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混帐子是解决了,倒是他们府邸上”
杨一清对于这次取得的战果极为满意,一个都没有逃掉
所有的指挥使、千户百户,甚至随他们一并前来的那些个亲兵家生子。
好在当时让他们误以为这次是过来送礼来了,于是没有多少人心怀防备。
且他们抵达后确实看到一堆的同僚都在,警惕之心顿时降到了最低。
他们这些人全都聚集起来莫说一个杨一清了,便是那达延汗活着都能冲杀出来。
所以他们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等人会被暗算。
再说了,即便是能暗算他们在酒楼内。
那些在外面的亲兵呢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人家全都算的准准的。
“邃庵不必忧心,想必此时他们已皆尽被拿下了罢”
这酒楼老板说着,抬起手遮住了太阳望了望天色轻叹道“本为将家子,奈何却从贼”
却见那些个武将们垂头丧气、满身是血的被扎捆着牛筋绳默默的便要被押走。
杨一清带来的人手已经开始接手过去,并逐渐个的要将这些人押上牢车。
由于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准备的囚车不可能装载一两个人,只能是一车装多人。
“轰隆”便是在此时,突生异变
那囚车处竟是有数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匕首,竟是切开了牛筋绳
却见他们动作极为迅速而默契,那满是干涸腥血的面目无比狰狞。
抬手间毫不犹豫的将身边几个士卒的喉管划开,那腥血顿时喷溅出来引发一阵骚乱
杨一清几乎不敢置信的望去,那些个武将们猩红的眼珠子亦同时望向了他
一时间看着这些如同野兽一般曝着凶残、狰狞与暴戾的眼神,杨一清居然心头发凉。
“尔敢”
然而他身边的那位酒楼老板,却没有如他一般的发愣。
在那一瞬间居然以与他身形完全悖论的速度,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居然是漂浮一般的扑过去
却见他掌中闪过一道雪亮的寒光,竟是与那几名武将杀做一团
“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仅仅是响起刹那
眼见一名刚才还面目狰狞的武将猛然后撤,那胸口竟然被斩开了去炸出一团血花
那武将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浑身竟是有些颤抖,甚至声音都显得发颤而尖锐。
“铁索横江段存东你是段存东”
却见那武将疯狂而尖利的嚎叫着,如同那濒死的野狼。
“你不是应该死了吗西厂当年散去你不是应该就死了吗”
而这叫段存东的胖掌柜眯着眼睛手中寒光乍然一闪,竟是不知道将那利刃收往何处。
“你们都没死,老夫又怎舍得去死啊”
几个武将似乎都听过这段存东的名号,竟是想也不想直接冲向了战马。
而那被斩开了胸口的汉子咬着牙,发出濒死的狼一般的嚎叫向这段存东扑来。
“拦住他们强弩”
段存东猛的瞳孔一缩,掌中寒光再次乍现
那扑过来的汉子甚至还未到他身前,便已经被这道寒光闪过。
却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他那持着匕首的手臂竟然炸开一团血雾
强弩此时业已发动,对着那几个武将“嗖嗖嗖”的直杀而去
那些个原本被捆扎的武将、亲兵们狼一般嚎叫着,不顾生死的跃起、撞来。
居然是用身躯去抵挡那些弩箭,意图阻止这段存东。
最终冲上战马的六人居然生生的跑出去了四人,剩下的两人即便是被射落马下。
却亦是赤红着眼珠子,凄厉的嚎叫着扑过来
“咔嚓咔嚓”没有任何意外,他们甚至连段存东的身边都没有靠近
那持着匕首的手臂,便被直接斩飞上了半空。
“还是跑了四个啊”
段存东那胖胖的身躯在斩飞了手臂之后,似乎又回到了酒楼老板一般的状态。
却见他眯着眼睛,回身望着那些个哆嗦着跪下的下属们冷声道。
“一会儿回司里自行领罚居然不知检查一下这些人身上的零碎愚蠢”
几个下属直接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倒是杨一清这个时候终于回过神来了,然而回过神来的他却是脸色一红。
因为这些个谍报司的人其实刚才是要检查的,可他带来的那些属下们以为大势已定。
谍报司的人手又少,于是粗略的检查后便被他们押走了。
其实真正的算下来这件事情不能算是谍报司的锅,该是他杨一清扛的。
当时杨一清也看到了这个事情,然而他也以为大势已定就没有制止
杨一清欲出言把责任扛下来,但却被这段存东打断了“邃庵公不必忧心”
“逃,也不过是逃这几个人罢了。”
段存东眯着眼睛,脸上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司长大人,已经将他们家眷处理了”
的确处理了,汪直亲自带队坐镇的。
帝国皇家军事学院的全部教习、抽调出来的一百武进士毕业生、一千国防军。
为何堂堂帝国皇家最高军事谍报司九边分司司长的身边,居然只有不到十个人
因为其他的精锐全数被抽调走了,早早的潜伏在各地负责彻底的、全面的清洗这些人。
“这次好好收拾,但别弄残废了。”
胖胖的段存东一摆手,地上战战兢兢的下属们才敢起来“若再有此时,仔细你们的皮”
几个下属们赶紧应是,随后飞一般的跑去将那些个武官们仔细的又搜了一遍。
“存东先生是早就已经知道,老夫要对这些人动手了罢”
杨一清见状不由得有些尴尬的转移了一下话题,段存东似乎也不以为意。
却见他笑眯眯的道“司长吩咐过,若您只求稳则我司不动”
“若稳中求胜,则暗中协助即可。”
段存东说着,抚上额头叹气道“若您要行险这九边可乱不得”
“只能是我司陪着您一并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