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亭裕看来,六刈虽然是祈朝的头号强敌,但事实上,更更加值得注意的是西迟,有时候这不声不响的,猝不及防的搞起事来,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虽然近年来祈朝跟西迟没有战事,还有正经的贸易往来,看起来似乎和睦友好,但是在二十多年前,可是狠狠的打了一仗,祈朝最后虽然赢了,也是惨胜,二十多年过去,依旧还有些许的残留的影响,百姓们且不论,整个朝堂及地方的官员,怕是没几个人会认为西迟是真没野心,所以,祈朝与西迟边境的驻防,即便是没战事,也异常的严密,不容懈怠。
楚辞身边的护卫,虽然还没弄清楚具体的身份,但明显是有问题的,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摆出来迷惑人心的,迷惑人心,必然就是为了掩护其他人,至于这人是谁,是几个,魏亭裕也不由得皱眉,全面密切的监视驿馆,不仅是西迟使团的人,包括祈朝这边的人,上至官员,下至伺候的人,无一例外,却依旧没发现不对的地方。
是藏得太深,用的一些他们没察觉的方法手段,还是什么都没做,故意摆出这样的阵仗,单纯是为了扰乱人心魏亭裕眼眸微眯,隐含寒意,他这辈子都注定了对有些事情疑心不会少,即便是西迟真的那么无聊,弄出这事儿来耍人玩儿,他也不会放松警惕。
将手里的事情又前后的梳理了一遍,然后魏亭裕又去找小草了,这习惯已经有段时间了。
当然,小草也习惯了他几乎日日寻来,因为事情很多,小草一个人分身乏术,魏亭裕成了她重要的帮手,虽然这帮手可不止他一个,但显然,他是做得做好最周到的,因为对小草的了解,曾经那么多年的相处,了解的不仅是小草的性情,还有她的思想,所以,有些事情不用小草解释得很清楚,他就能跟她的想法同步,这种思想上的共鸣,自然让人愉悦。
而魏亭裕在了解了小草的想法之后,再去跟其他人沟通,事情往往还会比小草亲力亲为更好,毕竟吧,小草作为专业人员,口才上,乃至是情商,都可能会欠缺些。
事实上,在小草不知道的地方,甄牧遥他们都调侃魏亭裕是小草的“贤内助”,对于这个说法,魏亭裕没觉得有问题,接受十分良好。
差不多临近宵禁了,魏亭裕才将小草送回家,这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只不过还没有到闻人家,他们就被拦了下来。
“见过安国公主,见过魏指挥使。驿馆那边发生了刺杀事件,有人重伤,生命垂危”
后面四个字,就已经说明了他们找来的理由。
小草眉宇轻蹙,二话不说,立马就叫人掉头,索性这会儿基本上没人了。
魏亭裕面上有几分沉凝,他的人安置了不少在驿馆那边,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们因为都清楚,事实上,在掉头之后,他就发现他的人已经来了,只不过看情况没出面。
小草还在跟来人询问询问伤者情况,结果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受伤的人六刈的一位将军,而被刺杀,好像是寻欢作乐的时候,被陪酒的女人给开膛破肚了。
小草听了,非常的不可思议,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里面明显是疑点重重。
“萱儿,到了之后,具体看看就知道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最后是什后果,祈朝不是承受不起,且安心。”
小草揉揉眉心,忙了一天其实挺累的,“但愿如此吧。”
出了这样的事情,本该是让人的焦头烂额的,魏亭裕却又一种“尘埃落地”的感觉,在他看来,这次要不出点事情,似乎才说不过去,只不过对六刈下手,是六刈自己人,还是西迟在魏亭裕的怀疑里,就没有祈朝,祈朝跟六刈是世仇不假,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六刈动手,所以,只能是六刈人自己内部的问题,在这时候动手,铲除异己,还能栽赃到祈朝头上,达成某些目的,或者就是西迟,如果是他们,目的自然就更简单了,挑起祈朝跟六刈更大的战乱罢了,一旦祈朝被六刈大规模的牵制,西迟就非常可能做点什么。
然,就算猜测有很大的可能性,猜测也仅仅是猜测,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徒劳。
索性,小草的各种医疗用具,基本上都在马车上,成了公主后,马车够大,人够多,她搬到马车上的东西也来越来多,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能做助手用了,倒是省却了不少的时间。
只希望伤势不是预想中那么严重,受伤的人也足够福大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