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一座低矮的山峰,累得气喘吁吁的秦源双腿如灌满了铅字般,一点力气都不没有了,他坐在了一块巨大的山石上面,喘息如牛,不住地摇头道“不行了,真得再爬不动了,容我缓缓。”
秦源喘着长气,瞧了瞧身后,并无吴军的追兵,他这才算是微微地心定下来。
这次算他机智,眼瞅着前面出现了魏军的伏兵,秦源马上撒腿就开溜,因为他知道,再走的迟一点,那就再没有逃走的机会了,知道真相的诸葛恪岂能轻饶了他,零刀碎剐五马分尸都有可能。
本身他诈降打入吴军内部,就是一件极为凶险的事,一旦被识破,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秦源找机会一定要逃。
但这个逃却也得把握时机,不能逃早了,也不能逃迟了,逃早了没有完成怀马师的计划,回去之后还是要受到责罚的,而逃迟了,那更是插翅难飞。
诸葛恪自负聪明,和这种人打交道,秦源自然地小心翼翼地提防才是,他知道诸葛恪一直以来就没有完全地信任于他,无论是在大营还是出来征战,诸葛恪都没有放松对秦源的警惕,一直派出两个人来盯梢着他,一旦秦源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举动,诸葛恪那边都会明确地知道。
所以秦源想要逃跑成功,就必须暗中除掉那两个盯稍的亲兵,这样才能为秦源赢得一点时间,不致于刚刚逃走,那边诸葛恪就得到了消息,想逃也逃不掉。
秦源把自己的计划和四个护卫说了,四个护卫只是点点头,并没吭声,但在行动的时候,他们出手却是极其地狠辣,轻轻地一扭,就扭断了那两名魏兵的颈椎,那两名魏兵也吭都没机会吭出一声,就魂飞黄泉路了。
那四名护卫不但杀人手法快,而且极为隐蔽,在纷纷攘攘的吴军之中,谁都没有意识到刚才会有人在队伍之中杀人。
处理好尸体之后,秦源总算是赢得了一些时间,毕竟只有这两名亲兵,是时刻来提防秦源的,一理秦源有什么异动,他们便会报给了诸葛恪。
而其他的人,则是要漠不关心的多,更何况现在吴军为了打开这条通道,竭尽全力发起进攻,那怕是那些没有参与到进攻之中的吴军,注意力也全部被吸引到了交战的地方,秦源等几个人悄然失踪,还真没有人去注意。
所以秦源他们的“出逃”很是顺利,瞅好了一个机会,便趁机溜出了大部队,沿着一条狭长的小路,一路狂奔而去。
逃到了半山之处,秦源回头看看,总算是身后没有任何的追兵,他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瘫坐了一块山石上面,调整喘息。
而那四名护卫,却是站在他的身后,气定神闲,丝毫不见疲态,这让秦源不禁是好生奇怪,同样跑了这么长的山路,他们竟然一点也不累
要知道秦源可是领兵打仗的武将,时常需要阵前冲锋厮杀,并不是那种只知吃喝玩乐,在军中混资历的纨绔子弟,秦源自信以自己的身体素质,在魏军之中,也算是平均水准之上的。
但没想到看起来毫不想眼的四个护卫,身手不凡就不用说了,光是这一路狂奔心不跳气不喘的,就远胜于一般的士兵。
司马家的护卫亲兵,果然是异于常人的,秦源暗暗点头,心底里十分地佩服。
秦源指了指前面的那条小路,对四人道“翻过前面的那道山梁,咱们就可以回归队伍了。”
四人没有吭声,皆是一副听从其便的表情。
秦源内心之中是极为欢愉的,这次诈降于吴军,表面上看他镇定自若,随机应变,处理的滴水不漏,但实则他内心也是受着煎熬的,生怕一个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被诸葛恪给识破了,那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他急切地想要回到魏军营中,心情极为的迫切,那怕是在吴军之中多呆那怕是一刻的时间,都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
如今如鸟一般逃脱樊笼,秦源心中是轻快无比,这次任务完成的极为地顺利,回到魏军大营,肯定会受到司马懿的表扬和奖赏,至少也能在目前裨将军的位置上动一动了,升个杂号将军,似乎不再是什么难事了。
带着欣喜的心情,秦源看向魏军目光都是那么的亲切,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即刻回归到魏军队伍之中去。
稍歇了片刻,秦源喘息渐定,于是他站了起来,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可他刚刚迈出一步,就觉得后心背微微地一凉,他低头一看,发现前胸之处居然会多出半截的刀尖来,雪亮雪亮的,更带着一丝寒体的气息。
他不可思议地扭过头,那还是四张冷漠的脸的。
”为什么要杀我”秦源嘶声沙哑地道,胸前的鲜血已经是濡湿了胸口一大片,他感到头晕目眩,只觉得生机在快速地流逝着。
这次一名护卫非常稀罕的开了口,如果他们依然不说话的话,秦源兴许还会把这四个人当成哑巴。
“你知道的太多了。”护卫平静无波地道。
秦源哭丧着脸,连忙地道“其实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杀错人了”
那名护卫刷地抽出刀来,秦源扑通一声就栽倒在了地上,不过他还没有断气,怨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不过再想说什么,他也口不能言了。
那名护卫不为所动,一脚踹向了秦源,将他从半山之处踢入了悬崖。
几十丈高的悬崖,掉落下去就会粉身碎骨,秦源身负重伤,只剩下半口气吊着,坠崖之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为首的那名护卫声色不动地道“回去禀报大都督,裨将军秦源在返回大营途中,不慎坠落悬崖,尸骨无存。”
那剩下的三名护卫心领神会,皆拱手道“唯,谨遵老大之令。”
为首的护卫冷漠地点点头,从地上拾起了秦源所用的刀,带着他们很快地消失在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