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精神恍惚看错了,墙上的脏渍竟然能动
“魏少,这么大的房子,平时就你一个人住吗”玲玲神往的抬脸挪着步子,缓缓在屋子里游览。
“呃是的,爸妈在国外有公司,一个月回来也住不上几,我又没兄弟姐妹,只能独守空房了,”魏无奈的摊手苦笑。
“哦,”玲玲微微点点头,神情愈发轻松了。
江明的目光顺着玲玲的脚步移动,他吃惊的发现,在客厅的圆桌下面竟然堆放了许多肮脏长毛的骨头,一团的肋骨触发了他恐怖的回忆。
那沾满灰毛毛的肋骨,跟他昨晚吃的烧鸡的肋骨很像,当时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但也没细想,现在他似乎明白过来了,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了
思维仿佛魔鬼的爪子在无底线的延伸,而一切又合情合理哇的一口,他实在忍不住吐了出来,浑身的毛激颤的抖。江明眼珠子都红了,恶心,恐惧,后悔,绝望,复杂的心绪快要把他撕裂了。
他不停的干呕吐着,引起了玲玲的注意,扭头更加厌恶嫌弃的看着他。
“魏少,这猫是不是有病啊,你把野猫带回家,弄回传染病来咋办”玲玲撅嘴道。
魏有些尴尬的看着江明,眉头微微皱起。
“滚到桌子下面去”肥老鼠的恐吓声传来。江明像是触电一样片刻不敢耽搁,哧溜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
似乎它也担心惩罚江明会露出马脚,并没有对他施暴。
江明躲在桌子下面挨着那些令人作呕的秽物,灵魂已经冻结成冰
“行了行了,不过是只猫而已,何必跟它过不去,你等等,我去老爷子的房间拿水晶球,”魏少笑道。
“诶呀,你还真有女巫的水晶球啊,咯咯,我还以为你是逗我的呢”玲玲笑的花枝乱颤。
“啧啧,我怎么会跟你开玩笑呢,真的真的是女巫的水晶,特别灵验,”魏一本正经的。
玲玲脸都笑红了“你别告诉我,你家这么大的家产,都是水晶球求来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稍等,”魏苦笑了一下耸耸肩,然后大步流星的上了楼。
江明窝在墙壁角落的桌子下,继续观察外面的情况,他心底闪过一丝念头,想跑过去告诉玲玲,赶紧逃,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定了,弄巧不成还会把自己推进无尽的深渊,这个女人傲慢,势力,她不值得自己这么做。
更何况
余光瞥见,那墙上的污垢似乎又动了一下,像是凝滞的烟微微缭绕一般,江明惊得心又是一抽,定睛观瞧,污垢好像又静止了。
“哒,哒,哒,”橡木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江明看见,魏抱着一颗长满卷发的头颅走了下来,像是一颗外国女饶头,吓了一大跳然而再仔细看时长长的嘴,尖尖的耳,这不是什么人头,而是一颗和人类脑袋同比例的,老鼠的头,褐色的卷发包裹着,像是动画片里的狼外婆一般
呐这这什么鬼东西那巨大的鼠头上,还化了妆,红嘴唇,长睫毛,眼影儿,粉黛
接连不断的恐惧已经让江明有些麻木了,再看见这些恶心的存在心里也不会起多大的波澜,只是默默的为自己悲伤,为眼前即将倒霉的女孩感到惋惜
“呀,好漂亮的紫水晶啊,这么大”玲玲吃惊的看着那颗卷发的老鼠头,眼里满是惊异的光。
魏很庄重的把那颗卷发鼠头放在了客厅奢华的圆桌上,搬来了两把椅子,让玲玲坐在自己对面。
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魏庄重神圣的表情让玲玲不敢怠慢,规规矩矩的坐好,痴迷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魏也端正的坐下,双肘支着桌面,抚着下巴,闭目做沉思的祈祷状。江明惊骇的看见,那一绺绺打卷的老鼠头发,发丝竟然像是特斯拉静电一样飘逸了起来,宛如菌丝般的向周遭颤抖的延伸着
此时的画面惊得他心提到嗓子眼儿,那菌丝般的长发,飘飘缕缕,有些甚至钻进了玲玲的鼻孔里,还有耳朵眼儿,像是毛细血管一般跟玲玲“连接”在了一起
“魏少,这水晶球果真有魔力,我盯着它看感觉脑袋有点儿晕,”玲玲轻笑着,扶了扶自己的头,感觉那如烟絮般的发丝已经被她吸进了肺里。
“那客鲁多,卡帕卡帕,斯拉多斯”魏嘀嘀咕咕着,江明的毛都竖起来了他竟然也会这些魔法咒语
“魏少,你啥呢”玲玲有些困倦的问。
魏不回答,继续念着法咒,但见那发丝缭绕的缠住了玲玲的脖子,继续钻进了衣服里
“呐,怎么可能好漂亮的项链”玲玲捧起缠绕她颈部的老鼠头发,眼神中满是无限惊异的光。
此时的鼠发在玲玲眼中尽是珠光宝气,江明恻隐神伤,和自己昨晚一样,把烧焦的婴儿当成了烧鸡
玲玲又羞又惊的站起身,不可思议道“魏少,你真的会魔法这晚礼服你是怎么给我穿上的”
魏长出一口气,阳光温柔的对玲玲“亲爱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我都是你的了,你还在意富贵吗”
他的玲玲羞涩的咬了下嘴唇,甜的犹如浸在蜜里。
“魏”
“嘘,坐好,我在实现你最后一个愿望,永葆青春,”魏的嘴角咧出了一丝邪魅的笑。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见识了他的手段后,玲玲将信将疑的坐好,她在想魏可能还是个专业的魔法师,在自己面前展示“才能”。
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出现了,但见那些和玲玲偶联的发梢开始像根须血管一样拼命的抽吸着她的血,滴滴热血顺着长发灌入了老鼠的头颅,而那棕色的头发也似乎一下子变成了金黄,在饕鬄的享受着这个年轻的生命。
玲玲僵直的看着魏,一动不动,她的皮肤开始褪色,泛出了一片片儿像是白癜风一样的斑,到了最后覆盖了整个皮肤,明亮的大眼睛,焦红的嘴唇,在白色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只不过那种红和黑,像是油漆涂上去的不出来的恶心和邪性
吸血的过程很快,不到十几秒的时间,那流在头发上的已经不是鲜血了,而是黄色的发粘的组织液,江明清晰的看见那鼠头的下巴,微微的张启了下,散发出紫色的烟雾,像是吃饱了,正在打嗝儿
呐若非亲眼所见,江明绝不会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可怕的怪物用头发吸饶血
直到不再有液体流出,那些发丝才从玲玲的身上黏黏的滑落,留下了一滩滩肮脏的痕迹。令人恐惧至极的是,玲玲之前穿的衣服,被发丝裹过以后,也像是被硫酸烧过一般,化作了一滩滩黑灰残渣支离破碎,似乎它吸收的不仅仅是鲜血。
衣服残片被拽落,玲玲彻底的成了一个塑料人,江明的眼珠子抖颤,他全明白了这屋子里的试衣模特都是从哪里来的
惨白的塑料模特上都是黄渍脏痕,本以为抹的是鼻涕或者屎渍,却没成想江明恶心的又要吐了,姑娘啊你为啥这么好骗呢
玲玲成了一个塑料模特,黑黑的大眼睛,弯弯的眼睫毛,窈窕的身材,朱红的嘴唇,洁白的皮肤,她确实做到永葆青春了,但失去的却是生命。
“呼呼呼”屋内突然刮起了一阵风,江明清晰的看见,屋内某一处的墙壁上,似乎又多了一抹涂鸦的黑渍。
正在他毛骨悚然,眼珠狂颤的时候,别墅的大门传来了轻微的推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