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自己一直都没寻着机会继续上位罢了,不然凭着自己的才华学识,又有哪样比房、杜差了?
而今日,被陛下召入宫中,许敬宗笃定,十有八九,陛下又是要询问关于掌修国史之事务。
莫非是因为自己在给封德彝立传,往里边掺和了不少的私货,埋汰与诽谤封德彝的事情让陛下知晓了不成?
说起此事,自然不能全怪自己,还不是因为封德彝那老家伙看不惯自己。
曾经跟同僚言及许某人能够活下来的原因。是因为面对宇文化及的屠刀,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活命,最终得以幸免。
这事可是被不少的同僚当成了自己的黑历史,许敬宗当然不乐意。
那封德彝位高权重,曾经担任宰相,那个时候,自己自然不敢得罪。
可是封德彝呃屁之后,陛下让自己给他立传,呵呵……
凭着自己的刀笔,不好好报复报复,怎么对得起自己那满腹才华与绝佳的文采?
可是现在被叫过来,却让许敬宗心里边暗暗打鼓,生怕暗中报复一时爽,爽完仕途就熄火。。
只能祈求满天神佛保佑,陛下寻自己过来跟这事没有干系。
许敬宗在内心默默地祈祷着,拾阶而上,终于进入了文成殿。
虽然他不敢抬头,可是凭借着余光,还是看到了陛下的神情。
此刻显得那样的从容与肆意,似乎没有发怒的前兆,这让许敬宗心头暗喜。
赶紧快步上前,朝着李世民恭敬地一礼。
“臣参见陛下……”
李世民打量着这位已经许久未见的老臣子,不禁想到了昔日还是秦王殿下,意气风发,纵马扬鞭的自己。
“许卿免礼,快快坐过来,这些日子,卿一直在为朝廷修史,甚是辛苦。”
“昔日卿入我秦王府时,尚值盛年,而今,也已两鬓染霜喽……”
听到了陛下述旧之意,许敬宗终于完全地放下了心,看样子,自己给封德彝胡编乱造,埋汰对方之事,应该没有泄露。
作为一位才华学识满腹的文化人,许敬宗自然是能说会道。
借机也聊起了昔日秦王府的旧事,君臣二人时而唏嘘感慨,时而爽朗大笑,甚是欢愉。
述旧之后,李世民开始关心起了这位许学士的修史工作。
许学士自然是回答得滴水不漏,让李世民大感欣慰,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卿如此殚精竭力,朕心甚慰……修史之事,虽乃国之大政,可是如今,朕有一重任,欲托付于卿,不知……”
听到了这话,许敬宗顿时两眼一亮,哎哟,这是,这是自己的机会终于到了吗?
想想与自己同位秦王府十八学士的杜如晦、房玄龄、虞世南都当了宰相,颜相时任职礼部侍郎,苏慎行成了唐高祖的女婿。
于志宁那家伙则成为了太子詹事,孔颖达任国子监祭酒,盖文达任谏议大夫。
现如今,陛下终于想到了年近六旬的自己,这让许敬宗的眼眶都有点湿润了。
大人们吃还顾忌一下斯文,但是李明达则是在努力地舔着,嘴边都白了一个圈,就跟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娃娃故意装扮成老生演戏似的。
吃完了冰淇淋,再把那个装盛冰淇淋的蛋卷也吃掉,李明达仍旧意犹未尽。
“我还能再吃一个吗?”
程处弼看到李明达那副期盼满满的表情,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又给她做了一个,顺势提醒了一把。
“公主殿下,此物太凉了,可不能吃多了,一天吃两个就好。”
“好的程三哥哥,娘亲,帮我收好程三哥哥给我做的冰淇淋,我一天只吃两个,好吗?”
长孙皇后只能没奈何地点了点头,主要还是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闺女,着实难以拒绝。
乘着长孙皇后吩咐人过来将那食盒提走的功夫,程处弼冲李恪挤了挤眼。李恪则是装死,继续埋头啃着那个蛋筒……
程处弼气的眼珠子都鼓了起来,这位不良皇子,在外边浪得飞起,跟朵交际花似的。
一旦面对他父皇还有母后,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就像是瘟了三天的童子鸡。
程处弼只能放下了让李恪来跟李明达沟通的幻想,朝着这位大唐皇帝和皇后的掌上明珠讨好地一笑。
“殿下,现在,咱们晋阳书坊,搁在那里,都已经停工了,可是停了工,还得发工钱,所以微臣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正在眯着两眼幸福地舔着冰淇淋的李明达歪着脑袋打量着程三郎。
“程三哥哥,是赚钱的好点子吗?”
“必须是,肯定能赚钱。”程处弼用力地点了点脑袋以增加说服力。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李恪不动声色地继续跟耗子吃米似地小口啃着那蛋筒,不乐意地伸出了脚顶了这家伙一下。
李恪手忙脚乱地抓着差点掉到地上去的蛋筒,赶紧用力点头。“是的是的,我可以作证。”
李明达看了一眼李恪,又看了一眼程三郎。“那好吧,但是,不许再让我欠钱,我会不开心的。”
“殿下放心,肯定不能亏了。”程处弼赶紧讨好地笑道。
一旁冷眼旁观了半天的长孙皇后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准备让晋阳书坊印什么东西?”
面对着长孙皇后这位睿智的女性,程处弼自然不敢打马虎眼,只能耐心地解释道。
“印报纸,就是一种,比书薄,只会有一两张纸,但是内容不会局限于某一本书的小玩意……”
程处弼作为主讲人,旁边的李恪则负责补充,二人将报纸形容成了一种带着一定的时效性和趣味性的定期刊物。
听到了二人的解释,长孙皇后倒也不以为意,不禁笑了起来。“大概明白了你们的意思。”
“就是有些类似于朝庭的邸报是这个意思吗?”
“还是婶婶英明,大致仿佛。”程处弼点了点头道。
“这个东西能赚钱?”长孙皇后狐疑地打量着程处弼和李恪,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不许弄什么歪门邪道的。”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顿时不乐意了,指了指身边的李恪,又指了指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