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痛苦的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从病床上坐起来。
他来到学校的地下室已经二天了,伊森博士为他动了手术,缝合了身上数量众多的伤口,然后他就被放在这间充满机油味道的病房修养了,跟马特作伴的还有身受重伤的女朋友艾丽卡和丹尼?兰德。
客串护士福吉看到马特艰难的坐了起来,急忙过去在他的后背垫上了一个枕头试图让他舒服一点。
这几天马特实在是吃足了苦头,那个表情严肃的伊森博士手艺是没得说但是确实太粗暴了一些。
而且他对麻药的用量控制的太好了,基本上他的手术一结束,疼痛就开始了
给马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福吉关心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伊森博士说你再过两天就能下地了,但是你现在看起来最少还得在躺两个月。”
马特侧耳倾听了一下旁边病床上的丹尼的呼吸声,苦笑着说道“我没事,伊森博士的手艺不错,只是伤口愈合需要时间。
我现在只是身体上的痛苦,那实在不算什么,我早就习惯了
只是,这里,阿尔文”
福吉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表情苦涩的马特,说道“那天你刚动完手术阿尔文就来看过你了,你这个混蛋一定知道对不对
为什么你就不能跟他好好的谈谈你肯为了丹尼去求阿尔文,为什么不愿意为了自己去跟他好好的谈谈
你的自尊心让我有些看不明白,还是你忘记了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马特难过的摇了摇头,有些艰难的把手里的清水喝了下去,然后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做了一个朋友该做的一切,而我呢我把一切都给搞砸了”
福吉无奈的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他是最了解马特的人,这个家伙有着奇怪的自尊心。他会愿意为了其他人的安危拼上自己的性命,但是就是不愿意为自己考虑,这让他在过去看起来很特别,但是现在却成了“障碍”。
福吉一度认为马特有着强烈的自毁倾向,因为他毫不在意自己受到的伤害,相反他更加在意其他人遇到的危险。
这个家伙超人的感官曾经让他每天都像是生活在噩梦里,直到他遇到了那个同样的盲人“棍叟”这种情况才得到了控制。
曾经他们还在地狱厨房生活的时候,马特的噩梦一直围绕着他,他内心超人的“正义感”让他彻夜难眠,因此化身成了在夜晚游荡的“夜魔侠”。
那时候马特基本上每隔几天都会受伤,或轻或重,一直到他们认识了阿尔文这种情况才稍微改善了一点,最少马特伤势恢复速度变得很快。
福吉也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事,大家似乎就变得不是一路人了
一切的原因都是那个科林?温和丹尼?兰德,还有马特自身的愧疚。
当他得知那些孩子被送去岛国最后变成什么的时候,自责一直在啃食着他的内心。
马特一直在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弥补曾经的“过错”,但是好像总是做错,最后总是会让自己站在阿尔文的另外一个方向。
福吉烦恼的看着固执的马特,说道“你该清醒一下了,你没有做错什么,实际上阿尔文也从来没有放弃你这个朋友的意思。
想想杰西卡是怎么说的阿尔文一直在等待你去他的餐厅坐一坐,喝一杯
你觉得阿尔文为什么要救你你觉得阿尔文为什么会同意给丹尼龙骨
他一直当你是朋友,你为什么总是把他的好意往外推这会让你更像一条硬汉”
说着福吉一把抢走了马特手里的水杯,生气的说道“知道那天夜里阿尔文过来说了什么吗
哦你肯定知道,你只是在装睡
你这个蠢货确实需要躺在病床上清醒清醒”
马特无奈的把眼睛“看”向了福吉的方向,说道“你能不能先冷静一点,我现在很清醒,你压到我的腿了,我感觉那里好像开始流血了。”
福吉手忙脚乱的站开了几步,掀开了马特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开始往外渗透献血的绷带,嘴里骂了一句“fuck”,连滚带爬的冲出了“病房”准备去找伊森博士来救命。
旁边病床上的艾丽卡看着福吉跑了出去,对着马特说道“福吉说的是对的,你的自尊心就要让你失去一个朋友了。”
说着艾丽卡看了一眼自己裹着绷带的肚子,嘴里骂了一句脏话,然后说道“我们都知道阿尔文是个小心眼的混蛋,但是他真的是个合格的朋友,尤其是对你来说
看看丹尼,他在到来的第一时间就获得了自己想要的
但是我们都知道阿尔文不喜欢丹尼和那个科林,他为什么要把龙骨给他”
马特完全没有在意自己正在往外渗血的右腿,他只是仿佛放下什么一样的发出轻松的笑声,说道“我知道,我全都明白,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肯定没有跟你们提过,我嫉妒阿尔文,我嫉妒他现在的成就,他用一种奇特的方法改变了地狱厨房,那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
我这辈子最大的目标被他用一种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式完成了。
我想证明一点什么,但是我好像总是做错”
说着马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丹尼平静的呼吸声,说道“现在好了,丹尼彻底的安全了,我可以回到地狱厨房,我可以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上来了。
我一直都知道阿尔文是朋友,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总是想要跟他比一比。
他的方式可能并不是完全正确的,我需要在做点什么,地狱厨房也需要一点其他的东西”
“如果你的想法就是把自己搅进来,打破现在地狱厨房的好形式,我觉得你的腿还是不要要了”伊森博士被福吉拉进了病房,听到了马特说的话,盯着他的那条伤腿说道。
马特把脸转向了伊森博士的方向,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轻松笑容,说道“别误会,实际上我觉得现在的地狱厨房很不错
但是我听说了这里律师的事情,我觉得我和福吉能让大家看看一个真正的律师是怎么做事的。
这不也是阿尔文想要的吗”
说着马特对着福吉的方向,微笑着说道“我们的律师事务所有多久没有接受委托了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开始了”
福吉高兴的搂着伊森博士的肩膀,催促他去看一下马特的伤腿,然后说道“老兄,你终于想明白了
我的老天,最近半年以来你都在干着打手的活儿,你还能记得那些复杂的法律条文吗”
说着福吉兴奋的原地转着圈,笑着说道“我们的房子还在,只不过我把它租了一半给米丝蒂,她跟杰西的侦探社就开在那里,有她为我们分担一半的房租我才能把房子保住。
现在好了,我们能一起工作了
我的老天,我就知道留着它是正确的,我就知道”
马特听着福吉幸福的絮叨,畅快的笑了笑,对于伊森博士粗鲁的治疗手法仿佛没有感觉似的,说道“我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就因为去枪多明戈的来复枪挨了一顿揍
现在看起来你很适应这里,反而是我这个地狱厨房的土著渐渐的好像开始不适应这里了。
希望我现在重新开始还不算晚”
伊森博士看了一眼马特英俊的脸上扫除了阴霾开始出现阳光,他一边替他重新包扎伤口,一边微笑着说道“这是个有魔力的地方,当你真的想要融入它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一点都不难
唯一的问题取决于你站在谁的一边
说实话,阿尔文为这里付出的才是最多的那一个
在你想要做任何事情的时候想一想,你们是朋友,这应该一点都不难
当你放下自己的固执,你就会发现这里的生活会是另外一种模样。”
说着伊森博士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拄着拐杖斜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小瓶伏特加的伊凡,笑着说道“阿尔文会把自己认可的朋友当成自己的家人,当你真的被他纳入自己的圈子,你会发现自己永远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我们可能每个人都有点奇怪的毛病,但是我们乐意为了家人奋战到最后一刻。”
伊凡朝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小口伏特加,砸吧了一下嘴巴,嘴里嘀咕了一句俄语,然后看着伊森博士,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被大家认可,比如那个蠢货斯塔克”
阿尔文站在一个巨大的坑洞里,看着四周仿佛水晶一样的龙骨,表情奇怪的看着身边的弗兰克、斯塔克还有诺曼?奥斯本,说道“那个丹尼?兰德只是让拳头发了一下光就打开了外面结界一样的东西,我兑现了承诺。
这东西就是龙骨,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你们觉得我用它们熬汤会有效吗
那个亚力山德拉曾经跟我说过龙骨的正确用法,但是你们肯定不相信,我把它给忘掉了
因为我当时压根就不相信那个狡猾的老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