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主之前居然嫁过人不过想想,安国公主回到闻人家的时候都十八了,嫁过人似乎很正常,最初的时候不是也有人怀疑过吗只不过因为闻人家表现得太理直气壮,转头就有人奚落她十八岁的老姑娘都没嫁出去,结果现在居然藏得也是够深的。
不少人瞬间染上了看好戏的亢奋,也有不少人露出担忧的神色,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到魏亭裕身上,被欺骗,还是如此的下面子
不过反应最大的还是范无过,只是与旁人不一样的是,他是兴味十足,还带着几分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哟哟哟,今儿这是谁他娘的这么能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然后还冲到魏亭裕跟前,直接一把揽住魏亭裕的肩,挤眉弄眼,“听到没,前夫啊。”只不过亢奋的同时,也带着无尽的凉意。
旁边穆北脸色也很难看,魏亭裕虽然是情敌,本来魏亭裕丢丑他无需在意,但是,他在意小草,在他自己没可能的情况下,在小草本该风光嫁人的今日,他自然也希望一切顺顺利利,偏生有人在这时候故意找事儿,那就是在找死
范无过跟穆北作为知晓魏亭裕跟小草过往的人之二,哪能不知道这所谓的前夫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因为清楚,穆北才知道自己没机会,不然怎么都会跟魏亭裕竞争,而不是轻易的放手,毕竟论综合条件,他怎么都比魏亭裕更优。
魏亭裕黑沉着脸,肩膀一动,将范无过肩膀抖开,转身,大步的往外而去。
后面,多少人都跟了出去。
魏亭裕出现在大门口,闻人家的其他人也陆续的匆忙赶来,一个个皆是面色沉怒。
与众人所想不同的是,闻人家并未急着跟魏亭裕解释什么,甚至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半点嫌隙,闻人家或许是有什么底气,所以心中不慌,只是这平阳侯世子也这么信任闻人家的吗再不然,闻人家其实早就跟平阳侯世子通过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闻人家还算仁义,只是,这平阳侯世子为了攀附闻人家跟安国公主,就不是一般的能屈能伸了。然而,换个男人,也很难不会被安国公主带来的好处所吸引,而且,因着这一层原因,安国公主过门了,也没法理直气壮的约束自己男人,届时,放在一边当菩萨供着,半点不妨碍纳十个八个美妾,除了面子上有点不好看,实际好处却是大把的。
所以,不少人面上对魏亭裕嗤之以鼻,心里却骂他心机深,会算计,奸滑得很。
再看自称是安国公主丈夫的人,也就是普通人一个,丢人群你绝对找不着的那种,反观平阳侯世子,丰神俊秀,矜贵无双,两相对比,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若真是小草的前夫,只怕是要羞愧得无地自容。
今日这样的场面,此人自然不是一人独自来的,若是独身前来,有些话怕是还没开口,就被堵了嘴拖下去了,这几十号人跟着壮胆儿呢。
跟随魏亭裕来的人,自然大部分都是站在他这一边,因为不明情况,不管这事儿是真还是假,闹起来都很难堪,若是真的自然急于将事情压下去,要寻了兵马司的人,将这些人统统拿下,一个污蔑皇室公主的名头扣下去,也就足够了。
魏亭裕抬手拦了,直直的看着那为首的人,“冒充安国公主前夫”倒也不见强烈的情绪,只是透着一股子冰渣子的凉意。
那人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止不住的有些哆嗦,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才,才不是冒充,我就是公主夫婿,才不是前夫,如今公主身份尊贵,瞧不上我这乡野小民,要另嫁他人也是应该的,只是在那之前,是不是该先把和离书写了只是好若非有兄弟入皇城,无意中瞧见,还不知她的身份竟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这些都瞒着,都瞒着”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竟是哽咽起来,“若是告知与我,岂有不是放她走的道理,因为悄无声息的离开,家里面的人都很担心她,数年下来,一直未曾停止寻找”
听起来端是情深义重又通情达理,反衬得小草就异常的不堪了。
不管是府中的客人,还是外面看热闹的百姓,议论声都越来越大了。
以闻人泰伯为首的闻人家人脸色铁青,只不过,关于小草与魏亭裕的过往,便是闻人家知道的人也不多,其他兄弟侄子被闻人泰伯拦着,让他们放心,没事儿的,也就是生气有,愤怒有,就是没有放心,这些人既然敢来,定然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要说哪儿都不乏精明人,窥魏亭裕跟闻人泰伯的态度,这里面十有八九有问题,也就不急于跟着乱说嘴,免得平白得罪人。
小草那边自然也得了消息,原本她屋里热热闹闹有说有笑的,这会儿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觑着小草,倒是没开口,心思各异。
小草倒是稳得住,还在心里琢磨着,这搞事儿的人,是不是跟上半年加开恩科人是同一人,这一次又一次的,还真是不死心呢,只不过,这一回侥幸逃脱了,没被揪出来,就能保证再出手的时候,能再度的躲过去
旁边闻人滢却是要气炸了,这位作为自家四姐姐的脑残粉,别说也是知情者之一,就算不是,那肯定也是无脑站自家姐姐这边,瞧着就是恨不得直接出去撕人。
甄牧遥如今倒不至于直接暴起打人了,但要以为她好惹,就大错特错了,拦了闻人滢,“不过是群跳梁小丑,哪能收拾不了的,闻人大人他们都在前面了,不用担心。”
小草安抚了家中其他姐妹,拉了闻人滢坐身边,“就当个乐子,听听就是了,毕竟这些人拿自己命来败坏我名声,这么份大礼,自然是要收下的,如此,这出戏也让他们唱完才是。”
听小草这么说,闻人滢的怒气消了些,“正常情况,说不得还真叫他们得逞了,可惜啊”闻人滢冷笑连连,这些人后面怕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
外面,“你既这么说,想必是对安国公主异常的了解了”魏亭裕曼声开口,旁人没察觉到他透出来的冷意越来越盛。
那男人忙不迭的点头,细数小草的一二三,甚至包括她身上的胎记位置等等。
小草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她多数时候都在外面忙碌,所以关于她的很多事情要打听很容易,只是这私密事儿,让人知道了,心里自然不痛快,然而,通过这些,也知道一点,小草身边伺候的人出了问题此事可大可小,早发现自然更好毕竟小草在回到闻人家之前的事情其实比较难查,皇城的三年独来独往,往前推就是跟魏亭裕一起,魏亭裕因为有个替身在皇城帮他挡着,没人知道他真实情况,自然就不会知道小草。
大概也是基于这一点,幕后人才会逮着机会生事,过往不清楚,可不就任由人泼脏水,没人知道,就没证据,很大可能就是百口莫辩。
“婚书呢户籍证明呢”这会儿还算好说话,魏亭裕忍着噬人的怒火,继续挖信息。
对方一脸的尴尬,“我们乡下人没那么多规矩,所以这婚书”
魏亭裕嗤笑一声,“是不敢去造假吧安国公主何等尊贵,若是有人在她身份相关的事情造假,彻查之下,有谁兜得住最后一次机会,从实招来,还能留你们一命。”
虽然几十号人,但的确都是普通人,走到这一步,也是被威逼利诱,这会儿难免有人想要退缩,只不过这打头的人,可就是身不由己了,不论如何,也必须走下去,“休要胡说。虽然没有婚书,但是,当初拜堂成亲,我们全村的人都在场的,还能有假不成”
“如此,有件事儿,倒好叫你们知道,安国公主曾经的确是成过亲”
有不少人心道果然,这是平阳侯府跟闻人家达成协议了的。
魏亭裕的话却还没完,“只是与她拜堂成亲的,是我,十二年前,她八岁那年,她从始至终,都是我的”
轰,魏亭裕这话,可谓更劲爆了。
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想找死,今儿也叫你们死得清楚明白。”魏亭裕一挥手,他带来的人,就将对方几十号人团团围了,现在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安国公主出生之际,因为意外流落在外,被林神医收养,林神医出身几十年前的医药世家林氏一族,医术高超,安国公主跟随其身边长至八岁,然后将她送到我身边。
因为先天体弱,年幼时,有幸得林神医出手救治,才活了下来,结下一份善缘。
平阳侯宠妾灭妻,平阳侯府藏污纳垢,”抖露平阳侯府的丑事儿,魏亭裕可是半点不嘴软,什么家丑不可外扬,没那回事儿,“我母亲退居佛堂,将我养在外面,在平阳侯府长大的,不过是个替身。若非如此,我魏亭裕能不能长大都是两说,便是侥幸长成,只怕也早就被养废了,焉有今日”
这话却是半点不假,她若是再平阳侯府,结局与他说的情况相当高。
”十一岁那年与安国公主成亲,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其后长达七年时间同吃同住,一起长大,外祖父骤然离世,我的事儿也漏了端倪,得势顺妃娘娘与敦王,周氏贱妾越与其子越发张狂,尚不知安国公主身份,回到皇城前途未卜,恐祸及到她,便诈死脱身,待料理完平阳侯府事,再接她回来,只不过世事难料,遭了算计。
更不想安国公主竟是闻人家的姑娘,因情难自禁,便借韩家登门闻人家,其后被安国公主察觉,终是暴露了身份。
那时的平阳侯世子不过是个命不久矣的废物,我是死不足惜,安国公主却不肯放弃,便于给我治病,有正当的关系更好,只不过,平阳侯府还没料理干净,被周氏贱妾抓到以前的事儿,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才有了逼婚一事,说起来,当初还要多谢敦王相助了。”
魏亭裕这一番话,自然不是说给这所谓前夫听的,而是给在场的贵客听的。
只不过瞧敦王那脸色
敦王当初只当为了平阳侯府,将闻人家得罪死了,现在知道,居然只是被利用了,那肝火就可想而知,若非被拦着,就直接大闹起来。
闹事的几十个人,心肝都跟着抖了,怎么会这样,那位大人明明说
“这,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胡编乱造”事实上心里差不多已经信了,因此才更害怕。
“一面之词若非曾经的情谊,我一个药石无医的人,还逼着闻人家应下婚事,摆明了就是结了仇,便是安国公主仁心仁德,不与我计较,也断不会拼了命的给我寻良方找药吧再有闻人家人,也不会放任自家姑娘如此为一个仇人付出吧真仇人,就该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免得带累他们家姑娘才是。”
哑口无言,这么一联系,曾经那些违和想不通的地方,通通都有了解释。
“我与安国公主曾经的事情,皇上也知道。”
行,这就一锤子锤死了,再无半点质疑。
“全部拿下,押入开平卫刑狱,今日过后,再行处置。”魏亭裕这会儿是再不掩饰浑身的戾气,大好的日子被搅乱,不过,全部摊开了也好,宣告世人,萱儿是他,从来都只是他的,谁也别想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