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子,俗名狗獾,样子介于狗和狐狸之间,型哺乳类,体长不超过50公分,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出没于华北、东北地区,标志性特征是脸上有一抹像是海盗船长般的黑眼罩儿。
和老皮子,老耗子一样,这东西修到了保家仙的程度,也有一些特殊的本领,它的本事可不简单,能够进入人和动物的梦里,化身各种角色和对方交流。
老耗子,催眠透视也好,使人梦游也罢,都是仰仗法力逼迫使然,狸子则不同,它不能控人心智,亦不能催人梦游,却可以把一个“骗”字诀玩的炉火纯青。
比方想吃猫了,就潜伏在一只睡着的猫附近,进入它的梦乡,以一个“仙人”的姿态告诉对方,某某某处,有什么稀奇好玩的东西,猫咪中招,醒来后前去刺探,结果落入了老狸子的陷阱。
再比如,逢年过节,人类上坟,它想吃什么就去老百姓家里托梦告诉,以故去先饶口吻吩咐,没有不兑现的,故而活的优哉游哉,好不快活
然而有一点,这狸子虽有灵性,但跟老耗子一样,颇通道,从不胡乱使用邪法,虽然对动物十分的残忍,诱骗截杀,但对人类,轻易不敢调侃,更谈不上祸害,顶多就是赶在清明时节,骗点吃喝罢了,凡事很守规矩。
人类有迷信的,畜生亦然,老狸子谨慎微,规规矩矩,一生所求,乃是成为地仙,永不受劫困扰,长生不老。
如今被这娘娘庙中的“神祗”所唤,惊惑归惊惑,却也不敢忤逆亵渎,琢磨了半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竟然跪了下来。
那木雕狐狸见其已经上套,却也深谙心理战,并不急于指令使唤,而是默不作声的控制着墙角一个破烂的竹扫帚,在庙里轻微缓缓的扫了起来。
老狸子大惊失色150年了它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扫帚竟然可以自己动刚才还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癔症了,出现了幻觉,但此刻眼前所见骗不了人这扫帚会动,除了神灵外,谁能有这俩下子
别什么脏东西,就算是那霍家村原来的保家仙老耗子,也没这等功法更不可能是见鬼,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反正它是没见过
“娘娘您”老狸子嘴唇哆嗦,彻底信了,规规矩矩的跪着,不敢动分毫。要它这俩下子,可比黄丫的娘怂多了,黄丫的娘,当年可是见到了真的神仙,但也该过日子过日子,没乱了方寸。
“咳”那破烂的木头桩子传来了一声叹息,低吟道“几百年了,庙里也没人打扫一下,连个贡品也没有”
“娘娘,您放心,我现在就去找人来上贡品我现在就去”老狸子诚惶诚恐道,跪挪着离开了娘娘庙。
江明身负重伤,被群鼠驮着逃出了南贤庄,一路返回了霍家村,老皮子不敢再把大王运回土地庙,护驾一路来到了村后田野里那第九大队人烟稀少处。
剧痛颠簸中,江明一会儿昏迷,一会疼醒,直到躺靠在一个坟包上这才消停了下来。
“大王奴才救驾来迟还望大王赎罪”老皮子见江明被烫的一脑袋的燎泡,心疼的快哭了。
江明缓了好一会儿,才虚弱的吭哧“黄丫是那木雕狐狸,木雕狐狸来了,我们在明,它在暗,这孙子,它能控制人类能控制人类,你知道吗”
“看出来了”黄丫难过直眨眼“这东西邪性的很,不然老叔也不会那么”
看见坟地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耗子,江明倒抽一口凉气,惊问“这是”
“大王,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这些耗子,现在都是咱们的兵了,我有鼠印”黄丫简单的,把获得鼠印的经过跟江明讲述了一遍,听的他也是唏嘘咂舌。没想到老耗子还有这等宝贝。
“可是这些老鼠,怎么一个个感觉木讷呆滞,缺心眼儿似的”江明不解的问。
黄丫嘬着牙花子“大王有所不知,所谓的鼠印,其实就是老叔的催眠之术,但凡看见这个东西,就会被催眠,跟行尸走肉一样,任由驱使,所以你看它们有些傻。”
想起老耗子的手段,江明惊骇的问“那岂不是我看见了,也会被你催眠”
“这个”老皮子咂舌,它确实没想到这一层,赶紧跪在江明面前,规规矩矩的交出了鼠印。
“大王,老奴不敢窥伺神器,这鼠印还是交由大王保管”黄丫诚惶诚恐道。
江明接过了那颗“豆子”,夹在猫爪中仔细端详,但见那鼠印晶莹剔透,还散发着微弱的荧光,确实是个好宝贝。
当他刚想试一试,这鼠印好使不好使能不能调动“千军万马”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绑在江明脖子上,沉寂许久的铃铛,居然全都跳动了起来,发出了一连串儿“叮叮当当”的响动,这声音无异于地狱里的丧钟,惊得江明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颗鼠印像是得到了某种共鸣,微弱的荧光迅速变得璀璨夺目,宛如疝气灯泡一般,将周遭的黑暗照亮
更令江明惊魂丧魄的是,他看见,站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老鼠们,一个个尾巴抬起,如同麦浪一般的摇晃,就仿佛当初在那骷髅山里,看见的那群尾巴上绑着铃铛的恶魔耗子们
“啊”江明一声惨烈的惊叫,连忙甩手,想扔掉那颗鼠印,然而那鼠印,竟像是吸铁石一样,直接飞起,粘住了他脖子上的铃铛,吓的江明满地打滚,拼命的想把它抠下来。
“大王大王”黄丫也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大王跟老叔的鼠印,产生了相磕效果,这可哪儿的献宝不成还惹来了大祸
江明自己抠扯不下那颗鼠印,它已经牢牢的跟脖子上的铃铛粘为一体了,强行分离,带来的则是浩如烟海的剧痛,就像孙悟空要摘掉脑袋上金箍一样。
忍痛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江明疼的一身冷汗,绝望了,躺在坟土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臭老鼠终究是臭老鼠,城里的乡下的,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沾染不得
然而诡异的是,“尘埃落定”后,那鼠印所散发的熠熠的光辉,迅速变淡,直至湮灭,继而周遭又恢复到一片黑暗中,就连一开始微弱的荧光也消失了,像是脖子上的铃铛,吸收了鼠印的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