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吗”宴惊鸿见他沉默,并不意外,深邃的眼神在朱成恩与宴西洲之间流转,像是看出了什么问题一般,让两人都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而看着两人略有些神似的容貌,宴惊鸿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想法然后她猛地向自家母亲看去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自家母上大人又不是眼瞎了,怎么可能看得上朱成恩这样的人呢
那么宴惊鸿看了看朱成恩,又看了看宴西洲,再眼神古怪的看了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等一群人,突然有了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猜测
“爸,妈,你们做过亲子鉴定吗”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一直尽可能保持淡定的朱成恩,在听到这话后,突然就提高了声音,慌乱的质问道“二小姐您说什么呢,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您这是在怀疑夫人吗”
众人都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用着颇有些相似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以及一旁神情更加慌乱,甚至带着一丝绝望的宴西洲
而看到两人这样的反应,众人都明白了些什么,一时间,小会议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方霏晚作为朱成恩口中的怀疑对象,气红了脸道“做,现在就做,我问心无愧”
宴惊鸿顿了顿,她也没想到自己随意的猜测,竟然似乎有可能是真的
“宴西洲不是我的弟弟”这句话,像是疑问句,也像是肯定句
宴西洲“不我就是你的弟弟我就是晏家的三少爷二姐,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弟弟呢”
被质疑的人,解释的时候应该会有何种反应宴西洲用他那拙劣的演技,表演了一番何谓做贼心虚。
方霏晚作为一名母亲,她大概是最不愿意接受这种事实的,愤怒过后,她全身无力的向后靠去,宴啸在一旁,神色严肃的握住她的手,在给予她力量的同时,也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
宴啸声音沉沉的开口道“我们没有做过亲子鉴定,你们都是在期待中出生的,不应该有错。”
不应该有错,不代表就不会出错,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事情发展到这里,无论是起因还是结果,都太过出乎人的意料了
宴老爷子作为晏家的大家长,他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时才开口说道“老大媳妇确实生了三小子,这不会出错。”他当时还在产房外看了一眼。
宴老夫人眉头紧皱,问题直指宴西洲,“西洲,你是我们晏家的孩子吗”
宴西洲慌乱肯定道“我是,我当然是,我”
宴老夫人猛地提高声音喝问道“宴西洲,说实话,你难道真的想去做亲子鉴定吗”
宴西洲哆哆嗦嗦的,却是不敢再说了,片刻的沉默后,宴西洲痛哭出声。
朱成恩也颓然的坐倒在地上,喃喃道“完了,都完了。”
十六年前,朱成恩就已经在晏家做事,是上一任老管家很信任的帮手,他当时交往了一个女朋友,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一不小心就弄出了人命,只是当时条件有限,两人商量着生完孩子再回老家举办婚礼,至于两人之间有了孩子的事,因为未婚怀孕,两人都选择了保密。
当时方霏晚也已经有了身孕,而就在方霏晚生产的前两天,朱成恩的女朋友为他产下了一名男婴,但她自己,却因为大出血不治身亡,而这名男婴,便是现在的宴西洲。
朱成恩又悲又痛,又急又慌,已经开始准备的婚礼都取消了,而这个孩子,也成了烫手山芋,朱成恩一个单身男子,还是一名住在主人家的佣人,实在是无法照顾孩子,便和家里人商量着,将孩子送回老家。
而就在要送走孩子的前夕,方霏晚生产了,她同样生下了一名男婴,宴方两家喜气洋洋,对这个小生命的降临,都抱有万分期待。
朱成恩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小少爷,心中是说不出的羡慕,而就在他要向老管家请假归乡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宴啸与方霏晚的对话,说是两家父母送了好多价值连城的礼物给这位三少爷,有股份,有房产,足够这位少爷一辈子吃穿不愁
朱成恩可耻的心动了,他不甘,他嫉妒,他甚至开始怨恨这个世界
他想着,凭什么都是孩子,他的孩子却要遭受那么多的痛苦和贫穷,而这个小少爷,却可以如此幸运
朱成恩几乎是毫无挣扎的,便想到了一个十分让人恶心的计划,他要改变自己孩子的命运,他要让他的孩子也成为富可敌国的人上人
朱成恩没有请假,而是利用职务之便,借机遣走了照顾孩子的佣人,将两个只相差不足两天的孩子,做了交换
两个孩子虽然有区别,但年纪太小,也有相似的地方,朱成恩挑选的时机,又是在两名佣人换班的时候,下班的佣人没有仔细观察,上班的佣人虽然觉得小少爷有些变化,却也没有深思。
而朱成恩为了让两个孩子更加相似,不仅给孩子戴了小帽子,扑了一层婴儿粉,还弄坏了婴儿房的小灯,反正能想到的都做了,竟然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了孩子
实际上那个时期的宴方两家人,除了负责照顾宴妈妈的宴爸爸外,其余人都很忙,并没有太多时间来照看这个新出生的小孩子,而宴妈妈刚刚生产完,也没有太多精力照顾孩子,宴爸爸又要照顾宴妈妈,同时还要处理公务,对孩子也就有些疏忽,却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在家里被人换走了
“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听完这一切后,方霏晚差一点就要疯了
自己宠爱了十六年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孩子,那么在她宠爱别人孩子的时候,自己的孩子又在哪里呢
晏家人此时看着朱成恩的眼神,都像是要吃人一般,这个人,真的该死
朱成恩身体缩了缩,有些讷讷的回答道“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什么叫做你不知道,难道你将他丢了”宴啸上前,恶狠狠地拽住了朱成恩的衣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