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闻言细语,听在左姑爷耳中,却像是恶鬼的呢喃,不由得让他瑟瑟发抖。
左夫人也在后面浑身颤抖,带着压抑的愤怒跟心疼,“安国公主,有之前整十二个时辰的折磨还不够吗我儿已经知道错了,你”
小草回头,摆手打算她的话,“折磨只不过是让他亲身感受一下,痛一痛而已,何谈折磨体验了生产,自然也该体验一下孕育,这才完整不是,相信也只有亲身体验了,才会对为他生儿育女的妻子多爱重几分,而不是做些荒诞无稽的事情。”
“这女子孕育,也非是个个都辛苦,令妹怀孕期间,各方面都不错,公主如今要将女子孕育过程中各种症状加诸在一起,未免太”
之前整十二个时辰,左夫人眼睁睁的看着她儿子疼得死去活来,所以半点不怀疑小草能做到她说的那些事情,本来是救死扶伤的能力,用在别的地方,也是相当的可怕。
“所以是一个月,而不是十个月,夫人,我已经很宽宏大量了。”
“安国公主一定要这么做吗”
“不一定啊,我方才说过了,和离书签了,我带妹妹跟侄子回闻人家,你儿子就不用体验了,想来不需要再说第三遍了。”小草此时耐心尚存。
和离还要抢他们左家的血脉左夫人因为极力克制而身体轻颤,“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公主却极力的想要我儿跟令妹和离,也不怕遭”报应。
“遭报应”小草竟是笑了一下,“拆了幸福美满的姻缘才会遭报应。而像我六妹妹这种,遇人不淑,要是可以,我还真想见一对拆一对,全拆干净了才好。”
左夫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我再去瞧瞧六妹妹,夫人考虑清楚,不过,我耐心有限,不要让我等太久才是。”
屋里就剩下左家母子二人。
床上的左姑爷似乎终于缓过来一些,因为小草封了他的嗓子,所以倒是没有嘶喊过度受损,不过依旧带着几分嘶哑,“娘,娘,我要和离,我要和离”
左夫人却毫不客气的拍了他一巴掌,“说什么蠢话,你真以为这事儿和离了就能善了吗和离了,我们左家的血脉也会被带走,以安国公主如今的地位,我们抢得过她吗也别跟我说什么她霸道不讲理仗势欺人,就算给她扣上这么个帽子又能怎么样会对她的地位有半分影响吗得了重病的人就不找她治病了吗
和离了,也就将闻人家彻底得罪死了,你的前途没了,你爹也必然受到影响,更不会有人冒着得罪闻人家的风险将女儿嫁进来,现在和离了,你打算日后再娶一个完全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吗”
面对小草或许还又恼又怒,但是在和离这个问题上,左夫人的脑子却是清醒得很,更何况昨晚左大人回来之后,发生了好大一通脾气,对于儿子遭罪,倒没跟左夫人一样,知道要不了命,就甩了一句,“活该,就该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让儿子跟闻人溪和离这种事,更是不可能答应。
“要不是你犯蠢,何至于是现在这般安国公主如今在气头上,铁了心要收拾你,你就给我忍着,是该叫你们这些男人知道,女人生儿育女不容易。”
左夫人又放软了些,“你且忍忍,等安国公主气消了,只要你媳妇儿留在左家,你对她好些,多哄哄她,女人啊,都心软,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都不能断了你的前程,日后别再干蠢事,总能重新好起来的。”
左姑爷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面上都有些扭曲,“我的前途就维系在一个女人身上吗”关系是相互维系的倒还好,想这样完全处于被动,对于大男人而言,的确很伤自尊。
左夫人却止不住冷笑一声,“你要有十足的能耐,能让皇上拂了安国公主的面子,也要保下你重用你,你倒是的确不用在意你媳妇儿,可以有那能耐吗”
左姑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显然,并没有。
“该说的,娘跟你说了,你自己想想。”这孽障就算真的犯了左性,为了左家,也势必要压着他。
左夫人到了小草跟前,自然又是另外一个样子,打着为了孩子的旗号,同时又隐隐的放低了姿态,让她儿子给儿媳“赔罪”,都是应该的。
弯弯绕的东西,小草也不想费神,所以对左姑爷下手的时候,那是真的半点不客气。
几个姑姑看在眼里,她们都是初初接触小草,此事自然就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所以便是日后熟悉了,知道小草本质上是个温和的人,心里也依旧存有敬畏。
事情完了,小草将人留下,没多留。下一站准备去找魏亭裕,在前往平阳侯府的路上,小草才突然反应过来,貌似她家未婚夫已经与以往不同,大概不会再成天窝在家里了。
小草在直接去找他以及派人去与他约个时间再见面之间,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选择了后者,虽然她想一口气吃成胖子,什么都一步到位,但显然是不现实的。
小草折身去了太医院,这里才是她的主场。
然后就看见头上仿佛顶着黑云的甄牧遥,“萱姐姐可是大忙人,想见一面可是不容易。”带着几分幽怨。
小草明明没做什么,却莫名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