量商量,另外,找个时间,跟我那好女婿见上一面,有些事情合计合计。”说到最后可是带着严重的不满了。

    对于这个,小草也只能缄默不语,帮他说话,娘肯定只会更加的不满,更何况,小草还不想帮他,不能直接收拾他,自然也要从别的地方让他“吃吃苦头”。

    只是在小草看不到的地方,韩氏眼中透着狠厉,平阳侯府辱他们家在先,而这门婚事又必须成的话,她要平阳侯府的某些人,跪着求到他们闻人家头上来。

    魏亭裕在回到平阳侯府之后,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原本比较轻松愉悦的表情,眼见的低沉下来,尽管没有明显的情绪外露,但是,他身边的人,无不是清晰的感觉到那无形的压力,顿时大气不敢喘,甚至恨不得就这么消失了才好。

    在心里咒骂平阳侯他们,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死呢难不成上次何家的事情还没给他们足够的教训非要再主子的婚事上一再的蹦跶,这一次选择的人,如果处理好了,歪打正着,主子说不定还能减轻几条他们的罪状,让他们的日子稍微松快松快,可事实呢,真的,不想说了

    在旁人战战兢兢的时候,魏亭裕到底是没有直接发火,闭了闭眼睛,情绪好像就平复了下来,倒不是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压在了心底,而是真有这么强的调节能力,这种本事,不是练就出来的,而仅仅是一条“尽可能的活着,能多陪萱儿一日是一日”,所以,影响他身体的,不仅仅是过度的操劳,也有起伏过大的情绪。

    当然,如果镇这么容易就做到的话,那估计也就不是普通人了。魏世子除了心里调节,自然还有另外的途径,积郁在心里的东西,发泄出来不就好了吗这么快的平复,只能是他大概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理某些人了。

    不过,他安稳的暂时没有动作,偏生有人非要撞上来。

    在这个家里,非要有点什么事情,九亲自到魏亭裕跟前“扬武扬威”的,除了魏锦程也没别人了。

    想要将魏锦程拦在外面,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魏亭裕一向都不做这种事情,他要来,就让他来,只要他这个当兄长的在,当然,他不在,魏锦程也不会找上门来,毕竟这个破院子,除了它主子,就没有魏锦程能“看上眼”的东西。魏锦程此时更是送上门的找收拾,哪有拒绝的道理,到底是兄弟不是。

    魏锦程人模狗样的跟魏亭裕见了礼,笑得一派和煦,“大哥这病情是又恶化了只是这到庄子上居住,怎么就不多住一段时间呢,往些年可基本上都是一年半载的。”

    魏亭裕看着他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看上去真的相当的无害,不过,魏锦程渐渐的确笑不出来了,面上一点一点的僵硬,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上回被他收拾,让他太过记忆深刻,即便是这样的目光也让他觉得友几分瘆人。

    看似随意的退回了两步,拉开了与魏亭裕的距离,魏锦程心里拿毛毛的感觉菜好了些,继续笑道“估摸着大哥也是听了父亲母亲给你准备亲事的事情吧说起来上次的事情也是弟弟的错,大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不为了弥补上回的过错,这一次的人选可是父亲母亲精挑细选的,礼部闻人侍郎家的嫡女,对方的门第虽然低了些,不过闻人侍郎如今势头正好,又是百年书香世家,配我们家也勉强够格了。

    至于这姑娘自幼流落在外,可能有些粗蛮,少了些教养,不过呢,听说一身医术还不错,大哥你的情况,有个医女在身边,正合适不是,父亲母亲,我们大家也都放心些不是。

    大哥到底是我们侯府的世子,可能是委屈乐你一些,只是你现在的情况,你自己也清楚,想要找个样样出条的,显得不太现实。

    我们侯府是诚意十足的,只是可惜啊,闻人家的人嫌弃你,说你什么短命鬼废物,臭水沟里的老鼠,也敢肖想他们家姑娘,嘴上说说也就罢了,居然还直接拿棍子赶人,如此无礼之举,也不怕辱没了书香门第四个字。”

    一边摇头,一边叹息,似还带着几分愤怒,“大哥你也莫伤心,外面的人短视,不知道你的好,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闻人家不愿意,那是他们的损失,这好姑娘多的得是,咱们慢慢挑,慢慢选,总能找到合适的。”

    看上去真的是诚意十足,方方面面都在为自己兄长考虑。如果不是他所说的母亲其实是周姨娘,如果不是左一个门第低,右一个医女,拼命地诋毁别人家,如果不是他这样的“短命废物”就该配“粗蛮无理”,如果不是眼中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不知情的人,说不定就信了。

    “所以,你说完了吗”魏亭裕轻轻的开口。

    “啊,说完了,大哥有什么想说的”一副好整以暇看好戏的状态,期待着这位好兄长作出反应,不管是暴跳如雷呢,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现在都非常有兴趣。

    魏亭裕点点头,“说得倒是不错,这样也好,省得我另外找借口动手了。”

    魏锦程闻言,立即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你别忘了这是在家里,如果你真敢对我动手,父亲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转瞬间就变得色厉内荏,别看平时对着自己兄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待各种冷嘲热讽,没发现自己骨子里其实对这个兄长带着一股畏惧。

    魏亭裕突然操控着木轮椅上前,速度极快,在魏锦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撞了上去,力道并不重,只是让魏锦程退后了两步而已,即便仅仅是这样,也让皮娇肉贵的公子哥痛得脸上有些变形。

    然而这才只是开始而已,下一刻,轮椅也就出现在魏锦程的侧面,然后是后面,如此这般前前后后的,将魏锦程当成了藤球似的撞来撞去,将它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或许是上回吃了大亏,魏锦程这一次过来身边带的人可是不少,这人高马大的侍从足足有八个之多,然而即便是如此,他们也完全顾不上自己的主子,在魏世子出手的时候,魏锦程这八个侍从,就在第一时间被撂倒在地,这还不算呢,不知道魏世子的人用了什么邪门的手段,他们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筋骨似的。

    因为轮椅高度的问题,魏锦程的双腿,自然是受到冲击最严重的位置,不过因为疼痛而弯腰,上半身也遭受了几次撞击,一次比一次严重,似乎感觉骨头都木了,或者是断裂脱臼了。

    魏锦程口中时不时地发出声音,但是显然他的好兄长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每每不过一两个字就被打断,完全就化成了痛苦的低吟声。

    在某一次撞击中终于承受不住,被撞翻在地,魏亭裕操控着轮椅上前,微微低头的看着他,“我一个废人都能把你弄成这样,那你岂不是废人中的废人好歹是平阳侯精心养大的儿子,继承人呢,就这个样子啊,到底是你先天的根子太废,还是你那个爹根子不好,又太无能,才会生出教出你这样的废物”

    “魏亭裕”魏锦程咬牙忍着疼痛,挣扎着想要起来,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你敢对父亲如此的大不敬,我要禀告父亲”

    不过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半,又直接被撞翻了,“去说啊,他又能将我如何”

    似乎每到这个时候,魏锦程才会想起,父亲有致命的把柄在这个好兄长手里,只要一日被他捏着,父亲始终投鼠忌器。

    魏锦程胸膛快速的起伏,而每一次的呼吸似乎都能牵扯到身上的伤痛,“你骂父亲根子不好,骂他无能,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他的种。”

    “我娘根子好,谁让我随了我娘呢。你们这些年一直压制我,现在不也被我反制于手。魏锦程,有时候我其实挺好奇的,你哪来底气跟勇气在这般情况下还敢挑衅到我头上来说真的,见过蠢的,却没见过蠢成你这样的。其实我觉得你姨娘应该还挺聪明的,你怎么就没继承一两分呢”

    魏锦程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眼瞧着魏亭裕又控制着轮椅上前,魏锦程下意识的往后缩,显然这邪门的轮椅,给他心头带来了巨大的阴影,想也知道,普通的轮椅,在病患自己的操控下,怎么可能又这么快的速度,还这么灵活。

    只不过,轮椅这会儿的速度挺慢,一点一点的上前,地上的人一点一点的挪动着身体后退,这缓慢的动作就像悬浮在头顶上的利刃,造成无形的压迫,心中的恐惧,这一点一点的积累,“魏亭裕,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休要胡来我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魏亭裕扯了扯嘴角,冰冷的弧度。“怎么,你想说敦王跟顺妃那又怎么样呢”这一刻,魏亭裕的狂傲与冷厉,彰显得淋漓尽致。

    说实在的,魏亭裕能政治敦王一次,就能整治他第二次第三次,甚至能直接废了他,还未必会搭上自己。上一回江北的盐政问题,不过是太过明显,不好做手脚而已,毕竟,依照宣仁帝的精明,想要骗他并不容易,而且,魏亭裕始终坚守底线,就算是在背后算计人,那也的的确确是他们自己有问题,他做的不过是将问题给揭露出来而已,可如果有些人非要一再逼迫,不让他好过,那么,破一回底线又能如何

    魏锦程惊得心脏狂跳,虽然从上两回的交锋中就能知道,他这个大哥跟他认知中的那个人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从来没像此时此刻这般感觉他是如此的强大,不可撼动

    不,是错觉,一定是错觉,就凭他魏亭裕,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吗如果有,是不是还可能是非常要命的东西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魏锦程什么都不说也不想了,脑中就只剩下“离开”两个字。

    手软脚软,跌跌撞撞地想要爬起来,那感觉就像那初生的幼兽,一次又一次的想要站起来,没有旁的阻拦,最后倒是成功了。

    魏亭裕嘴角带着讥诮的笑,仿佛在看一只被水滴打湿的翅膀,包裹在其中挣扎不出的虫子。

    魏锦程好不容易走出了几丈远,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好像刚才的狼狈只是装出来,为了降低魏亭裕的警惕心,然后趁机从这个可怕的地方逃出去。

    他发誓,日后再也不单独面对魏亭裕了,这个人,这个人,早就疯魔了对,疯魔了

    再有两步就能脱离他他的视线

    咻咻咻咻,四支几乎不可见的钢针从木轮椅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