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陛下隆恩至于臣的些许末学陛下自是可学的,只是效果略差于殿下”
老陈现在可是很激动啊,激动的差点儿就要喷泪了。
自己那会儿把张小公爷拜做师弟这一着,看来是真真没走错啊
若非如此自己今天怎么会有机会,来面圣、来演武,还拿了这百户之职
莫小看这百户之职,说到底这可是正六品武官衔比他在陕西混的多年文案牛逼太多了。
而且弘治皇帝这意思也很明白,你现在没太多的功勋我不好给的太高。
将来你立下功勋了,我才好封赏你更高的职位。
“下臣见陛下多次,有一事早想上报请陛下恩准。”
陈州同咬着牙,磕头沉声道。
弘治皇帝笑了笑,摆手道“钓翁旦说无妨,朕不是那种听不进意见的人。”
听得这话,陈州同告了一声罪然后才将自己早发现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其实初次见到弘治皇帝陈州同就发现皇帝的脸色不是很好,这应该是幼年时落下的病根。
次之便是有服食铅丹的习惯,这点陈州同是极为不赞同的。
“三丰真人传术时亦与师祖言,即便是此法亦只可延年益寿增损补缺。”
却见陈州同磕头道“凡言自可长生久视者,无论内外丹皆可视为妄言刁贼,门下子弟须逐斥之”
弘治皇帝听得这话先是哑然失笑,随后叹气道。
“钓翁却是实在人,只是朕平日案牍颇多所以才使那虎狼铅丹”
陈州同匍匐着,轻声道“下臣有子午流秘法,可助陛下。”
“依此法休歇再辅以内丹,陛下可不需铅丹。”
弘治皇帝“哦”了一声,随后让陈州同赶紧起来答话。
却见陈州同很快的站了起来,继续道“此其一,其二陛下需每日一个半时辰用于习武。”
“臣师弟所造之铠甲法是极好的,可由熊侍卫陪练喂招活泛于全身经络、强健于体魄筋骨。”
顿了顿,陈州同再道“殿下与臣师弟如今所用之强健筋骨汤浴,亦是秘法”
“此法本不适合陛下年岁,然臣可增改几方使陛下亦能用之。”
陈州同说越越顺了“再有萧公公为陛下松筋骨助力,陛下龙体自能健硕”
“最后,陛下每日进膳需按类、按量、按时。只需十日,陛下自可有感”
却见陈州同深深吁出一口气,看着弘治皇帝躬身长揖“臣师用前二法,历八朝由洪武年至宪宗”
“寿九十有余,年逾八十时尚可骑马舞刀、举三十斤试功石”
这话一说完顿时弘治皇帝两眼放光,卧槽好家伙,八十岁还能骑马舞刀、举三十斤试功石。
那真真是老当益壮的表现了,而且还活到老九十多岁啊
本朝开国至今活到九十的老家伙,那也不是没有。
例如历事六朝九十岁的驸马赵辉、也是由洪武年活到宪宗朝的九十八岁的大儒魏南斋。
“一切便依钓翁之言,若朕得康健必加封赏”
兵部尚书马文升家的屋堂里,右都御史刘大夏、左都御史戴珊、兵部左侍郎熊绣等等。
几乎朝中非与张升等人相伴的官员,都聚集于此。
跟随马文升多年的老管家早已摒退了所有家仆,亲自在外面巡视。
“已是到了如此地步了么”戴珊与刘大夏是同年,历御史、督南畿学政、陕西副至今。
刘大夏低垂着眉眼,声音冰冷的道“老夫本念及他尚且年幼也算是有些本事,本欲放他一马”
“然而,他却强词夺理、顽固不化既是如此,我等怎能再退”
熊绣则是缓缓颔首,沉声道“赶考举子,多受其蛊惑任其妄行,必生国祸”
“陛下对他太过宠溺,以至于其人气焰嚣张飞扬跋扈这本也就算了”
马文升这个时候缓缓抬首,沉声道“但他不该插手朝政,佞幸妄为”
“哼还构陷言官堵塞言路、挟倭自重诬陷士子传其邪说败坏礼教人心”
刘大夏须发皆张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低声吼道“还和王越、汪直这等佞臣权阉混在一起”
“老夫早已言之,权贵、权阉于国朝全无好处而今终究可见了吧”
说着,刘大夏更是“砰”的一巴掌拍在了台上低声咆哮道“老夫恨不得手刃此獠为国除害”
熊绣听得此言却心里撇嘴,要说手刃您这还是算了吧。
您这都六十出头的老汉了,那痴虎儿别看才十余岁却是个文武双全的种子。
更曾在苏州出海追斩倭寇,还杀到扶桑助那扶桑国主鼎定国乱。
真要跟那小子打起来,估计您被手刃的几率比较大
“明日早朝老夫便奏请此事,定让陛下应承下经筵时日”
却见刘大夏一脸怒相,低声喝道“此事老夫必亲赴之,介时且看老夫如何在御前言诛此獠”
“杀却权阉勋贵,但求众正盈朝”
正在夷州炼金的老钱可不知道,朝堂上的清流们正磨刀霍霍试图斩他狗头。
他现在两眼放光的看着一块块被铸出来的金锭,那喉结不断的滚动着。
张小公爷,亲祖宗啊
“今日加餐,所有人添肉”钱能仰天长笑,随即面目狰狞狠狠的道“但谁都不许藏金”
却见钱能猛然跑到了那河滩上,对着下面一大片穿着囚服在淘金的罪囚们厉声咆哮。
“敢有藏金者腰斩弃市、妻女全数充倡寮”
此言一出却见得下面无数的罪囚猛的一个哆嗦,钱能见状嘴角勾起一丝狞笑“一个个给我搜”
“未藏金者咱家给你跟妻儿相会一次,算是赔礼。”
钱能说着,缓步走下河滩“若是被咱家发现藏了陛下和国库的金子,那就等着去死吧”
“敢有知情不报者,同罪”
此言一出便见得斜刺里冲过来一个年纪在四十上下,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汉子边跑边大喊着。
“钱公公在下检举我检举啊先前同窗周初英藏金还是藏了狗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