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全身心投入棋盘的余飞,忽然被一股杀气惊醒,他猛的向后看去,因为杀气就是从他的身后而来,竟然看到的是黑衣人,浑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要意思,看的太投入了。”
黑衣人也发现自己失态了,刚刚太过专心,竟然因为激烈厮杀的棋盘,释放出了杀气。
“没事。”
余飞摇摇头,转身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棋盘上。
袁世泓被余飞一番刺激之后,颇有一股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气势,竟然绝地反杀了起来,一招招将劣势扳了回来,甚至将余飞的锋芒都给打压了下去。
余飞也感觉有点吃力了,不过目的已经达到,那就不必刚刚讲人家的血性激励起来,又给打压下去,所以悄无声息的放缓了进攻的步伐,故意一步步让自己落入下风。
啪
袁世泓将一颗棋子重重的扣在了棋盘上,一脸激动的抬起头看向了余飞,因为他确定自己已经完成了绝地反杀,彻底的赢了。
“厉害”
余飞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由衷的赞叹了一声,人的潜力果然无穷,袁世泓在自己的逼迫下,竟然棋艺突飞猛进,比上次和自己对弈,强了不止一点半点,余飞之前刚刚松懈了几步,没想到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彻底被杀的溃不成军。
“我还得谢谢你”
袁世泓这盘棋下的浑身舒爽,感觉自己仿佛又找回了年轻时的那股子血性,整个人都似乎年轻了不少,也知道余飞这是故意为之,真诚的说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是你自己这匹千里马觉醒了,你要是一匹骡子,神仙来了也没用。”
余飞哈哈大笑着说道。
“你才是个骡子”
袁世泓对于余飞的这个比喻,相当的不满意,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容,仿佛又找回了曾经的自信,整个人看起来都高大了几分。
其余几个人也发现了袁世泓的改变,只有最熟悉的人,才能从一丝一毫的变化之中,察觉出对方根本性的变化。
袁龙飞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父亲,袁心怡仿佛看到了曾经的爷爷,而黑衣人也觉得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多年的人,连带着自己都自信了几分。
余飞此举不可谓不高,从对方最自信的地方给予打击,然后让对方重拾自信,可谓深入浅出,将袁世泓从苍老的心境中拯救了出来。
“看来你这下要忙活几天了,我就不打扰了,先去休息一番。”
余飞功成身退,站了起来对着袁世泓说到,然后便让袁心怡带着他去客房休息。
余飞离开了,黑衣人和袁龙飞却没有离开,等余飞走远了,才一起看向了袁世泓。
“好一个人杰,枉我活了多半个世纪,今天却让一个年轻人给教育了。”
袁世泓不禁撑直了腰杆,感叹着说道。
“爸,余飞这个孙女婿,你可一定不能错过,送都要把心怡送给他”
袁龙飞一脸无耻的说到。
“哼,塞都得塞到他的床上”
袁世泓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更加无耻的说到。
黑衣人听到这父子两个人的谈话,嘴角都抽搐了起来,虽然他也很欣赏余飞,可是父子两个能不能说的文雅一点。
“蔡家的事能搞定吗”
袁世泓忽然转头对黑衣人问道。
“七成把握”
黑衣人立马回答道。
“蔡家这头绵羊,果然已经长成了猛虎,今晚的行动,要是遇到阻力立马撤退,余飞绝对不能让其夭折”
袁世泓想了想转头叮嘱道,在他看来,余飞的潜力和价值,绝对比蔡家要大的多,就算这次袁家倒下去了,只要有余飞在,袁家总有站起来那一天,要是余飞没有了,袁家顶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而已。
“只要我活着,一定将他带回来”
黑衣人毫不犹豫的说到,那语气就仿佛古代的死士。
“老友,这些年辛苦你了,到了咱们这个年纪,本该让你养老了,却还得让你拼命”
袁世泓惭愧的看着黑衣人说到。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否则我才会生不如死”
黑衣人摇摇头说道,坚持了大半辈子的事情,已经仿佛烙印,深深的留在了他的每一寸筋骨之间,要是让他去养老,他恐怕才会受不了。
“唉,等咱们死了,一定要葬在一起。”
袁世泓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黑衣人听完,沉默着矗立了一会,忽然就消失在了桌前。
“爸,咱们和人正面交锋了一辈子,这次忽然玩阴的,我以为你会想不开。”
袁龙飞拿过已经凉了的茶水,一口喝下去之后说道。
他从小就是袁世泓一手带大,之所以会和袁世泓的处事风格不同,也是袁世泓一手造就,袁世泓觉得这个时代的发现,并不再需要打打杀杀,而是谋略。
所以一直给袁龙飞灌输君子之道,还有一些主流思想,可是这次袁世泓似乎终于发现,黑暗永远都在,只是藏的更深,他唯一一次当着袁龙飞的面,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法。
“以前都瞒着你,总觉得社会在进步,我们这样的人已经不需要了,今天余飞给咱们爷俩一起上了一课,猛虎无论何时,都要有自己的獠牙,才能屹立于食物链的巅峰,你也不必要太束缚于条条框框,从来没有干干净净的站在巅峰的王者,你放开手去干吧”
袁世泓慢慢说道,这是在解开他多年来,从意识上给袁龙飞套上的枷锁,彻底要放手给他自由和生杀大权。
“爸”
袁龙飞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接受。
“古代的帝王,设立藩王又削藩,分封王爷又拿着王公贵族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大刀,就算是现在,人得了病,不还得做手术切除一些病变的部位,这无不都在告诉我们,毒瘤必须铲除,心慈手软的结果那就是整体的死亡袁家的崩塌”
袁世泓此刻仿佛那深谋远虑的帝王,给儿子讲述着帝王之道,有其是最后的几句话,这是在告诉他,对付自己人也不能手软。
之前袁家久病难愈的问题,就出在自家人的内斗上,而因为对于自己人的心慈手软,所以袁家一直处于一盘散沙的情况,袁世泓经过余飞的提醒终于明白,内因要是不解决,总是依靠外因来解决问题,总一天袁家内部就要烂透了。
“我知道了”
袁龙飞想了一会,终于点点头,仿佛雄狮觉醒了一般,一向温文尔雅的他,终于露出了一股锐气,这股锐气之中还带着杀气。
袁心怡刚刚将余飞带到客房,本以为他要好好休息一番,养精蓄锐之后晚上行动,没想到余飞一进门,立马反锁了房门,一脸猥琐的将她给壁咚了。
“你这是准备进行耶稣最后的晚餐吗”
这可是在袁家,要是传出去点动静,那自己就没脸见人了,袁心怡放出了大招。
余飞顿时感觉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传说耶稣受刑之前,就吃了一顿好的,就和现在死刑犯最后一顿必然会吃的很好一样,然后便被钉死在了十字架上。
而袁心怡用这个做比喻,让余飞立马感觉那股火苗被浇的连灰都没有了。
“你可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余飞无奈的放开手,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
“我只是想让你保留更多的精力,面对晚上的危险”
袁心怡看到余飞失望的样子,忽然有点心疼,走过去挤在了余飞的单人沙发上,贴着余飞坐了下来。
今天的袁心怡,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好像她每次回来,都穿的比较清秀,毕竟在长辈面前,表现的太过狂野总有些不好。
而连衣裙的下摆,在她坐下之后,只是堪堪遮住一小截大腿,剩余的大半截美腿,全都暴露在空气之中,因为她的皮肤细腻,所以不穿丝袜也给人一种细腻如牛奶般的感觉。
看到眼前这两条诱惑,余飞那熄灭的邪火,又死灰复燃了。
袁心怡看出来余飞眼神中的渴望了,轻轻咬着嘴唇想了想,主动一把抱住了余飞的脖子,如同水蛇般缠绕在了余飞的身上。
只要不是太监,怎么经得住这样的挑逗,余飞的手立马从连衣裙的下摆伸了进去。
夜幕缓缓降临,余飞在最后一丝阳光从窗户消失的时候,猛的睁开的眼睛,疲惫的袁心怡此刻宛如慵懒的小猫,轻轻趴在他的肩头,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余飞轻轻的将胳膊抽出来,在袁心怡的额头吻了一下之后,帮她盖好了被子,快速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刚刚打开门,余飞被吓了一跳,因为黑衣人像是雕塑一般,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余飞轻轻关上门,无语的问道。
“原本打算一个小时前出发。”
黑衣人没有直接回答余飞的问题,这就是在告诉余飞,一个小时前他就来了,只是一只在等待,没有敲门而已。
余飞算了一下,自己大概也就是一个小时前停止了征战,估计这个老家伙是听到了动静,所以没有吱声。
“你这样为老不尊真的好吗”
余飞无奈的说到。
“我只听到了你说休息一会,以为你是怕离开的时候心怡担心,所以一直在等你将她哄睡着。”
黑衣人尴尬的给自己解释道,他可是很少说这么多的字。
“行了,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余飞不想和黑衣人谈论这个问题了。
“给你准备的装备。”
黑衣人一把将手里的包扔给了余飞。
其实所谓的装备,也就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穿上之后非常贴身舒适,给人一种力气都变大了一般的错觉,只不过没有黑衣人标配的带帽子的披风,不然穿这身衣服跑起来一定帅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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