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郎等人在都督府前厅里边闲聊着,足足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这才看到了那位长相富态的主薄胡定。
作为胡定的顶头上司常年跟这家伙打交道的宁刺史一脸疑惑地发出了一声轻咦。
总觉得原本须眉稀疏的胡定,今日那眉毛,似乎显得太浓了点。
不过好在,作为一位尽职尽责的姚州刺史,宁刺史没有理会他的眉毛到底怎么回事。
起身作了一番简单的引荐之后,程处弼来到了胡主薄的跟前,总觉得对方的眉毛,唔……有些怪异。
不过现在不是究根问底的时候,便直接和颜悦色地询问起了这位胡主薄,他这一路北行,前往那察瓦绒城的经历。
胡主薄看到这一干上官都没有对自己的眉毛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暗松了一口气。
打起了精神开始仔细地述说起了他前往察瓦绒城的这一路历程。
不过让人有些无语的是,这家伙说话的时候还很喜欢挑眉头,让所有人都不由得不注意他那显得有些怪异浓黑的两条眉毛。
而这位被宁刺史委以重任的胡主薄,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位才干之士。
将他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讲解得十分的清楚,而且他对于那些诸多羌人、诏人部落也进行过深入的了解。
明白了那些前来向宁刺史求救的那些部落不是在夸大其词,也不是弄虚作假。
堂堂的一位近万人口的部落首领,被那位驻扎在当地的吐蕃低级官员,训的跟灰孙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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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只能唾面自干,讨好的赔罪,甚至还要奉送上礼物给对方。
而红茶则是将茶采下来之后不管,摊开让它失去水份再揉捻,然后拿个塑料袋将揉捻好的红茶扔进去。
口子不能完全密封,得留点空气流通。
一个白天之后,茶色就会变成黄红色,然后再拿碳火烘干,这就是红茶。
程处弼当年自己制过几次,自我感觉味道还不错,但是那也就是闲得蛋疼的时候自己制作来自酌自饮罢了。
李世民听到这话,没搭理这小子,不过程三郎提出朝廷应该更进一步的开发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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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要将蜀地南边经营好这事,倒是很符合李世民的心意。
蜀中乃是大唐的税赋重地,可偏偏,西边有吐蕃,南边有六诏,皆窥视蜀中之富庶安乐,时时有扰边之举。
而大唐为此而颇为头疼,却又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
指望这小子?李世民怎么都觉得不太靠谱,可偏偏,程三郎又是一位运道奇佳的福将。
万一这小子误打误撞,能够解决问题……
李世民抚着长须,抬起了眼打量着程处弼与李恪。
“你们若是想去蜀地,老夫是不可能让你们去蜀中那些富庶肥沃之地。”
“方才听程三郎你的那番言语,似乎你对于戎州(宜宾)、泸州、播州(遵义)一带十分熟悉?”
程处弼郑重地颔首,没有人比他更熟那一带,毕竟家乡就在那一带。
虽然现在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不过大唐既然能够在那边建立州县,至少说明大唐对那些有着很强的统治力。
自己穿越到了大唐,可好歹若有机会,终究也要回故乡看看。
提前一千多年,也要为故乡做点贡献,争取在那一带立下一些极富有考古历史价值的东西。
咳,主要还是前者,争取让家乡的人民早日富起来,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大唐显贵的身份?
正所谓达则济天下,穷则济个人。
后世都知道在那一带多种茶叶致富,有着丰富的扶贫攻坚经验的程处弼还真不信了,自己搞不好家乡的扶贫工作。
李世民狐疑地打量着程三郎,总觉得这小子安静如鸡的不说话,可是那热切的目光,却让人有些心悸。
“莫非你想去那边?”
“叔叔你还真说对了,那种地方,正是需要像小侄这样锐意进取,愿意深入基层,兢兢业业干工作的才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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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没有给结果,只说要好好的考虑考虑,直接拍了拍屁股,二话不说溜了。
留下了三个一脸懵逼的年轻人面面相觑。
李恪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一脸黑线地恨不得揪着处弼兄的衣领。
“处弼兄,说好的是去蜀地,你怎么一个劲想要往南边蹿?”
“你觉得你爹能放心咱们俩去益州蹲着?再说了,你不信别人你还不相信我?”
“带你去那边,不仅仅让你能够吃香喝辣,还能够让你在那边赚钱,赚大钱。”
“……处弼兄你够了。”李恪一听到赚钱,赚大钱这几个字,心疼得都快要滴血。
之前的胡椒种植园,投了一笔胡椒;之后要搞凉州大开发,又得准备一笔财帛投入。
现在处弼兄又叽叽歪歪蹿到蜀南那穷地方去赚大钱,想必又想要让自己掏腰包。
就在李恪抱着心口躺在地板上一脸生不如死。
房俊眼珠子转了半天,忍不住朝着程处弼道。
“处弼兄,能不能带上小弟一个?”
“你?”程处弼与李恪哥俩齐刷刷地朝着房俊看过去。
然后互望了一眼,最终李恪大巴掌拍在了房俊的肩膀上道。
“贤弟别闹,你乐意,你爹能乐意?”
房俊不乐意地梗起了脖子道。
“我乐意,我娘就乐意,我娘乐意,我爹再不乐意,也得乐意。”
“……咦,这个逻辑简直天衣无缝,贤弟你可真是比之前脑子转得快多了。”
房俊打量着这两位给他身心带来无数磨难的兄台,抬眼看向了天花板。
老子再跟你们两个多呆几年,只不定就能够报复一二。
人,总不能一辈子吃亏,哪怕是吃十次亏,报复一两回,好歹也能够有成功的喜悦。
再说了,方才处弼兄那一阵叽叽歪歪大西南的各种香料和野生动物,房俊可以翘起自己的脚趾头发誓。
处弼兄要是蹿那种地方,整不出好吃的才是怪事。
更何况,跟着处弼兄来到九成宫这一路上,自己光是一脸懵逼的瞎蹭,就蹭到了不少的功劳。
不论是之前的出大营抓知了猴,咳,是出大营驱逐那些突厥死士。
又或者是因为去抓捕野猪而救下陛下与晋阳公主殿下。
总之一句话,处弼兄的运道如此之好,自己怎么能不抱紧他,用力的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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