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不远就是悬崖,虽然不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头昏目眩的万丈深渊,但距离沟底少说也有十几丈的高度,如果从悬崖上掉下去,摔不成粉身碎骨那也就得血肉模糊。
刘河为了躲避那巨大的滚木,情急之下,跳马逃生,当他滚到路边的时候,才意识到下面可是深沟,掉下去那可就一命呜呼了,吓得他当时便是一身的冷汗,半个身子都悬空了,幸亏他双手乱抓,抓住了一丛灌木,这才算是没掉下去。
惊惶失措地爬了起来,刘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惊魂未定,这才是眨眼的工夫,他已经是从鬼门关打了两个来回了。
有埋伏
刘河向着老爷岭的山顶上望去,果然看到山顶上有不少的魏兵正在卖力地抬着粗大的树干,不过他们并没有急于地扔下来,而是将滚木停放在了阵地的前面,等候匈奴军再次冲上来。
由于未曾防备,第一根滚木从山顶滚落到了山底,已经撞死撞伤了不少的匈奴人马,以至于滚木滚落到山底停下来的时候,那滚木的上面,沾满了鲜血和肉屑。
刘河不禁暗暗有些懊悔,大意了,自己只顾得上拼命赶路,却未曾提防魏人竟然在老爷岭设有埋伏,这突然的袭击让匈奴人是猝不及防,伤损了不少。
像刘河这样情急之下逃到路边的匈奴兵也有不少,他们看到危险过去,都纷纷地回到路上,徒步向山下撤去。
山下的匈奴兵看到刘河被困在半山处,也纷纷赶来救援,老爷岭上的魏军看到匈奴兵又多了,便立刻又扔了一根滚木下来。
虽然这次的杀敌效果比这一次差了不少,但这根滚木极长,几乎全覆盖了整条山路,许多匈奴兵不想被这根滚木压死,就往边上跑,但还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不是被滚木所碾压,就是掉落山崖,摔成了肉饼。
刘河所处的位置,恰好在一处凸起处,堪堪避了过去,没有被那根长长的滚木给砸中,算是幸运之至了。
为了避免为滚木砸中,刘河只能是踩着悬崖边逃到了山脚下,步步惊心,当他到达山脚下的时候,里外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浸透了。
逃出生天的刘河立刻组织起人马进行反扑,由于坡陡路窄,魏军居高临下地往下扔木头,匈奴兵只得是弃马登山,徒步发起了进攻。
不骑战马固然可以在一定程度地减少伤亡,但是步兵攻山,效率上可就是大打折扣了,魏军虽然投放滚木再难取得如先前那样的效果,但是魏军还有弓弩,匈奴兵想要攻上山顶,依然是困难重重。
刘河组织了很多次的进攻,都由于山路的险峻和魏军坚固的防御而无功而返,反到是伤损了不少的人马。
刘河看到正面强攻不成,但派兵从左右两路试图迂回去,但魏军似乎上就识破了匈奴的意图,在几条小路上都派驻了人马,匈奴兵刚刚接近,就是一通乱箭给射了回去。
那些小路比起大路来更窄更险要,进攻的难度丝毫不亚于正面的大路,尝试了几次之后,匈奴人还是灰溜溜地又撤回了山脚下。
先头部队进攻受阻,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随后跟进的刘豹那儿,刘豹也是归心似箭,立刻打马如飞,赶到了先锋营中,询问是何状况。
刘河据实以告,刘豹看到满山遍野都是匈奴兵的尸体,不禁皱起了眉头。
由于老爷岭距离兹氏并不太远,所以刘豹对这一带的地形是极为的熟悉,正是因为很熟悉,这才让刘豹大皱眉头。
刘豹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自然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但魏军初来乍到,却也挑中了老爷岭这个好地方,不得不让刘豹感叹魏军主将眼光的精准。
老爷岭是前往兹氏的必经要道,拥有几乎不可替代性,如果真要绕道的话,那是要走多近一步的路,显然在从时间来讲是不行的。
兹氏被魏军所围困,危在旦夕,如果这个时候匈奴军再回头走另一条比较长的路,恐怕没等到他们返回兹氏,兹氏就已经沦为魏军之手了。
兹氏可是刘豹的根,兹氏城中,不光有刘豹的妻子儿女,还有千千万万的匈奴部族,那些妇孺,才是左部匈奴的希望所在,是他们生命得以延续的根本所在,绝不容有失。
刘河垂头丧气,他已经是尝试过很多次了,但每一次的结果都让他大失所望,进攻的次数越多,越让他心灰意冷,似乎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那怕他父王刘豹赶来,刘河依然是无法打起精神。
刘豹当然不会轻易地认输,他认为,驻守老爷岭的,不过是魏军的一支偏师,并非是主力部队,魏军驻守老爷岭的目的,无非是想阻击他们前进,不让刘豹轻轻易地返回兹氏。
但事实上,刘豹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因为曹亮的首要目标,并不是兹氏城,还是刘豹的这一支援军,围点只不过是诱饵,打援才是曹亮的最终目的。
依靠地势,魏军的阻击战打得很是轻松,老爷岭这儿不缺的就是参天大树,曹亮派一部分人坚守阵地,另一部分人去砍伐树木,这样魏军才能拥有源源不断的滚木,给匈奴兵的登山,造成极大的困难。
实战的机会越多,平北军的新兵成长的速度便越快,打得胜仗越多,平北军的自信心便越强,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个月时间,平北军已经是有了很大程度的蜕变,无论是战斗能力还是战斗意志,都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曹亮暗暗地庆幸,这次的赌博,看来自己还是赌对了,培养一支初具战斗力的队伍,正常情况下,也至少需要一年左右的操练时间,但曹亮没有时间去操练,只能是采用这种以战带练的方式,快速地培养新兵。
到目前为止,曹亮的计划还是比较成功的,平北军目前取得的战绩,完全是操练不能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