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上的血应该让人打扫一下吧,”跟江明月走在回北院的游廊里,花婶儿还在操心正院的事g。
江明月“那是老夫人的院子,我说三道四的不好。”
花婶儿“这怎么能是说三道四呢”
让人把院子里的血和脑浆子打扫了,这是说三道四
“我这会儿就是在老夫人跟前守着,一会儿老夫人醒了,她看见我一定会生气,”江明月说“我就不讨她的嫌了。”
花婶儿愁道“主子这是跟老夫人的关系处不好了”
江明月“她跟大老爷的关系好不了,那我跟她就处不好。”
花婶儿不言语了,那看来这对婆媳的关系是处不好了。
“都饿了吧”江明月扭头问阿年和阿岁。
阿岁忙就摇头说“不饿。”
“咕嘟,”冬瓜的肚子叫了声。
阿岁让江明月看冬瓜,说“他饿了。”
“都回去吧,看看小厨房今天做了什么饭菜,”江明月让身后的这一行人先回去。
“快快,”花婶儿冲葫芦使了一个眼色。
这是这婶儿要单独跟夫人说话葫芦猜着花婶儿的意思,不太确定,但还是一手拉了阿年,一手拉了阿岁,跟冬瓜们说“我们先回去看看。”
“夫人”阿岁不想跟葫芦走。
“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江明月拍拍阿岁的脑袋,小声道。
阿岁这才肯跟着葫芦走了。
“那孩子还挺粘你,”花婶儿小声说。
江明月轻轻敲一下身旁的回廊柱,问说“周家宅子里的人都抓起来了”
花婶儿“都抓了,皇城司也去人了,最后一遍清宅子,就是他们去办的。”
江明月“真请了皇城司的人啊”
花婶儿“大老爷花钱请的,我瞧着皇城司那个叫吴三的小头目,跟咱们大老爷处得还挺好。”
江明月嘀咕一句“人赃并获的事儿,要找皇城司的人做什么”
花婶儿不解道“不是主子你先说皇城司的吗”
江明月“我那是吓唬秋纹的,让她不要替周婆子隐瞒。”
“哎呀,”花婶儿就说“秋纹那小蹄子还用主子你吓唬她我就能把她治服帖了。”
“老夫人那边伺候的人不少,秋纹能做到大丫鬟,还管着老夫人私库的钥匙,”江明月说“她有她的本事,你不要小看了她。”
花婶儿跟着江明月往前走,嘴撇了一下。
见花婶儿没听进去自己的话,江明月也就不往下说了。
花婶儿说“主子,你是怎么知道周婆子手脚不干净的”
江明月“曹嬷嬷带人拉开她和双燕的时候,把她的衣领子扯开了,我看见她外衣里面穿着的是蜀锦。”
花婶儿一愣,蜀锦一般人可穿不起啊。
“可她的外衣是麻布的,不起眼的地方还打着小补丁,”江明月小声道“她为什么要这么穿老夫人都能让她的小儿子脱了奴籍,还能看不得她穿身好衣服”
花婶儿“她在装穷”
“心里有鬼,才会这么穿,”江明月摇一下头,“其实我跟她没仇,她今天不去北院,我也不会认识她。”
花婶儿叹道“这回不会再有人闯北院了。”
上一个闯北院的人,自个儿死了,全家都跟着倒霉,谁还敢再往北院闯
江明月“应该不会有了。”
“哎,不是说还有一个跟着周婆子,一起去咱们北院的吗”江明月走路快,花婶儿说话的工夫,她就跟江明月差了好几步路,往前小跑两三步,花婶儿追上江明月问“那个就放过她了”
“那个我不知道她干没干过坏事啊,”江明月冲花婶儿摊一下手。
原来也有您不知道的事呢
花婶儿嘴角一抽,周婆子要是听见她主子方才的话了,会不会气得做鬼了也得再死一回她就因为一块蜀锦死的
“周婆子的儿子们会不会记恨主子你啊,”花婶儿就又为江明月操心。
“老夫人不会留他们在京城待着了,”江明月不在意道“老夫人可没有那么宽的心胸。”
周婆子以为自己拿命来赔罪了,老夫人就原谅她了周婆子也是急病乱投医了,老夫人只会怪她脏了自己的院子,把她的罪状再添上一条。
“我娘能有多大的心胸”大门口的门廊里,赵凌云跟郑亦然道“她不会放过周家人的。”
郑亦然再次强调“她是你母亲”
赵凌云也还是那句话“她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郑亦然甩一下袍袖就想走,可下了一阶台阶了,他又上台阶回到了门廊里,低声跟赵凌云道“你看着江氏些。”
赵凌云“怎么了”
“江氏这个妇人很有心机,”郑亦然道。
赵凌云冷着脸“谢谢你夸我夫人聪慧。”
我这是夸
郑亦然急道“她心不善。”
一个有心机,心还不善的妇人,这样的妇人你赵凌云就不该娶如今既然娶了,你就得将这人看好了,不然你越国公府日后一定家宅不宁
赵凌云看郑亦然看了一会儿,冷道“你滚吧。”
“你,”郑亦然说“我还能害你不成”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赵凌云就说“周婆子是不是偷我娘的东西了那几箱子金银玉器放你跟前,你看不见我娘身边出了贼,你怪我夫人不好和着这贼婆子,是我夫人让她伺候我娘去的”
郑亦然“这事她没做错,但她这人”
“滚吧,”赵凌云不再听郑亦然胡扯,“自己的妹子差点害死三个孩儿,断我老赵家的一条血脉,你还操心我夫人人好不好呢脸呢”
“以后没事就别登门了,”赵凌云喷郑亦然“我们老赵家啊,经不起你们姓郑的折腾,不要再见了,你就滚吧。”
“夫教妻,是正理,”郑亦然压低了声音,十分严厉地跟赵凌云说“你不好好教她,你日后一定会后悔。”
赵凌云抬了脚,要不是郑亦然的一个长随,拼死跑过来,替他主子挨了大老爷一脚,郑亦然就得被赵凌云从越国公府的大门前踹下去。
表兄弟俩又一次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