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袍道人不吱声,他最后悔当年没能一刀劈了这个祸害,才酿成了今日接踵而至的苦难。
“不要骂人”
“什么”
石矶喝了口酒道“道友怎么看玉鼎”
“玉鼎,谁”金袍装模作样,他不认识。
石矶淡淡看了金袍一眼,道“也是西北海故人,不久前,道友还帮他喂剑破境来着,这么快就忘了道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
故人喂剑贵人
做好事还不留名大好人
金袍道人眼冒金星,脸,火辣辣的疼,他怀疑都被打肿了。
太毒,太恶毒了
不过,“他他呀”金袍恍然大悟,一个马虎眼,“还行”
石矶笑了笑道“只是还行”
金袍伸手抹了把脸,破罐子破摔道“很厉害,行了吧”
石矶点头“本来就很厉害,八千岁的天地大能你见过”
金袍想指石矶,不过想到石矶比他还大百岁,他这手就抬不起来了。
其实在他看来,不管什么人到了眼前这人面前都会变的不厉害。
修为高就厉害吗不厉害修为快就厉害吗也不厉害
在她面前,都不厉害。
六千年前,妖族鼎盛,她就能坐万妖筵第一位,上百大能,她坐第一,上面只有四位,天帝帝俊,帝后嫦羲,东皇太一,妖师鲲鹏,接下来便是她妖族琴师与北辰天君,地位之高,令人生畏。
那可是六千年前
六千年过去了,谁知道她现在已经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连那个蝼蚁都成为天地大能,她却还是大罗金仙一重天,这也太瘆人了
便是他张嘴把自己脑袋咬下来,也不会相信她坐吃等死白活了六千年。
“五千年了”
“什么”
“一日出五圣,圣人时代至今五千年了,三教弟子纷纷突破大罗金仙,圣人时代的大潮,玉鼎在最后关头还是飞起来了”石矶举酒遥敬,敬玉鼎道人,又有些淡淡的怅然,为黄龙。
潮起黄龙不飞,等待何时
石矶喝酒。
人心总是有偏。
黄龙玉鼎,她先认识的黄龙。
风黯然,雨也黯然。
“道友今天为什么对我”金袍一咬牙,“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输了。”
“什么”
“因为你输给了玉鼎,输得好”
石矶举酒畅饮。
金袍如吃死苍蝇一般恶心。
金袍瞪眼,一字一字道“贫道并没有输”
“很好,我正等你这句话”
金袍心寒,一脸防备,“你要做什么”
石矶眼睛微眯,极其危险,金袍大气不敢喘。
“汜水关输了的,界牌关给我拿回来”
“什么”
石矶微笑“我会全力助你疗伤。”
“回来”
石矶抬起左手,云上一声欢快嗡鸣,石矶手上多了一根针。
金袍脸色大变。
“都是老朋友了,不用怕”
金袍瞳孔收缩,石针吞吐针芒,兴奋异常。
石矶喝了一口酒,一瞬来到金袍道人身后,两尺长的石针,进进出出,刺了三百六十五针。
“风来”
金风灌入
金袍道人两眼直翻,眼皮却不能眨一下,一城之力禁锢了他。
石矶喝了口酒,道“忍忍,这点疼都忍不住还想做什么想当年,贫道给自己动手术,那真是一点一点割自己的肉呀,疼吗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这就是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嗡嗡嗡嗡”石针点头附和,它动的刀。
金袍道人两眼翻白,黄豆大的汗往下滚,如一只脱水的鱼,直翻死鱼眼。
“想不想小十”
石针歪着针头想了一会,左右摇摆“嗡嗡”
不想
石矶竖起大拇指,“好,像我”
石针欢喜嗡鸣,主人说他像她,美
石矶又扬了扬手里的酒葫,“想不想喝酒”
石针一瞬立正,“想”
“好”
石矶取了一个酒碗,倒了一碗酒,石针一头扎进酒碗中,石矶用酒葫碰了一下酒碗,一起喝酒。
金袍道人更痛苦了。
石矶不合时宜的念了一句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诗也极不合时宜
脚步声响起,来的是飞廉。
“他这是”
“受伤了。”
飞廉了然,金袍上战场他是知道的。
“看样子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