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外面客人陆续来到,有明泉城士绅家族邱家的家眷,有明泉城最大胡商史密斯家眷,有明泉城周边三个县城的县令的家眷,有明泉城海关官长的家眷等大约十一二家的夫人带着一位或者是两位小姐前来。这一下就是二三十位莺莺燕燕,使得本身宽敞的大厅都有些显得狭窄起来。
最后到达的是让所有人都很意外的金善姬还有一位穿着倭国服饰的美女。
何英华身为主人自然是热情招待,她迎上金善姬,跟她互相见礼之后,介绍她认识那些贵妇小姐们。面对官眷们,金善姬彬彬有礼,面对商户的家眷们,金善姬就有些脸色冷然。
这样的变化,周围都是人精,哪里有看不出来的。官眷们倒是罢了,那些上户们的太太和小姐已经心里有些恼怒。
何英华也跟大家介绍了金善姬的身份,说了她是高丽国相的嫡亲孙女,高丽太后的亲侄女。不过,明泉城的人不同普通大夏人,明泉城是一个开放的口岸,这里多的是各国坐着海船来贸易,来通商交流的外国贵族,商户们。所以,对于这样小国的权贵,他们明泉人一向不放在眼里,如今,这样一位高丽小国来的贵女这样摆架子,大家自然都不高兴了。
金善姬也跟大家介绍起来自己带来的朋友“这位是倭国的公主秋叶姬。她是倭国前任大王的王女。”
大家一听又是小国的贵女,自然是更加没有兴趣。不过,秋叶姬不同于金善姬,她安静,礼数周到,静静的给大家行了礼,安静的坐下,如同秋月照水的容貌倒是使得大家对她升起来一股好感。
何英华一听是倭国的人,眼睛不自觉的眯了一下。
看到客人都到齐了,何英华就对大家说“我何家在明泉城做生意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到明泉城来,因为我们兄妹还在孝中,不方便请大家大肆玩乐,只能请大家清谈赏花喝茶,请各位夫人太太小姐们见谅。”
在座的地位最高的就是知府夫人黄夫人和四品职位的海关官长家的廖夫人,她们两位笑着说“何县主真是一片孝心。其实,皇上对于您兄妹两人已经夺情了,你们为了大夏的朝政,为了大夏推广棉花这样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事情忙碌,不能守孝,这大家都知道。其实,尽忠就是尽孝了。何县主您兄妹两位一边忙乎朝政,一边还在克己克礼,私下里守孝,真是让人敬佩。”
在座的都是消息灵通人士,何县主是大夏第一位女子当官参与朝政的人,她的圣眷可想而知,还有,她们家以前虽然是商户,可是如今却已经是官宦之家,甚至何明耀已经是七品皇商,何英华也是县主的身份,更厉害的是,何英华的嫡亲姐姐已经是宫里的六妃之一。在当朝武烈帝的后宫中,六妃已经是高位嫔妃了。因为虽然有贵妃的存在,可是,没有皇后啊。更何况,大家都知道,武烈帝的后宫事务,如今是荣妃和德妃两位在打理。这管着宫务,德妃的地位可想而知。这样有权势,有帝宠的妃嫔的娘家人,能小觑吗
听到在座的人一片夸赞声,何英华只是微微的笑着。前世,她作为尚书的母亲,巴结她奉承她的贵妇贵女们太多了,可是大家都是看着她是韩家老太太,看着她养子的官威权势来的。这还头一次,何英华是因为她娘家何家受到人的尊敬。这感觉,何英华觉得十分不错。
何英华笑着寒暄一下,才说“我这里粗陋的很,不成敬意。这花虽然美丽,不过,各位都是明泉城本地人,想来也是见惯了的。倒是让大家见笑了。我只能请大家喝一下这个茶了。这个茶是我从苏城带来的,是我们家自己园子里产的茶叶,专门供给自己人喝的,名字叫小兰花茶,这茶叶有一股子天然的兰花香味。还算是有点特色。”
说着,何英华的侍女听雪就上前,团团给大家一福,然后落落大方的走到当中一个大案旁坐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开始表演茶艺了。
明泉城以前只是一个普通南方靠海的小城,因为武烈帝把它列为通商口岸,所以,这里停靠的各国船只越发多起来,海贸生意也越发兴盛了。这里才慢慢成了大夏最出名的城市之一。
不过,它和苏城,金陵城这样的历史名城是没有法子比的。所以,明泉城倒是很少能见到如同听雪这样技艺高超的茶艺。
一番茶艺过后,侍女们纷纷动手,把听雪煮好的茶分到各位夫人小姐面前。大家三三两两的聚在各自的小桌子上,看着琳琅满目的点心,喝着沁人心脾的茶水,自然又是一番夸奖。
黄夫人笑着说“这样好的茶水,这样高明的茶艺,我明泉城可还是第一次见到。”
海关官长夫人廖夫人说“老身在京城的时候,曾经有幸在金相府上参加过宴会,金相家的茶艺也是出了名的好。如今,我看,这位县主身边的姑娘倒是技艺不亚于金相府上的。”
这可是盛赞了。何英华忙说“廖夫人谬赞了,听雪这丫头技艺哪里能跟金相家的尊使比。”
一直没有开口的金善姬听了有些不高兴,她祖父作为高丽的宰相,一直都跟大夏这边金士奇相爷套近乎。仗着同一个姓氏,巴结不停。甚至金善姬的祖父还经常自己抬举自己,说他们这一支和大夏的金相家血脉相连,族谱上还能找到,是真正的本家。
金善姬也一向以自己的姓氏自傲。如今,听到廖夫人这样拿何家一个商户家的丫头去跟宰相家的家人相提并论,她自然是不高兴了。
金善姬往日在高丽参加宴会,因为她金家的身份,哪怕宴会上有翁主在,也是以她为尊。她尊贵惯了,如今,参加大夏的贵妇宴会,哪里想到,只是屈居末座,这已经让她羞辱万分,如今,听到廖夫人的话,已经要怼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