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瓘担任了幽州都督之后,明显地忙碌了起来,毌丘俭虽然死了,但他在幽州主政十余年,其影响力短时间内是无法消除的,卫瓘得花大力气花大时间才能把这种影响力消除到最小的程度。
清除毌丘俭的余党是目前卫瓘最需要做的事情,他想要在幽州站稳脚跟,就必须培植自己的亲信势力和忠诚于自己的军队,否则的话,光是层出不穷的暗杀事件就足够让他头疼的了。
自从毌丘俭死了之后,针对卫瓘和王颀的暗杀事件已经发生了多起,据查都是忠于毌丘俭的死士和家奴所为,幸好卫瓘和王颀身边的防备甚严,没有给这些刺客可趁之机,不过这也给卫瓘提了个警醒,百密终有一疏,就算他防备再严,万一任何的一个疏露和闪失,那可就是致命的。
所以在刺杀事件之后,卫瓘和王颀对毌丘俭的余党进行了不遗余力地打击。毌丘俭在幽州多年,培植的亲信树大根深,渗透到了幽州的各个层面之中,想把他们逐一地挖出来铲除掉,也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但为了消除身边的隐患,那怕再困难,卫瓘也要追查到底。
卫瓘这个人看起来很和蔼面善,亲切随和,但真正见识过他手段的人,才会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阴鸷狠毒的人,为了将毌丘俭的亲信党羽连根铲除,卫瓘毫不留情地出手,甚至诛连到无辜也在所不惜。
而且卫瓘对这些人的处决从不张扬,几乎没有几个是被押解到闹市口处决的,许多的人被逮捕之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到下落。
表面上,卫瓘还要维持幽州城的稳定局面,处处彰显一团和气。
卫瓘对内是铁腕手段,他把最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到清除毌丘俭余党上面来,至于对外的军事防务,则交给王颀来全权负责。
现在幽州这边需要警惕地就是并州军的来袭,自从毌丘秀逃亡到并州之后,卫瓘一直担心并州军会趁机东进,借助为毌丘俭复仇的名义来攻打幽州。
其实单单是并州军的来犯,到也不会让卫瓘太过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少幽州城坚固的城墙也能抵御住并州军的攻势。
但唯一可怕的是,毌丘俭的亲信党羽密布如蝗,潜伏在幽州城内的各个角落内,一旦他们同并州军内外勾结,那才是最为致命的。
所以卫瓘主持安内,至于攘外大局,则交由王颀来处置。
从并州来攻幽州,自然要走居庸关这条路,而居庸关,则是拱卫幽州的最为险要的一座关隘,王颀自然将军队派驻在居庸关,以阻挡并州军可能的进攻。
到目前为止,并州那边还未曾传到出兵的消息,所以王颀还是比较淡定的,毕竟在他看来,出兵征战至少得经过充分的准备才行,这个准备的周期一般都是会比较长的,正常情况下,至少也得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更何况,此时天寒地冻,强行出兵的话,非战斗减员将会十分严重。
不管任何的一个将领,都不会认为现在是出兵的最好时机,如果曹亮真得决定出兵幽州的话,那至少也得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才会用兵。
所以这段时间,已经足够王颀来整合幽州的兵马,加强居庸关的防御,等到并州军兵临城下的时候,他必将可以信心满满地应战。
至于王颀将防御的重点选在了居庸关,那是王颀认定并州军攻打幽州,必然会沿着并幽之间的这条通道来进攻的,至于并州军会不会从南面发起攻击,这一点他倒是不太担心,毕竟并州军从南面进攻幽州的话,那冀州就是一道他们无信论如何不可能绕过的坎。
只要冀州军给他们打前战,幽州军这边便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王颀可知道吕昭这个人,铁了心地效忠于司马氏,并州军进入冀州后,根本就没机会脱身,吕昭就完全有可能替他们挡住并州军。
退一步讲,就算吕昭挡不住并州军,那至少也得花费不少的时间,只要消息传到幽州来,他们便会有充足的时间来做好防御。
但王颀的如意算盘显然是算打错了,并州军并没有从居庸关这条路进军,而是选择了南面的这条路,不光吕昭没有挡得住并州军,而且范阳郡的防御如纸糊的一般,并州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停滞,等他们接到消息之后,并州军的先锋铁骑骁骑营,就已经是到达了幽州城外十数里之外,距离幽州城是近在咫尺了。
卫瓘闻讯之后是大吃一惊,并州军杀来的太突然了,他们完全没有做好任何的应战准备,并州军就居然兵临城下了。
这怎么可能呢就算范阳郡那边兵力薄弱,抵挡不了并州军的进攻,但冀州的吕昭可是手握着重兵,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让并州军突破广昌
除非是吕昭故意地放水,并州军才会这么顺利地通过广昌,可是卫瓘也想不通,只要吕昭没有投降,就不可能故意地祸水东引。
卫瓘赶紧地命人将王颀请来,商议对策,毕竟卫瓘是文官出身,对军事并不谙熟,此前他一直担任的朝中的官职,后来才到的幽州当的监军,而监军的职责更为简单,根本无需指挥战斗。
现在虽然卫瓘当上了幽州都督,但在军事指挥方面,他还得多倚仗经验丰富的王颀才是。
王颀此刻就在刺史府中,正和渔阳太守弓遵,右北平太守刘茂商量事情,听到卫瓘的紧急召见,显然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他赶紧地同弓遵刘茂一道,前往都督府。
军情急报是在第一时间报到都督府的,所以王颀还没有来得及知晓并州军兵临城下的消息,只知道有重要的事情,卫瓘才会急召,所以他丝毫不敢耽搁,火速地快马前往。
等到了都督府,一问,王颀这才意识到,真得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