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姐,我们还要盯多久呀这都快十一点了,怎么还没出现”
“闭嘴”
“哦哦,好,我闭嘴。”
身后顶着杀马特的少年,乖乖闭嘴后,不断往身上喷六神花露水。
闻着花露水的淡淡香味,李木瑶终于清神脑回路,大概、也许、可能、此刻她可以肯定自己在两个小时前就在这里蹲点,并不是梦。
而是类似于小说里的重生
因为上一秒李木瑶接到了一个电话,几天前相亲的男人向她求婚了。
又正好是李木瑶三十二周岁生日,所以她记得特别清楚。
18岁高考失败后就听从大哥的安排,到了一家美容美发店当了学徒,从学徒转正美容师,李木瑶用了三年的时间。
从美容师到高级美容师经理人,李木瑶用了十二年,而这十二年,李木瑶在阳城这个一线大城市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以及一辆三十多万的车,还有一百多万元的存款,然后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的相亲男向她求婚了。
只要李木瑶答应对方,就可以解决掉家里人怕她嫁不出去的担心,摆脱那个渣男的纠缠。
有房子,有车子,有票子,有男子,妥妥的人生巅峰。
在一个人的生日晚上,太高兴的李木瑶,一个不小心喝多了酒,上头的她连爸妈他们打来的电话也都没接,一心只想着睡觉。
一觉醒来,就到了一家老旧的宾馆的门口的小公园的长椅上坐着,旁边还有个杀马特少年,一手拿着六神花露水防蚊,一手拿着个早就被淘汰的胶卷相机,宝贝似的护在怀里。
然后李木瑶以为是做梦,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从晚上九点等到了晚上十一点。
也终于明白,此刻的自己和杀马特少年,在这里蹲点所为何事了。
当年高考失败后的李木瑶,不肯复读,又不愿意进工厂,最后只能跟着大哥一起到了阳城,通过大哥的客户的关系,找到了一家美容美发店当学徒。
包吃包住一个月还有底薪五百元的工资,给人洗头美发提成百分之三,给人洗脸美容提成百分之八,而这个时间的李木瑶已经学了半年多,这个时候应该是过完年才到阳城复工没多久。
因为,在李木瑶十九岁那会做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带着店里的比她小了两岁的学徒小弟彩毛,一起跑到宾馆外蹲点抓女干。
抓谁的女干
李木瑶亲大哥谈了两年的女朋友刘秀芳,府城人,今年二十三岁,和李木锋谈了两年,从老家过完年回来,就告诉了李木锋一个消息,说她怀孕了。
女朋友怀孕,那绝对是大喜事。
李木锋自然是高兴的,打电话和妈妈一商量便决定,带女朋友回家结婚。
然而,李木锋高兴得太早了,因为女朋友刘秀芳要求李木锋拿出彩金五万元和一套房子,才同意与他结婚。
房子必须要在阳城买,无论大小都行,且一定要挂在刘秀芳的名字下面。
五万元元的彩金在李木锋他们老家都是算多的了,至于房子,他们家本来就在县城,房子当初爸爸还在时就买了,还算不错的四室两厅。
但若是要让李木锋在阳城这么大的城市里买房,可以说把他给卖了,也买不起
这就犯了难,孩子都有了,就是再难也要想办法,家里妈妈是到处借钱,而李木锋这个当事人也是除了在师傅的饭店当厨房,还要出去打短工好多赚些外快。
大哥要娶老婆,李木瑶做为妹妹自然也是要出点力的,但她的工资真不高,才学了半年的手艺,一个月底薪加提成顶天了也不过八百元,八百元,她要寄五百回家,剩下的三百元,虽不怎么花钱,但一个月下来也就只能自己存个两百元左右。
满打满算,当了六个多月学徒的李木瑶也就存了这点小钱,但在过年时又交了五百给妈妈,自己剩下不到五百元而已。
就算她愿意把你这钱拿出来给大哥买房子,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正愁着怎么多赚钱时,李木瑶无意听人提起了未来嫂子刘秀芳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去逛街的事。
李木瑶是对刘秀芳这个未来嫂子,早在她高考那会第一次见大哥带女朋友回家时,刘秀芳看到他们家的房子里那个带着贪婪的眼神,让李木瑶很不舒服,不过,毕竟是刘秀芳第一次跟着男朋友回家,表面功夫还做得不错。
把李家妈妈和两个弟弟哄得高高兴兴的,就是李木瑶这个即将高考的妹妹也都买了不少小东西哄着,让不喜欢她的李木瑶都挑不出错来。
不过呢,自李木瑶来了阳城,偶尔会跑到大哥那边后,刘秀芳的态度就越来越不好了;每次李木瑶过去总能听到刘秀芳骂她大哥,说李木锋赚钱那么多,却只给刘秀芳一千元,其他的全都寄回家。
说李木锋不爱她,不给她钱花。
偶尔也骂李木锋无能,没用之类的话语。
因此刘秀芳还从李木锋师傅的饭店里辞去了服务员一职,整天不上班,没事就出门逛街或者找她的老乡小姐妹去聊天之类的。
女人不上班,对李木锋来说没什么,反正他一个月给一千元能养得女朋友,再不行,他少寄些钱回家也行的。
只是,过了年回来,刘秀芳就告诉李木锋怀孕了。
惊喜过后,便打乱了李家所有人的生活节奏。
钱和房子,是李木锋最难的事。
刘秀芳却是彩礼金和房子的事上半点不肯退让,甚至用肚子里的孩子做威胁。
大哥和刘秀芳那边闹,家里妈妈也到处借钱的为难,李木瑶全都看在眼里,所以在得知有人说刘秀芳出轨后,李木瑶立即就炸了,直接找上刘秀芳这个未来嫂子理论。
结果还被刘秀芳倒打一耙,说李木瑶一个姑娘家家的居然为了让她嫁给李木锋这个亲大哥,污蔑她;还说李木瑶想打她的肚子,让她流产;为此,刘秀芳又指着李木锋大骂,说他没用,说他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护不住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