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闻人滢的身份其实有点尴尬,毕竟之前跟华柏辰有过婚约不是,现在华柏辰成婚,她却来帮忙待客,那不是让更多的人想起之前的事情,当然,这样的方式也能体现对闻人滢的重视,就更加说明之前的退婚跟她无关,平津侯夫人对她的喜欢是半点不掺水的。
华柏辰都成婚了,这事儿大概也就是最后一回被提起了。
这件事本身,还是要先征得闻人滢同意的。
闻人滢几乎没想,就应了下来,哎呀,这么有趣儿的事情,不答应多可惜。
她既然都应了,韩氏当娘的自然也就由着她,其实多少还是能知道这个闺女的想法的,这退了亲,也就是一别两宽各不相干,只是华柏辰曾经的作为,也着实是让人生气,逮着机会不找回点场子,感觉都对不起自己。
最多也就是给华柏辰添点堵而已,也就没什么可在意的。
这上午,并没多少客人,不过该有的热闹还是有的,当然,热闹也是相对的,在这宅子里,也有相对冷清的地方,就好比华柏辰那里,从出事之后,华柏辰先是被各种惩罚,吃穿用度都被削减,身边的人手也被砍了一大半,外界的所有的消息都被隔绝,而且他连平津侯夫人都见不到,可以说,再告诉他婚事之前,他完全就处在焦躁中,一直到前两天,需要他这个新郎官走过场,也才终于知道
他的院子,也只是在这几日才匆匆忙忙的布置起来的。
不得不说,平津侯夫人这回可是将他收拾得不轻,足以让他刻骨铭心一辈子,以至于这两日,可谓是乖得不得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敢有半点造次。
而这会儿,身边除了两个贴身丫鬟,再没有其他人,哪怕应该是属于黎若水陪嫁的人,也都全部被平津侯夫人让安排到旁边的院子去了。不过,就算是事成定局,华柏辰还是坐立难安,早早的换上了衣服,在屋里来回的踱步,身边的人也不好劝说什么。
走着走着,华柏辰突然转身出了屋子,去了旁边的厢房,那里堆放着黎若水的嫁妆,满满当当的足足三大间,打开了门,下足的地位,也就能开门的小小范围,黎夫人在之前就已经将黎若水的嫁妆准备得差不多了,不仅仅是她,还有原本的襄国公府,好东西不在少数,黎夫人慈母心尚在的时候,只是将一些原本子适合带入皇家的东西给去掉了,因此,自然也是相当的丰厚。
看着这些东西,华柏辰的心里,似乎才稍微安定一些,似乎才有一些真实感真的要娶心里喜欢的人为妻了华柏辰这才露出了少许的满足的微笑。
只是吧
半个月前诚王就已经解禁了,事实上,他身边那知道他跟黎若水关系的人,果然是没敢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但是,在他解禁之后,就再也瞒不住了,毕竟,在这一个月里,他就心心念念的筹划着要怎么将黎若水名正言顺的纳入府中,成为他的侧妃。就算是侧妃,他相信也只是暂时的,早晚都会让明芷心让出正妃位置。
妾室扶正这种事在一般人家不说绝对不可能,但也是千难万难,在一点在皇家却不太使用,当然,主要还是指皇帝跟他的儿孙,皇室宗亲也还是要另当别论的。
本来还心潮澎湃,结果,简直就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不仅仅是透心凉那么简单。
然后是真正的暴怒,若不是被下面的人死死的拉住,说不定就已经直接闯到黎家去了,整个诚亲王府,被他砸了小半,这不知情的,只会缩起来不敢冒头。
如此一直持续了好些天才勉强的平静下来,就算如此,依旧像一头暴躁的狮子。
然而,暴躁归暴躁,起码理智是回来了,他很清楚,在现在这般情况下,他什么都不能做,如果将他跟黎若水的事情抖出来,在毁掉黎若水的同时,也彻底的得罪了黎家,还有平津侯府,虽然说,这两家也会结仇,不过在那之前,必然是先针对他,这一文一武的,在祈朝,都算是顶级权势,真心想要对付他,他的权势本来就微弱,日后铁定是废了,因为是皇子的原因,还能留下小命,能留下的也就只有小命了。
心中千般万般的不甘,也只能死死的压在心底,然后,无论如何都要找机会先见一见黎若水,那是他的女人,为什么轻易的就跟别人发生了关系,哪怕仅仅出于男人的自尊心跟占有欲,都不能容忍,不能改变也要知道其中的原因。
只不过,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出事之后,黎若水就一直在家里,未曾踏出房门半步,一是避开外面的流言蜚语,这另外一点自然就是备嫁。
想要见她,就只能进黎家去了,这依旧不容易,不过想要达成,这也不是不能完成的。
范小公爷从诚王解禁那天开始,就在关注诚亲王府的情况,诚王的暴怒在意料之中,只是做出的事情也不算太出格,这使得小公爷多少有点失望,不过,他相信,只要是男人,就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就算诚王暂时没做什么了,十之七八也只是暂时的,当然,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就只能说明他是个孬种,失去了关注的价值而已。
这一天一天的,这八月初一,黎若水跟华柏辰成婚的前一日,因为嫁妆送走的原因,黎若水身边的人少了不少,经过之前的铺垫安排,诚王居然选择在这一日去见人,范小公爷知道之后,终于是来了几分兴致,甚至是有点兴奋,摩拳擦掌的,准备亲自去瞧瞧。
要说范小公爷身边养的人,绝对比诚王身边的强很多,他要带人进入黎家,小菜一碟。
相比较而言,诚王差不多就是需要经过乔装偷偷的潜入黎家,就跟那贼似的,范小公爷他们就在后面,看上去就悠哉多了。
夜深人静的,黎若水身边的人,基本上都陷入了深眠中,屋子里的灯倒是没有全灭。
诚王从踏入黎若水的闺房,倒是收起来身上的偷摸样儿,甚有几分理直气壮。
黎若水在床上安睡,面色看上去的倒是很不错,白里透红的,可半点不像受到极大伤害的样子,这一点的认知,让诚王心中的邪火飙升,伸手一把掐住了黎若水的脖子。
黎若水在瞬间惊醒,尤其是在看清对方是什么人之后,那一瞬间,惊得险些魂儿都丢了,不过在转瞬间就镇定下来,那眼泪甚至更先一步掉下来,看上去当真是不要太情真意切。“王爷”弱弱的一声,是那么无助又楚楚可怜。
别说,诚王手上的力道立马就弱了三分,不过,诚王也不是那种沉迷美色不可自拔,随随便便就会晕头转向,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黎若水,你敢背叛本王”
黎若水心里险些怄死,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强迫她,她何以走到今日这一步,还敢说她背叛他,他多大的脸但这话显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王爷,王爷你怎么会这么说若水心系王爷,恨不能与王爷日日相对,厮守终身,那一日之后,若水就日日想着,要如何才能名正言顺的与王爷在一起,但是你知道的,不管是祖父还是父亲,都管得甚严,他们不会允许黎家跟皇子扯上关系,有些事情,我根本就不敢说出来,王爷不知道我心里多害怕多惶恐,日夜不安,生怕会露了端倪,我想要找王爷,可是王爷偏生在禁足中,就想着再等等,再等等,等王爷解禁了就好了,王爷肯定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好的,可是,可是”
黎若水哭得越发的难以自已,身体轻颤,无助极了,诚王软了三分的心肠,顿时就软了五分。松开了手,将她拥入怀中,“若水,好若水,是本王不好,都是本王不好”
黎若水靠在他肩头,继续哭诉,“我知道家中姐妹不喜欢我,可是我没想到她们会会,会直接想要毁了我,王爷,我真不想的,真的,我真不想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然后,诚王不管心中有多不甘不愿,他也只能接受现实,而显然他也无条件的相信了黎若水,说到底不过大概是大男人心思作祟,认为黎若水不过是区区小女子,又是那般的才情,如果不是钟情于他,有些话是断然说不出口的,说了,那必然就是情根深种,在成为他的女人之后,自然是全身心的都只会是他,怎么可能主动背叛。
“若水,若水我信你,我信你。”
黎若水将他抱紧了些,好似找到了心灵的慰藉,“我原本想着,直接拿根绳子吊死算了,我没脸继续活在世上了,可是,我舍不得王爷,舍不得,临死前至少还要见你一面,而且,娘也将我看得很严,我就那么煎熬着,等着,可是,等到你解禁了,你没来,没来”黎若水揪紧了他的衣服,没有指责,不过好似加重了她的痛苦。
诚王拧起了眉,心痛又自责,不停的对黎若水道歉。
坐在房顶上的范小公爷,若不是怕惊动了屋里的野鸳鸯,差点都要拍手叫好了,娘的,黎若水这女人,他是见识到了,单是瞧她现在的眼神,就知道分明是她主动算计了一切,现在反过来还让诚王认为是自己的错,厉害,厉害,当真是厉害。还有诚王这男人,皇子亲王,也算是阅女无数,居然也那么容易被黎若水骗住,她说什么就信什么,脑子呢
不过也算是给小公爷真实的上了一课,这女人啊,不管多无害,多柔弱,都不能小瞧,不然,温柔的捅你一刀都不知道。
“我等不到你,我以为王爷嫌弃我脏了,不要我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若水,别说傻话,我怎么会不要你,你不脏,不脏,更不能做傻事知道吗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称王将她扶起来,捧着她的脸,轻轻的擦拭着泪水。
黎若水痴痴的望着他,“那么,王爷今夜是来带我走的吗”
诚王面上的表情微僵,带她走他可是半点没有类似的想法,如果真能带她走,又何必等到今天。
黎若水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男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黎若水面上苦笑一声,“我又怎么能跟王爷走呢,那样岂不是害了王爷,也害了黎家,如此,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如此的大义,如此的顾全大局。
“若水,你别这么说,别这么说,是本王不好,是本王无能,不然岂会让你手如此的委屈。”
黎若水坐起身,推了推诚王,“王爷早些回去吧,呆久了,若是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若水”来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走,不能名正言顺的拥有,不代表不能拥有,华柏辰敢睡了他女人,他为什么不能再他新婚前夜说了他妻子“不会被发现的,让我留下还不好”止不住亲了亲她。
黎若水怔了怔,似乎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眼神中顿时出现几分惶恐,“不,不可以,王爷你不可以留下来。”黎若水往后缩。
“为什么不可以”诚王一把抓住她,“说什么你心系本王,都是假的”诚王眼中戾气与怒火交织。
“不是,王爷不是的,王爷,你听我说,”黎若水一边挣扎,一边哀声道“听我说,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诚王怔住。
黎若水看着他,泪眼朦胧,手放在小腹上,“我不敢请大夫,不过基本上能确定了。孩子是王爷的,原等不到王爷,我想着一死了之,可是,隐约察觉到了孩子的存在,所以,才苟活了下来”
诚王花了些时间来消化这一事实,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或许是太过惊喜了未婚妻原是明泽悦,自然不敢在她进门前就弄出庶子,即便是后面是明芷心,没那么多顾忌,后院宠幸的人不在少数,不过都暂时没有好消息,现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