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此番亦是时运不济,非针对我教乃是为袁誊费这票人的”
这副总使一方面本身唱念作打便水平不低,再有这几日培训更加的拿捏得当。
当下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一遍。
首先呢,他来到通州本也就是为了沟通通州豪强打下根基。
然后再慢慢的渗入京师,所以这期间免不得要与这通州豪强接触。
结果,谁特么想到京师的大佬们脑子一抽就开始新一轮的严打啊
这导致的就是跟袁誊费接触了多的他们,也在打击之列。
“时也运也,徒呼奈何啊”
来人听得副总使的话不由得面色一紧,垂首低声道“副总使大人可曾”
“放心,还未与他们说起本教之事。”
便见得这副总使咳嗽了两声,苦笑着道“我只与他们见面一次,还未及言说”
来人听得这话吐出了口气,却见的副总使叹气道。
“他们以为我是晋西所来之大寇,所以将我也供出来了”
副总使说着,叹气道“躲在码头水中足足两日,才敢起来”
“所以现在落下了这个毛病,若非是许兄相救恐怕我早已”
顿了顿,不等来人张口副总使继续苦笑着道。
“教中兄弟,只有孝义等几人侥幸逃出。其余都没了消息,恐已遇害”
来人听得这话不由得点头,轻声道“属下抵达通州数日,亦是发现各处未曾针对神教。”
“倒是对各路豪杰盘查甚严,几处舵子都被剿了”
说着,副总使抬手带着来人便到后院儿去探望另外几人。
暗室里,张诚眯着眼睛嘿嘿的笑着。
“这是探路的子儿,估计那位总使应该已经到了通州了”
老戴义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
倒是张小公爷有些发愣“他敢来”
“如此大事,若是探查必然派出主事之人”
张诚那微微眯起的双眸中,流露出丝丝的寒光“然而,来人显然低于这副总使”
也就是说,这来人是探路来的。
是真正来负责此事的问路石,如果这人查探出情况或者失手了。
那么背后的正主儿二话不说马上得跑,决计不会暴露自己。
而若是此人探查后发现并没有任何问题,那么正主儿自然会现身与这副总使交接。
“且看看罢”
老戴义嘿嘿一笑,踱步走到了密室的另一处顺着缝隙向外望去。
这个位置极为隐蔽,从外间是绝对看不到的。
工匠们极为刁钻的选择了这个位置,可以前后左右的看到各处的情况。
来人与那几个早已经被打通了关节的心腹们聊了一会儿,安抚他们静养便撤了出来。
许悦礼兄弟二人则是在他们进去探望时,便推说安排酒宴离开了。
留下他们自己人叙话。
“你且回去,与总使言道此间事情难以继续还请允我安排一番带这些弟兄回去。”
副总使咳嗽着,唉声叹气的道“这回折损了不少兄弟,我亦有错便请总使责罚。”
说着,他回头望了眼后院叹气道。
“二位许兄于我有救命之恩,还请回去与总使大人言说一番”
这意思是让来人回去后,备下一份厚礼答谢。
毕竟这是救命之恩啊,礼物薄了自是不好的。
而且其他人若是来通州还得过此二人的关系,趁着这个机会结交一番并无坏处。
如此这般吩咐完,许悦礼也命人来请说酒席备妥请他们入席且先吃酒。
来人倒是没有拒绝,上了酒桌吃喝一番便请先行离去。
说自己已经出来数日了,家里等着消息不能耽搁。
还跟许悦礼要了一匹马,许悦礼则是为了展现自己的能量给他弄了路引。
待得这汉子离去后,许悦礼撤下这桌酒席再换上了一桌。
张小公爷与老戴义等人则是踱步出了密室,那副总使躬身相迎。
他的几个心腹,亦是垂首而立。
“你叫什么”
这是张诚第一次问这副总使的名字,这副总使不敢拿大赶紧躬身恭敬的道。
“回大人的话,小的大号文杰。绿林里浑号夜枭飞爪。”
笑眯眯的望着这浑号“夜枭飞爪”的文杰,张诚轻声道“唔却是个可造之才”
“国朝从来不白使唤人,此番若是成事你们几人便将家小迁来京师”
却见张诚笑眯眯的道“顺天府那边,咱家给你们打招呼拿个十亩的国朝田亩再置办所宅子。”
“家中子女也到了读书的年纪了罢介时,便到顺天府府学里好好读学问罢”
前面田亩宅院的话一出口,顿时这文杰几人就有些激动了。
开玩笑呢,这京师的田地宅院与他们老家的能一样么
再一说子女到顺天府府学里就读,这几人顿时热泪盈眶
得,啥也别说了咱这条命就算是卖出去了
“你们几个到时候也莫要闲晃了,愿意在我调查局任职便留下”
“若是不愿意,往督捕缉事部走亦是可以的,一个司事的位置跑不了你们的。”
张诚望着这激动的不住给他磕头的几人,笑着道“到时候给家里高堂请个诰封,并非不可。”
卧槽卧槽卧勒个大槽
这尼玛要挣来了,那真真是光宗耀祖啊
那还有啥说的几人赤红着眼珠子,就差要断指明志了
谁特么跟老子的荣华富贵呸是跟大明江山为敌,那就是劳资的死敌
“看来,文杰那小子是真的没失风”
通州码头外的停泊在运河的船上,一文士似乎有些感慨的放下了酒杯。
这儒生模样生的甚符合大明此时的审美观,剑眉星目长髯飘飘。
“本座,当去见他一见”
方才在许悦礼府中那来人赫然在侧,垂首而立“总使大人不可,风险太大”
“如今我等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通州之事极为要紧更加疏忽不得”
这文士说着,低下头轻声道“名利从来危中取,富贵唯有险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