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局办事弃械投降可活”
张小公爷打了个哈欠,这场面比起他跟鞑靼人的大战来说实在是太小了。
虽然在旁人看来,这已经是非常的壮观了
站在城头上,可以看到无数的火龙在城内涌动。
怒吼的咆哮声、大门被轰然砸的倒地的声音。
还有呐喊声、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整座通州城。
还好有上一次的经验,通州城的百姓们这次非常明智的选择了在家不出门。
听着外面一直暴喝“调查局办事”,傻子也知道万一出去被人当同伙那就不好玩了。
有些热闹可以看,有些热闹是要了狗命的不能看啊
毕竟,狗命比较重要点儿不是
在城门楼子上,张小公爷其实很想打盹儿。
但他还得盯着下面的行动,调查局之前截获的消息显示这里有一批白莲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聚集在这里,而且情况似乎非常的微妙。
这导致的是调查局不得不选择提前动手,和刑部一起行动。
否则的话,这次抓捕不会以调查局为主。
看了看城外,这次的抓捕还算是顺利。
没有人能够窜出城外,甚至为了防止他们有地道逃出去外层还布置有军伍把守。
天色渐渐亮了,张小公爷打着哈欠很无奈的开始下楼。
通州城正在被大索,一员虬髯豹眼汉子督促着一群衣着与调查局不一样的汉子们四处查探。
却见那虬髯豹眼的高瘦汉子,身着类似原锦衣卫的袍子。
只是那袍子双肩绣鹰、下摆双盘豹,内罩钢板护住要害的皮甲,腰间则是独角獬豸兽首钢带。
钢带上挎着倭刀样式的砍刀、系着打上铭文铁尺,并挂有百宝囊、钢丝缠麻绳扣索。
那些他所指挥相同衣袍的汉子们,近乎都是如此装束。
却见这些汉子们脸色肃然四下散开,破门声不时响起
更有呼喝打斗,和惨叫声发出。
“老谢,辛苦了”从城门楼子上下来的张小公爷,对着这汉子微笑着打招呼。
却见这一脸肃容的汉子听得张小公爷的声音,飞快的转过身来激动的要拜下。
却被张小公爷快步上前拖住“你现在好歹也是督捕辑事部的司事,拜我作甚”
这汉子闻言才止住,然后对着张小公爷躬身行了一个抱拳礼。
“玉田不敢言苦,此皆为分内之事。”
这汉子,赫然便是已经改头换面的谢玉田。
便见他有些激动的对着张小公爷垂首道“此番名单上六十余白莲妖人无一漏网,尽数成擒”
“还有供出的三十余人正在抓捕中,其中甚至有一人为白莲副总使”
张小公爷听得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敛去,肃然的对着边上的张诚点了点头。
张诚的脸色亦非常的难看,调查局的消息只有白莲妖人在此。
却没有探查到,居然有一个副总使在这里
这是极为严重的失误,也是极为致命的问题
“咱家亲自去审问”
涉及到白莲妖人的问题,谢玉田他们便不能插手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这里将这件事情提出来的原因,督捕辑事部现在只是缉拿抓捕盗匪。
甚至攻打山寨都比较困难,更别说涉及到这种曾经造反的狠犊子了。
张小公爷没有反对,只是让谢玉田将张诚领去。
然后自己便向着通州城内的县衙行去,身后的姬武将们早已分布开。
将整条街道布控,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情况。
不过叫张小公爷意外的是,张诚不过是用了半个时辰便过来了。
过来的张诚脸色阴沉的可怕,但走进来看了眼张小公爷却不说话。
“这么快”
张小公爷有些意外,毕竟当年阿文、乌鸦他们几个大致给他说过怎么做刑讯。
这种基本不用上一两天,很难拿到真东西。
“桀桀桀咱家下手,就没有拿不到的”
张诚冷声道,说着他双目扫过了妙安、足利鹤等人。
张小公爷一撇嘴“她们都靠得住,您说便是了。”
“两位小姐姐勿怪,此事干系重大咱家不得不防”
妙安原本气鼓鼓的,但张诚这么一说她却也不好说什么了。
足利鹤倒是笑吟吟的轻声道“诚公身受皇命、负帝国安危,谨慎些亦是理所当然”
这话说的张诚很舒坦,尤其配着足利鹤那诚恳不似作伪的表情。
“诚公,那白莲妖人招了什么让您如此谨慎”
张小公爷的一句话,又让张诚的脸色难看了下来。
“那妖人确为白莲副总使,此番来通州乃是奉命潜伏据闻白莲妖人将有大动作”
大动作起事
张小公爷有些疑惑,好像历史上没记载这段时间有什么大规模的起事啊
难道是自己穿越后改变了历史,于是引发了大规模的历史变动
一念至此,张小公爷自己坐不住了。
“我亲自去审问一番罢”
若是从前,张小公爷未必有胆子亲自审问。
然而现在他已经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多次从沙场上走下来他已经变得心硬如铁
“公子”
妙安似乎不希望自家公子去做刑讯这等事情,张诚亦是面露难色。
“伯爷,您是贵人。这等腌事儿,您还是”
张小公爷其实也不想这么干啊,可特么这是没办法。
如果他没有亲自从那位副总使嘴里挖出供词的话,他不可能会放心。
“莫劝了,这一趟我必须亲自去”
说完便望向了张诚,张诚亦知这位小公爷别看笑眯眯的好说话。
若是真决定了什么事儿,忤逆他可没好处。
于是只能是无奈的拱手,然后领着小公爷等人便出了这衙门。
这会儿,那瑟瑟发抖的县令才欲哭无泪的从衙门里被放出来。
而张小公爷则是随着张诚一并,在通州城里左拐右拐了一圈来到了一间客栈。
“调查局在这通州的桩子,旁人不太清楚这地儿。”
张小公爷点了点头,随后抬腿便随着张诚一并进去。
姬武将将整个客栈布控起来,留下了妙安、足利鹤二女。
客栈里的调查局桩子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啥表示。
都认得这位小公爷呢,知道这位可是陛下亲厚的勋贵家子惹不起啊。
“咔咔咔”的暗门打开来,张诚先行下去。
小公爷随后便跟着下了这暗室,踏入暗室便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儿。
看着被挂在木桩子上那赤条条的汉子,张小公爷不由得叹气。
“不专业啊不战术啊”
张小公爷痛心疾首,你们好歹是皇家调查局啊
前身可是凶名赫赫的东厂锦衣卫啊,怎么能如此草率的就行刑判定他的身份
而且这动刑居然还是老一套,就鞭子、烙铁、夹棍这类。
看得张小公爷是痛心疾首,木有进步啊
大明洪武、永乐帝的时候,杀人的法子很多、刑罚很多。
可刑讯方面却没啥进步,而且严重刑讯的话很多是伤及肢体的。
“呃”倒是张诚有些意外,他以为张小公爷即便是能接受也会有些许不适应。
对此玉螭虎是表示,自己在战场上肠穿肚烂都见过了。
这里的话还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罢
“把他松下来,绑在板子上”
张小公爷轻叹了一声,今儿就得教教你们什么叫手段。
调查局啊,还是太嫩了。
几个调查局的刑讯手转头望向张诚,张诚也很想知道张小公爷有什么手段。
“滴壶、厚棉布两块,可以盖住脸的。”
张小公爷继续吩咐道“再提一桶水来。”
水刑,根据记载最早出现在欧罗巴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所。
汉谟拉比法典上的“泳刑”及华夏古代的“浸猪笼”,也算是一种惩戒。
但这并非是直接的用刑,甚至宗教裁判所里面都是用于惩戒的方式。
但将这种方式发扬光大并多次使用的,则是公司。
因为这种刑讯手段简易、高效,且能多次重复使用。
被披露的最高纪录,是公司的职员对某人执行了高达近两百次的水刑。
很快的,这哆嗦的汉子便被捆绑在了案板上。
“我说了我什么都说了你们想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
那人发出了惊恐的嚎叫,但被抽打了多次的身躯血肉模糊一片。
在这点上调查局还是掌握了分寸的,只是看着严重实际上都是皮肉伤。
滴壶、两块厚棉布很快的被送来了,同时被提来的还有一桶水。
“绑住他的嘴。”
张小公爷皱了皱眉,话一出口马上就有人做了。
棉布覆盖上去,先用瓢打起一瓢水“哗”的泼上了棉布。
那原本看起来惨兮兮的汉子,整个身子开始不住的扭曲。
“呼啦”默数了十五秒,张小公爷便把棉布掀开了。
这汉子经历了这水洗一遭,居然那脸上的血迹都少了很多。
至少勉强能够看出模样来,他瞪大了眼珠子呼哧呼哧贪婪的喘着粗气。
张诚还以为小公爷要开始问话了,却不想小公爷再次将棉布盖了上去
“哗啦”又是一瓢水淋上,这具身躯抖动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