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局面,想要走出困境又谈何容易
同样是骑兵,越骑营的战斗能力明显地比匈奴人高出一个档次,让原本以骑术自傲的匈奴人此刻也是无比的汗颜,比起越骑兵的骑射技术来,匈奴人的骑射之术,简直就是差之千里。
匈奴人的骑射之术,还停留在单打独斗的水平之上,那怕他们装备了简化版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之后,可以让更多的骑手加入到骑射的行列之中,但他们的骑射,永远只是一种个人的行为,形不成集团的优势。
而越骑营不同,他们不但个人的射术精湛,在整体的配合上面,更是炉火纯青,所以一排步调一致的齐射,便可以产生极其震撼的效果,那万箭齐发,遮天蔽日的情景,便是有如末日来临,天地崩坍一般,匈奴人那怕人多势众,也射不出那种效果的箭来。
战斗从一开始便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刘渊虽然试图组织匈奴人进行反击,但面对并州骑兵强悍的攻势,匈奴人的阵形很快就崩了,他们跟无头的苍蝇一样乱冲乱撞,反倒是自相践踏,伤亡无数。
本身这些匈奴军都是由各个部落归降而来的,刘渊强行地将他们整合在了一起,但依然保留着原有的部落建制,虽然说管理方便,但是各部落之间矛盾重重,平时有刘渊强力弹压着,他们不敢无事生非,但到了混乱的时候,谁还顾得上谁呢,各部落的头领都争着带自己的人马杀出去,那还会去管别的部落的人生死,混乱之下,自然是各逃各的,也就将战局搅得更加混乱了。
这时候,各部落的头领对刘渊的命令也不再是唯命是从,而是置若罔闻,就算是听到了,也一个个装聋作哑不吭气,谁都明白,这个时候刘渊一旦下令,就是让他们去堵枪头的,以并州军如此凶猛的攻势,任何来断后的军队都肯定是难逃灭亡,所以大家争着逃命,或许这样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于是刘渊的命令在此刻突然地失去了效果,除了刘渊的嫡系势力之外,大多数的人已经不再听从他的号令了,失去了军队的指挥权,刘渊就算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恐怕是无力回天了。
刘渊恐怕万万也没有想到战局竟然会演变成这样,平素他管理这些部落的军队服服贴贴的,没有任何一个敢公然地站出来反抗,因为谁要反抗的话,刘渊肯定会一把就把他给拍死了,各部落头领臣服于刘渊之后,虽然是心怀不满,但迫于刘渊的强势,他们也只能是忍气吞声。
现在战场上风云突变,匈奴各部落是各自为战各怀鬼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拒绝听从刘渊的命令,反正法不治众,大家都不遵从的话,看他刘渊还能治谁的罪
就算刘渊真得想降罪的话,也根本就无法实现,他的命令,甚至都无法准确地传达到各个部落之中,现场一片混乱,并州军在肆意地狂攻突破,而匈奴人则是自相践踏,就算是刘渊派出去传令兵,能不能到达目的地还是两回事。
此刻的刘渊,还真有些焦头烂额,本来他带着十万大军东渡黄河进军并州,是何等的踌躇满志意气纷发,仿佛他的大军所至,必定是所向披靡,得并州如探囊取物,但没想到,刚刚开始和并州军进行决战,所谓的十万大军便立刻是分崩离析,成为了一盘散沙,各部落的军队都忙着去逃命,刘渊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权,也就失去了翻盘的机会。
刘渊不禁是脸色灰白,绝望之至,当初在朔方之时,为了达到以最快的速度统一朔方,刘渊对归降的各部落头领宽宏待之,许诺他们只要归顺自己,过去的一切都可以继往不咎,同时各部落的军队也不必遣散,还是由各部落的头领各自来指挥,只要他们肯忠于自己,听从自己的号令,刘渊便认可了他们的地位。
这样的处治之法也确实可以加快各部落统一的进程,毕竟刘渊一家独大之后,其他的各个中小部落都无法与之抗衡,如果不想亡族的话,只有向刘渊来投降了,毕竟投降之后各个部落的利益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只需要听从一个人的号令而已,反正大家都是同族同根的自己人,没必要为了一个名头而拼个你死我活。
当然这也是刘渊的办法促使许多部落俯首称臣的,如果不是刘渊亲口许诺各部落的编制不变,这些人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可能会让刘渊得手的。
在亡族灭种时刻,相信任何人都会血战到底,不会轻易地投降的,但刘渊的这一个怀柔政策,却让匈奴各部落之间,主动地放弃了抵抗,让他可以顺利地一统朔方,拥有了可以和并州军相对抗的实力。
只不过刘渊比较清楚,依靠这种方式整合出来的军队很难做到令行禁止,他们更像一支乌合之众,缺乏必要的凝聚力。
刘渊到也想重新地编组军队,但毫无疑问遭到了各个部落头领的激烈反对,毕竟他们也清楚,只要重编之后,他们在军队之中将会丧失原有地位,没有军队的领导权和话语权之后,他们就有可以被刘渊给踢出局。
如果一个两个的部落进行反对的话,刘渊倒也不用担心,他完全可以动用手中的权力进行铁血镇压,逼着他们低头。但如果几十个部落群起而反对时,刘渊也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毕竟他拥有镇压一两个部落的实力,但绝不会拥有同时和几十个部落开战的。
就算刘渊真得拥有镇压几十个部落的实力,他也不敢轻易地来采用,毕竟战端一开,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朔方也将陷入到长期的混乱战斗之中,刘渊再想一统朔方难度可就比原来要高的多了。
刘渊的目的最终还是并州的曹亮,他可不希望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