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姥姥对豆大姐说道“你也别吃惊,让我说一句,你们几个你和你娘最像。”
又对何泽普说道“你可得好好管着媳妇,不然她有了儿媳也得把子孙祸害完了。不顺着她儿媳就是公主闺女她也会休。好在比她娘稍微好点,能听一点人话,不像她娘,一点人话听不懂。”
豆包氏不服气的眼神,包姥姥叹气道“今天我说这么多,你看你娘依然不会明白,会觉得豆渣媳妇糊弄的我连亲闺女都打,更想把豆渣媳妇换掉。我今天把你们叫来,是说给你们听,总得要有几个明白人,将来你们为了自家儿女,不能看着你们亲娘岳母把路子堵绝了。姻亲和街坊不同,不是亲就是仇,你们是想要得力的姻亲还是厉害的仇家”
男人们更明白包姥姥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好姻亲大家借光,姻亲变仇人,谁会对仇人客气
豆包氏把陶家铺付原河火烧叛军的事说了,又说陶家因为沾了这个光嫡长孙去了衙门吃朝廷饭。何泽普看了通告知道这个,回家还给媳妇说过,说付家收养的小和尚不可小看。但没想到他读书更厉害,这才是更有前途的本事。
“要不了二十年,付家凭着收养的儿子就能起来,谁家能这样快速翻身你们哪家不能沾光可你娘为你们着想过吗她只图自己痛快,把压着她不让她痛快的儿媳打趴下才舒服,不能打了那就让儿媳当妾出出心中恶气。我再说一句,你娘是人傻办恶事,莲花就是恶人办恶事,为何我最看不上她,她和包家曾祖母一样,你就是帮了她,哪点不如她意,掉头咬你一口,还得咬下一块肉。不信将来你们等着看,早晚她要回来,你们当姐的当姐夫的自己看着办,吃亏自己咽下,别怪我没给你们提醒。”
三个孙女婿互相看看,又转过头。
包姥姥说着说着哭起来,对豆陈氏说道“不是我非得当你们面埋汰我闺女,我怕她把豆家毁了。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这么多年为了孙子孙女容着她,你给我说过,将来如何也不会让豆渣离开亲娘,我知道女婿为了子孙,不让子孙有样学样,守着我闺女过一辈子,可她不明白这些,不明白家风对子孙多重要,我记得女婿给我说过一句话礼法在前,读书在后。女婿做到了,你们母子守着礼法,以前连生五个闺女没让豆渣娘下堂,豆渣娘胡搅蛮缠人老珠黄也没纳妾,可她却要败坏豆家家风。女婿,今天我说一句话,豆渣娘如果再犯傻做糊涂事,你休妻,我不怨你。”
豆全柱说道“岳母,她会改,我好好给她说。”
包姥姥道“我信女婿,但不信她,半百的人了,改不了。”
又对三个孙女婿说道“你们年轻,等我不在了,你岳母要是胡来,你们跟着学,休妻也好纳妾也好,随便。还有,豆渣她姐要是犯糊涂,赶紧换媳妇,别把你们子孙祸害了。”
豆包氏抬头,想说话又不敢,又低下头。今天亲娘可是让她丢尽脸面,以后怎么见女婿
包姥姥说这话只是吓唬闺女和外孙女,把付家夸大,把豆渣娘的错夸大,就是想让她没脸,让三个孙女婿忌惮付家。孙女婿们不傻,不会休妻,换媳妇能换个多好的还把豆家得罪了,那就是断了付家这门亲。
有点脑子的人不会做傻事。
何泽普只是衙门小吏,陶家嫡长孙进了衙门,以后有机会还能上升,对他可是一个助力,上回来凤阳府不就是县尉给他一个机会,那也是看在付家陶家面子上。
豆二姐女婿一个卖粮油的商户,一直打听能不能在凤阳府开铺子,还不是想指望豆家搭个桥。豆四姐女婿靠着何泽普进了衙门,以后一样要靠豆家付家。
更何况现在付家和知府大人走得近,他们哪个都不会舍了豆家付家这门亲。包姥姥才会放心这样说。
豆大姐突然说了句“张家可捡了个便宜,大铁小姨可是付家亲闺女。”
包姥姥都要气笑了,指着豆大姐对何泽普说道“你听听她啥心思人家付家还没嫌弃豆渣媳妇,她当大姑子的凭啥嫌弃不是亲生的如何照你这么想,小和尚也不是亲生的,他好了和付家无关,也和你这个隔了几道的亲戚更没关系,以后长生哥仨读书别找人家。”
何泽普狠狠瞪了豆大姐一眼,真想把媳妇也打成猪头。
包姥姥接着说道“你知道张家捡了个便宜呀,那你知不知道你兄弟先得的这便宜,大铁哥仨可是付家外孙中最大的,有便宜也是他们先得。可你娘要把这便宜推出去,不是,是打出去,得罪付家对你们有啥好处付家和豆渣媳妇能进去知府大人家,三胞胎天天去知府大人家,你敢把孩子送过去谁得了便宜你娘吃的西瓜是给她的吗人家是给豆渣媳妇和大铁他们的。先不说付家小和尚以后会如何,就现在,人家付家能进知府家,你娘和你们进不去。”
当着亲家面不想说是你豆家进不去,豆渣媳妇能进去不是你豆家的情面。
包姥姥摇摇头道“傻子听不懂人话,你们几个明白就行。最后我说一句,小和尚不是付家亲生你们别四处说,你娘发过誓,你们知道就行。”
何泽普赶紧道“外祖母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
他心里怦怦跳,外祖母回凤阳府他去送,还得给县尉说内弟和知府家公子有来往,三个内侄天天去知府家。有这些足够,以后他吃朝廷饭就不用熬了。
其他两个女婿更是喜形于色,碍于岳母那猪头脸,憋着。
包姥姥说这些,就是让外孙女婿以后合力逼着他们岳母必须在付家低头,那三人为了自己家得好处也得站在豆渣媳妇这边。
以前是旁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祸害他们家不管岳母怎么胡闹折腾,以后不会了,付家好了和他们有关系那就得想法压着岳母别闹事,折腾豆渣媳妇那就是断了他们的前程。
豆陈氏母子指望不上,其他方面包姥姥感激他们母子,这方面他们拿捏不住豆渣娘,她有时心里会说真窝囊。除非女婿真纳个妾,可女婿心善没做这事,包姥姥也不愿女婿做这事,不然豆渣娘怎么死的都不知,就凭她那傻样,有点手段的人能耍的她团团转。
豆渣媳妇莽撞能打,但没心眼,更没坏心,要是儿媳是付温氏那样的,卖了她她还高兴数钱哪。
包姥姥把其中道理说了,明白人自然知道厉害关系,不明白人说再多她也不明白,直接揍就是。
最后把豆包氏带回包家,说让闺女伺候她几天。
第二天让豆包氏跪一天,饿一天,第三天让她推磨,说过过以前的日子,没豆渣媳妇,你就是一辈子推磨的命,还想当老封君累死也不值一头驴钱。
不好好推,木条抽。
第四天豆包氏跪着求饶,说再也不管儿子儿媳的事。
包姥姥这才让她回家,希望闺女能安省几年,等付家小儿中了秀才,付家有了自己的依仗,能压住她。
豆包氏顶着发青的脸回家,闭门不出,再不去外面显摆她在凤阳府的得意。
包姥姥回来没走动亲友,收拾完闺女回凤阳府,心里不放心桂琴。
走之前遇见女婿家隔壁,那姓王的问道“豆渣娘怎么不一起去听她说夏天知府家公子送来的西瓜可劲吃,吃的闹肚子。”
包姥姥说道“地上捡了个西瓜皮啃了可不闹肚子吗”
王大叔呵呵笑几声,就知道豆包氏瞎说,知府家公子给她送西瓜,真能吹。
何泽普用衙门的马车送包姥姥,说刚好出公差。前天县尉听他说了跟着激动,恨不得自己亲自去送包姥姥,想法子在知府跟前混个脸熟。但知道人家是私交,还是让何泽普前面探个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