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桂菊吃完午饭后,把三个哥哥叫回二房,说了大姐的事。
陶家二房是三个儿子,其他两房是两个,长子陶哲深只有一女,次子陶哲度才成亲没半年三子就是爱和三房陶哲孝玩在一起,今年十五岁。
三人听了都是一脸气愤。
“这哪是亲舅舅家越是亲戚越欺负人以为我们会估计是娘的娘家,她咋不看在娘的份上善待大姐”
陶桂菊越说越气,“祖母把娘好一顿骂,娘中午都没出来吃饭,爹出去一趟回来陪着娘也没出来。都说娘家兄弟是出嫁女的依靠,有你们三个兄弟还这样被婆家欺负,我们二房有没有脸”
陶桂芳是三房最大的,性子温和,和兄弟没啥紧密联系,出嫁了很少回娘家,她也不爱说在婆家的事,孙氏因为她给女儿做的主又这结果,也没脸多说。
二房兄弟只知道大姐连生两个闺女舅母不太高兴,小外甥女身体不好,更多的不知。
陶哲旭猛的站起来,道“孙毅哪他干啥吃的”也不叫姐夫了。
“大姐夫自然向着他娘,一句话不说,也不拦着她娘骂大姐,今天二妞没了,昨天我还见他去书店买画,他把他大房家产都买画了吧,又不是秀才,还整个书房,一屋子都是画。”
陶桂菊有次去看大姐,好奇姐夫的书房,偷着进去看了,好多画,她问大姐夫要一张,大姐夫不但没给,黑着脸训斥大姐,嫌让她进去了,之后把书房锁上。
陶哲深性子像爹,敦厚话不多,他站起来往外走,陶桂菊道“大哥先别去舅家,祖母说了,不让我们乱来,打架能解决问题,用不着我们,祖母就能把孙家掀翻了,别只为出气,闹了事对大姐和大妞更不好。”
陶哲深只好坐下,陶桂菊道“我给你们说是让你们见到大姐夫别给他好脸。大姐太软弱了,要是我,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天天在家揍男人,自己男人有啥打不得的,不听话就得揍。“
陶哲旭心里想,非得给那孙毅套麻袋打一顿,不,麻袋都不用套,小舅子打姐夫天经地义。
“我真想拿双截棍把姐夫打个满脸开花,就怕他回家给大姐和大妞撒气,不过我今天把他脸打了,鼻子打出血了。我算知道娘为啥知道大姐过得不好还忍气吞声,怕我们闹了大姐更受委屈,娘说为了大妞,不然早让大姐和离了。”
谁家都重骨血,一般不会让女人带孩子和离,休妻也是孩子留下。
所以孙氏后悔也没办法,只能期望女儿生个儿子,以后日子好过。今天亲耳听到弟媳骂女儿还让女儿去死,实在没法忍,第一次在娘家大打出手。
二房夫妻俩在屋里,孙氏眼巴巴望着丈夫,说“当家的,你说咋办”
以前还顾及是她娘家,如今不再考虑,只想让女儿外孙女能回家。
陶福双也没办法,今天在孙家门口转悠了一上午,没见有人出来,他打算要是见到女婿,非狠狠揍一顿。之所以没进去,同样担心在女儿面前闹腾,怕女儿更难过。
陶家人都是打老鼠怕伤了玉瓶,陶姨姥堵心,和姐姐商量怎么解决。
“就是上衙门义绝,男方没丧尽天良的过错孩子也不会判给女方,更何况孙家要说桂芳连孩子都看不住,说出去都是桂芳的错。”
婆婆恶待儿媳的事多了,有的比这严重,娘家人要护着女儿,那也是上门打一顿,也有和离的,但都是媳妇走人,孩子留下。
陶家是想连外孙女一起带走,问题卡在这了。
自己孙女再无能,也不能让她继续再孙家过,陶姨姥一是心疼,二是让外人怎么看,连出嫁女都护不住,陶家男人再混的好,也没脸。
“哎呦我咋有这样的孙女哪点像我陶家人换了是桂荣桂琴桂兰她们,哪里会受这个气就是桂花也不会忍气吞声,哎呦,气死我了。”
包姥姥看着妹子捶胸,她没什么主意,当年她也不想在包家过,婆婆跪下来求她。还有就是放不下女儿。
包姥姥四岁来包家,当初她祖母病了,听个姑子说双胞胎只能留一个,不然克家人。祖母害怕,挑了妹妹送人,送给祖母娘家亲戚石河镇的包家当童养媳,所以她婆婆又是表姨母,把她养大,婆婆没亲闺女,把她当闺女一样。
四岁的她知道点事,见妹妹哭着抱着亲娘不肯去,她不想妹妹离开家受苦,替了妹妹去了包家,祖母对双胞胎孙女分不清,反正走一个就行。
等妹妹大了,成亲后一直帮着她,为小时候姐姐替了她去包家而内疚。
这事谁也没主意,陶姨姥敢杀敢打,可不能逼死亲孙女,婆家不善,娘家再闹腾,怕孙女木鱼脑子想不开,又是如今二妞又没了都情况。
“老三又出门了,不然问问他,听他咋说。”
包姥姥没接话,每次妹妹提三外甥,她从不接话。
陶家人都知道二房的事,那也是知道陶桂芳小闺女没了,只有胡氏陆氏知道点内情。
之前因为陶桂荣生儿子的欢喜没了,气氛一下死沉,年轻一辈静悄悄干活,谁也不玩笑。
陶哲孝以为是因为没了小外甥女的缘故家里才如此,和付原河回屋,他院里舞棍,付原河屋里写字。
正练哪,看见陶哲旭进来,陶哲孝放下棍子,说“堂哥,要不要一起练练”
他想心情不好练武最好,发泄发泄。
陶哲旭摇头,道“我不练,想叫你跟我出去走走。”
陶哲孝把棍子放好,给付原河说了声,跟着堂哥出去。他觉得自己很体贴,堂哥心情不好那就陪陪他。
陶哲旭心里实在憋火,不愿屋里呆着,想找堂弟出来走走。
天黑了,街上没几个人,他俩也没目的地的瞎走,陶哲孝说了几句话,见堂哥一直不说话,不再出声,心想我今天是陪走,陪你走到天涯海角。
啊咦
换个美人还差不多。
胡乱走着,不知走到哪里,路上静悄悄。突然看到一个人从一个巷子拐出来,低头往前走。
陶哲孝他们在后面,不说陶哲旭,就是陶哲孝都认出那人是堂姐夫孙毅。他转头看看堂哥,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堂姐夫有问题。
你家闺女没了,你不在家陪媳妇,跑出来干嘛如果是白天那是要办事,晚上天黑出来,不是好鸟。
陶哲孝想堂姐夫肯定花花心思,找人鬼混。
陶哲旭同样如此想,心里那个气呀,我大姐因为二妞哭的眼泪都没了,还受你娘欺负,你却出来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