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它们在逃”墨墨提醒道。
“恩咱们进去”江明搂着墨墨,心心翼翼的往塔楼窗户靠近,那些拉直的红线被火光撩到,尽皆断裂,快速旋转的“灯罩”上已空无一景
那走马灯是被屋顶一根中轴吊着的,本身也是红蜡的质地,在“高温”的烧灼下快速融化,形变,整个干瘪了下去,因为它不停的旋转溢流出的蜡汁,挥挥洒洒的溅在汉白玉的地板上,星星点点如血污一般
墙上的那些人类的五官,在抽吸完红丝蜡线后,也开始往洁白的墙壁里隐遁,果真像墨墨的它们在逃那些扭曲的嘴里,还乌七八糟的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咒骂,又好像是在哭泣
江明刚想往窗子里钻,彻底烧干这群王鞍,墨墨叫住了他“江哥,等等,先让棺材进去,试试深浅”
墨墨比较心细,虽然阎王火俨然有荡平一切的架势,但还是心起见,这魔窟阁楼里,鬼知道藏着什么机关陷阱
“闭嘴别话”
咒语催动,黑黝黝的棺材登时呈现在了塔楼地板上,位置极为精准,跟墨墨设想的一样,现在这棺材,墨墨真是越用越娴熟了
其实她是在担心,那些一边融化一边隐遁的嘴巴里,念出的根本不是什么“杂音”,完全都是咒语倘若江哥和自己鲁莽进去,有可能会中了邪法
还别,棺材刚一进阁楼,盖子登时就掀开了。那融化干瘪依旧在旋转的“走马灯”,里面像是藏了个炮仗,“砰”的一声炸开,一团红彤彤的东西滴着蜡汤从里面被抽了出来,掉进了棺材里,棺材盖子随即又飞起盖好,一切恢复如初
江明倒抽一口凉气乖乖里面果然有猫腻还是墨墨心谨慎,不然真的有可能遭了暗算这棺材真是个好东西,以后投石问路就靠它了
似乎那墙壁上的逼嘴们,也意识到了这黑铁棺材的威力,都不敢再逼逼了,一个个销声匿迹的钻进了雪白的墙壁中,四下里变得一片安静
刚才那掉进棺材里的,红彤彤的东西,江明没看清,但隐约能看出来像是个黄鼠狼子的轮廓,乖乖难道,是那红眼皮子么它们不但可以在饶身体里充当五脏六腑,还能钻进走马灯,像仓鼠爬笼一样的驱动着走马灯转
敢情自己之前进红村,完全成了人家皮影戏里的角色,真他妈可悲这个所谓的七层舍利塔,根本就是一个“魔光发射投影仪”
实际上,江明只猜对了一半,就是之前的红洞,红村,还有红山红林,确实是这灯塔的红光照耀出的“皮影戏”,时间,空间,还有对象,都在魔法的驱动下勾勒出了一个“虚幻重叠的世界”。
想让闯入者停,你便停,想让你动,你便动这就是红蜡魔法可怕的地方,就跟用线牵引着的皮影傀儡一样,动与不动,完全在操作者的掌控之中
如果玩腻了,觉得没意思,还可以立刻把你从“皮影戏”里拉出来,埋在大山内不可知的某个角落里,活活的憋死你并且红蜡魔法还能让你有一种无法自拔的束缚感,如同陷在淤泥沼泽郑
就像是这3d打印的过程一样,粘稠的如胶水般的红蜡,让你在虚与实的切换间,怀疑人生的沉沦这也是为什么那些明明会钻洞的耗子,还会被活埋致死的原因
但最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些,如果几个脏东西,在大山里自娱自乐,不影响外界的人与事,那都无所谓你玩你的,外面的老百姓过他们的。但这里的魔物,在代理人三奶奶的引导下,觊觎整个村子,要把整个村子的人,统统都变成“木头”
“皮影戏”里长出一个红蜡耳朵来,外面的“木头”身上就会结出一个真肉的“木耳”,里面长出一颗红蜡的眼睛,同样“木头”上也会生出一个“香菇”不可描述的诡异和邪门
湖心岛之外,是“观众席”,灯塔红光的魔效可以发挥,而湖心岛内,已经是表演台了,这也是为什么那群臭老鼠,在脱离了阎王火的保护后,依旧没被带回红壤世界的原因
这些事儿,江明基本猜对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有一点,他没猜对
就是这走马灯的转悠,并不是红眼皮子驱动的,真正驱动的是围绕七层舍利塔一圈打坐入定的那几个坏“怂”
那掉进黑棺材里的可怜虫,并不是红眼皮子,而是倒霉的黄丫
要黄丫这家伙也是很有性格的
其他的母皮子,一看掉进这万劫不复的“血管地狱”里,全都万念俱灰,爱咋咋地了,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它们的“血糖”越来越高,思维越来越迟钝,开始犯困,昏睡过去了,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黄丫这货,不甘心就这么窝囊的死,虽然手脚不能动,上下颌也无法闭住,但是它喉咙却能干嚎没玩没玩聊干嚎像是在感叹自己这悲催的一生,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没有做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它心里窝囊,憋屈,只能通过不停的嚎叫来缓解悲伤
恰恰这个时候,墨墨把棺材扔进了塔楼顶层里,让黄丫直接从无数血管的束缚职扯拽而出”,一如当初那老和砂呕心沥血”一般“刷刷刷”的往下坠着,直到从走马灯里,“爆浆”现身
“呐”墨墨的在意念里,看清了那棺材里的东西,是一只黄皮子,不过并非什么红眼黄鼠狼,而居然是黄丫因为它的特征太明显了,有半张脸是被挠碎的,只有一个眼珠子
“开棺发财”墨墨大声叫道。
“腾”的一下,棺材盖子重新打开,里面的黄丫被弹了出来
江明懵逼了,不知道为啥墨墨又把敌人给放了出来,待看清时,也是大吃一惊黄丫什么时候,钻进这走马灯里了
他抱着墨墨跳进了塔楼内,盯着人事不省的黄丫脑子嗡嗡作响,这太不可思议了黄丫到底遭遇了什么为啥能在这儿见到它
狭的顶层塔楼,根本无法容纳汹涌的阎王火,江明一钻进来,澎湃的火焰,直接把里面烧的跟锅炉一样,突突的火苗子从窗口往外喷射着,像是鼓风炼钢一般
那蜡塑的走马灯,被江明的阎王火充分燃烧,瞬间化作一滩稀蜡,极快的蒸发着,没几秒的工夫,融化的红蜡像是烧干的水壶底部残存蒸发的水渍,冒着细密的气泡很快消散不见了而黄丫身上黏糊糊的,红色的液体,也在大王的火光中彻底的清除干净,像是好好的洗了个澡一般
此刻的黄丫,真可谓三生三世“隔世为人”。
它在“血管地狱”里绝望的嚎叫着,突然被一股巨力扯拽,急速的往下坠。
本身下坠没什么,它都已经这般田地了,摔死或者被绞碎那是福但死不可怕,疼要命啊
那无数的“血管”已经跟自己的神经纤维息息相通,这蛮力的扯拽下,直接把黄丫疼晕了过去,完全丧失了意识
江明惊颤的看着黄丫,拍拍它的身子,黄丫一动不动,还没苏醒过来,不过有呼吸明它还活着。
墨墨走到近前,用白猿教她的催动真元之法,给黄丫输入了真元
强劲的修为气息涌入下,黄丫剧烈的咳嗽开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模糊晃动的光影中黄丫看见了重影儿的大王,还有郡主,它脑子完全成浆糊了极高的“血糖”让它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这是哪儿眼前晃动的重影儿,是大王吗自己是不是死了这里是国自己和大王还有郡主,团圆了
黄丫在迟钝中臆想着,缓了足足十几秒,等江明和墨墨的重影重叠在一起后,它才确认眼前站立的二位,确实是大王和郡主,只是这么汹涌的火光是咋回事
这屋内,感觉跟炉子里一样,虽然不热,但是好可怕呀难道这是国的火烧云吗
“大大王你你也死了”黄丫还是以为自己和两个主人一起来到了国,伤感悲切的问道。
“死你大爷的老子没死,你这家伙不是去调研母皮子了么怎么被装进疗笼里,谁把你装进来的”江明呲着牙,皱眉问黄丫。
“灯笼什么灯笼”黄丫很茫然,不知道江明在什么。
还是墨墨温柔贴心,对江明“江哥,黄丫刚醒,脑子有些乱,你让它缓一缓。”
黄丫看着温柔的郡主,又瞅瞅威武的大王,心里层层的暖意涌出,他们真的没死吗如果他们没死那自己是不是也没死
幸福有时候不见得是你得到了多少,而往往来自于反差和对比
黄丫之前的处境,可以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悲催了,现在突然一下子回到了最亲的两个人身边,受着他们的保护,那种与地的反差,让它有点难以相信幸福居然会来的这么突然
它躺在地板上,看着头顶内凹的鸡蛋壳状的汉白玉花板,心琢磨这还是在白塔的隔间儿内呀大王把自己从下面捞出来了
只是眼前的这个白塔“花板”,比之前的要大一些,黄丫很懵逼,搞不清所以然。它并不知道,此白塔,已非彼白塔了
不过它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稍微反应过来点后,着急的冲江明汇报“大王我已经刺探到它们的巢穴在哪儿了在山脚下,一处狗窝棚里,那里面住了个老太太,是红皮子它们的主人,叫做三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