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父愕然地看着突然发作的姜意秋,印象里大女儿一直很清冷,和父母也不多说话,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从来不说出来,明明小时候有什么都会和他说的。
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大女儿就变得清冷了,永远是淡漠的表情,像是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很少看见大女儿生气,但也很少看见她伤心或者高兴,就像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一样,性格没小女儿那么讨喜。
“意秋你在说什么你和云秋可是亲姐妹。”
姜父不满地看着大女儿,他从小给两个女儿灌输的,就是姐妹之间要相亲相爱,互相扶持,让他欣慰的是,这些年女儿的感情还不错,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姜意秋冷笑了声,嘲讽地看着姜父,“感情不错爸爸,原来您一直都这么认为的吗还是姜云秋和您这么说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意秋你到底怎么了”姜父察觉到了不妙,大女儿太不对劲了。
“我怎么了,哈哈我让你的宝贝女儿逼疯了,知道我为什么会得子宫肌瘤吗医生说我长期憋闷,气结于心,所以我才有乳腺增生和子宫肌瘤,可我为什么会心情郁闷我为什么要远嫁您和妈妈难道从来没想过原因吗”
看着姜父愤怒的脸,姜意秋自嘲地笑了,原来自始自终都只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人家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因为我要远离姜云秋,我不想再看她天天在我面前炫耀她有多么受宠,您和妈妈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摘玫瑰花被刺扎了下都会心疼半天,明明不是公主命,却把她宠成了公主病,我在你们眼里比捡来的都不如。”
“你是姐姐,比云秋大六岁,我和你妈妈确实多关心她一些,可也没说不管你,你怎么会这样的想法”姜父觉得大女儿不可思议,他可从来没少过大女儿的吃穿,该培养的都尽心培养了,大女儿还想怎么样。
姜意秋冷笑,“是,你们没饿着我,没冷着我,也没不让我上学,如果我真的是捡来的,我没有一句怨言,可同是你们生的,凭什么姜云秋要被宠成公主,我要处处让着她
你们去国外度假,也只肯带她一人,把我留在家里,您和妈妈去国外出差,都只会带姜云秋的礼物,我这儿什么都没有,可就算已经这样了,姜云秋还是不满足,处处打压我,所有我想要的,她都会想尽办法抢走,哪怕那个东西她根本不喜欢,抢去后也会扔掉,可她就是要抢走,满足她那畸形的心理”
“意秋,你失态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姜父不想让家丑外扬,去拽姜意秋,可向来听话的大女儿,却一把甩开了他,用陌生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我还没说完,姜云秋她连脸都不要了,我连说都不能说了今天我就让大家都知道,您和妈妈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你们以为的骄傲,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意秋”
姜父沉了脸,对大女儿的口气很不满。
姜意秋没理他,继续说道“姜云秋抢惯了我的东西,最后连我的丈夫都要抢,就在我刚做完子宫摘除手术的那个月,我还在医院住院,这对狗男女就睡在了我的床上,当我发现时,这贱人还恬不知耻地说我没有了女人的功能,就应该学会放手,至少肥水没留外人田”
“亲爱的爸爸,您不是常说姜云秋是您和妈妈的骄傲吗可你们难道不知道她在上学时就被富商包养了,否则她那些昂贵的衣服和包包首饰是哪里来的你们还知道包养她的富商是谁介绍的吗正是您素来尊敬的叶莲生,这个老东西其实就是个皮条客,姜云秋的那些金主,全都是这老东西介绍的”
姜意秋嘲讽地看着一脸惊愕的姜父,心里无比痛快,以前她顾全面子,一声不吭,有什么苦都自己咽下肚,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身体毁了,丈夫没了,儿子也没了
她现在一无所有,都是贱人害的
她凭什么还要替这贱人顾全声誉
今天她就要说个痛快,把她知道的全说出来。
“你一心以为的骄傲,其实比娼女支还肮脏,她最近的金主是个比您年纪还大的老头儿,姜云秋在他面前就跟狗一样,让她拴狗链都心甘情愿,哼,因为老头没法满足这贱人,她就在胡海叶身上弥补,再顺便给我添堵,这就是您和妈妈教出来的好女儿,专门坑我的宝贝女儿”
姜意秋终于把憋了几十年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说完后酣畅淋漓,前所未有的痛快。
“您为什么以前不说出来”有记者问。
姜意秋朝脸色铁青的姜父看了眼,嘲讽道“我父亲是汉学教授,从小就教育我家丑不可外扬,女人的名声比生命更宝贵,我在知道亲妹妹和丈夫有染后,当时真的很想说出来,可后面还是顾虑重重,所以选择了逃避,一年总有十来个月在外面。”
“您难道不关心儿子吗”
姜意秋面有愧疚,“我当时觉得儿子是我的羞辱,我怎么会生出一个问题孩子,让我羞于见人,所以我把他当成累赘,想着给他请个保姆照顾生活起居,再多存些钱给他养老,其他的我没想过。”
声音哽咽了下,姜意秋朝胡一诺看去,但胡一诺眼神冷漠,并没搭理她,姜意秋心刺了刺,她真的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我现在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了,我知道我有罪,对不起我的孩子,我不配当他的妈妈,他现在和养父过得很好,只要他开心就好。”
姜意秋叹了口气,她看得出来胡一诺和肥妈感情很深,也许在胡一诺心里,那个肥男人才是妈妈吧
肥妈本来也想骂这女人的,但见她还算有点良心,至少敢在记者面前承认自己的错,比胡海叶强多了,肥妈便将满肚子骂收了回来,一会儿再去骂胡海叶那王八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