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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北镇侯府的公子

作品:农门贵女有点冷 作者:诺诺宝贝 字数: 下载本书  举报本章节错误/更新太慢

    这是许多年来,卫老夫人过的最团圆的一个年,儿媳妇和孙女都陪伴在她身边,大孙子虽远在岭南,没能回来,却多了一个刚定下亲事的孙女婿。

    除夕夜,云萝看了景玥好几眼,最后也没忍住的问道“你们不是都讲究男子不可在岳家过年吗但我见你似乎没有任何不适,跟上门女婿似的。”

    景玥尚未回答,老夫人就在第一时间拍了她一下,嗔道“说的什么胡话江南离京城几千里远,你难道是想让阿玥冰天雪地的快马赶回京城去过年”

    老夫人如今对景玥是看哪都顺眼,云萝刚说了一句不大中听的话,她老人家就先护上了,与长公主的心里头泛酸、时不时还要刁难一二的姿态截然不同。

    景玥悄悄的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小手,说道“过去也曾在你家过年,只是今年的身份格外不同罢了。”

    以前是小侯爷的好友,世交家的子弟,现在是定了亲自姑爷。

    景王爷表示,他还是更喜欢后一个身份。

    过了年,长公主在府中接待了部分江南官员和官眷,眨眼就是元宵。

    与长公主在宴席应酬中如鱼得水不同,云萝跟她并不同路,而是每日出门,着手在越州城开办了一个大彧报馆的江南分馆,又亲自设计了一份江南地方报。

    江南的风土人情、民生百事、官府政令和小道轶闻分列其中,排得满满当当。

    在月中元宵这一天,第一期江南地方报人发售,上万份报纸,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被百姓和各地商人抢购一空。

    报纸上写了去年一年江南各地的粮食收成,谷子多少、麦多少,玉米多少、土豆又有多少,并着重点出了某县去年获得大丰收,粮食产量位居江南道首位,而今年的江南道粮税依然可以用玉米替代米面细粮,最多可替五成数,按一斤半玉米替一斤谷子的比例收取。

    拮据的人家想要留下更多的粮食,就会上交更多的细粮,粗粮留在家里只求一个饱腹,而宽裕些的人家则会用玉米替代,在家里留下更多的细粮,改善家人口味。

    而去年虽无大的灾情,几乎各地都是丰收年,但仍有大部分人家每日都要算计着数米下锅,汤汤水水吃个几分饱,不能敞开了肚子吃饭。

    翻过第一版,第二版上则是一篇人物传记,说湖州府长阳县有一邱姓富绅,家有千顷良田,万贯家产,却不忘乡恩,每有收益都会拿出半数来造福乡亲,修桥铺路、挖渠引水。

    景玥看到这一篇内容,不禁说道“这短短的数百个字,不知会给邱家带去多大的好处,又不知有多少乡绅富户会竞相效仿。”

    说到此,忽然神色一动,盯着报纸若有所思。

    云萝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做事,语气平平的说道“去年印刷了一大批传颂京城繁华富贵的报纸,在和西夷的战争结束之后全部投放到了西北边境,大部分都流入了西夷境内,不知能不能让他们对大彧的百姓多一些羡慕和向往。”

    景玥轻笑了一声,“口舌之争,许多时候都比刀枪剑戟的拼杀还要有用。”

    “但若没有足够的武力威慑,就只会引来劫掠的豺狼虎豹。”云萝忽然抬头说道,“各地都有越来越多的书院学堂,教出一批又一批的文士学子,但朝廷征兵却依然是从民间征召,长此以往会不会出现重文轻武,朝堂上武将不如文官金贵的现象而且从民间征集的士兵多是些粗鲁莽汉,能读书识字的寥寥无几,仿佛带兵打仗只需要一身蛮力、会耍刀弄枪就够了。”

    景玥的表情从温柔散漫到逐渐严肃,还有点不出所料的无奈,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云萝认真道“办个武学堂”

    景玥沉默了会儿,然后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没钱。”

    穷文富武,武学堂可不像书院,有个房子,放一些桌凳,有几本书就能开场教学了,虽然书籍也很贵,但也贵不过刀枪剑戟各类武器,而且学武之人不仅要吃饱,还得吃好。

    放眼天下,有多少普通百姓家是能够吃饱肚子的

    云萝也跟着沉默了会儿,撇脸说道“回京后,我去找舅舅商量。”

    景玥连忙阻止,好笑道“哪能让你事事争先我放在这儿是做什么用的我去跟皇上说。”

    云萝觉得这样也行,便愉快的应下了。

    过了元宵,天气就迅速的温暖了起来,云萝带着公主娘去看了遍野的紫云英,看到勤劳的农人已经开始为春耕做准备,更多的则是在荒地、旱地上挖一个坑,把发芽的土豆块埋进去,等几个月后就又能收获一筐又一筐的新鲜土豆了。

    而此时,云萝他们也要收拾行囊,启程回京了。

    老夫人失落了两天,然后打起精神来给他们安排车马行李,长公主邀她回京,如今朝政逐渐平稳,江南也不需要她老人家时刻镇守了。

    但老夫人拒绝了,直说她年纪大了,也习惯了江南的风土气候,回京城反而不习惯。

    “那么一大堆人伺候我一个,你们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就在这儿养老了,死后也方便葬入祖坟,省得还要你们千里迢迢的从京城扶棺回乡,若遇上暑天,尸身在路上就烂成一滩水了”

    这可真是

    长公主一脸的不能言说,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场景。摸摸自己保养得宜,依然十分漂亮的脸,忽然对死亡充满了恐惧。

    她以前是不怕死的,总觉得早点死就能早日去找侯爷团聚。

    分别久了,他去找别的小妖精怎么办

    长公主摸着自己的脸,一脸沉重,当天晚上就用蜂蜜牛乳调和上好的珍珠粉,给自己厚厚的敷上了一层。

    正月末启程,一路走得不慌不忙,至二月下旬回到京城,放眼望去,随处可见未化的积雪,寒风扑面,比一个月前的江南还要冷。

    长公主急忙放下车帘,捧着暖炉问道“今年是不是格外的寒冷”

    并没有,往年也都是直到进入三月,才看不见边边角角里躲藏着的积雪。

    虎头与他们走了一路,也一路护卫着长公主和云萝,直到京城外才与他们分别,转道走上另一条路,直奔大营。

    进城的时候,除了随行的侍卫和奴仆,依然是去时的三人。

    低调进城,本意是懒得大张旗鼓,却没想到遇上了一场意外。

    有人当街纵马,直冲长公主的座驾。

    当时,长公主正在跟云萝抱怨天气太冷,冻得她面皮子发紧,也不知有没有起了褶子。马车也太颠簸了,走了这一路,她的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

    云萝特别耐心的听着她的抱怨,还拿出镜子给她照脸,可惜专业对不上,要是沈大小姐在此的话,说不定还能给马车弄个减震系统。

    长公主对着镜子,发现自己依然貌美如花,也就略略宽下心来。然后,随着急促的马蹄声飞快靠近,行驶的马车忽然急停,惯性使然,长公主的脸一下子怼在了坚硬的铜镜上。

    马车内光线昏暗,但云萝依然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她的脸上瞬间浮起一圈红痕,正是铜镜的大小和形状。

    长公主愣了会儿,下意识伸手摸脸,摸到脸上微微凸起的红痕,又呆了呆,然后几乎是刹那间,两条细细弯弯的眉毛倒竖,美眸之中喷射出火光。

    “大胆”马车外传来长公主的扈从统领赵无城的声音,“你是何人,竟敢当街纵马,冲撞贵人”

    但那人显然是个嚣张的,不仅没有悔改心虚,还朝赵无城叫嚣道“你又是何人竟敢阻小爷的道,惊了小爷的吗,砍你十个脑袋都赔不起”

    紧随而来的是一道鞭子破空的声音,然后又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喊道“撒手大胆刁民,你知道我是谁吗”

    然后是一声惨叫,云萝打开车门就看见一个人脸朝下的趴在地上,织锦的披风将他盖得严严实实,除了一颗脑袋,其余的身形皆不可见,也不知他披风底下是个什么姿势。

    景玥站在他的身边,一手抓着鞭子将他踩在脚底下,另一只手上还捧着一个油纸包,百年老字号卢氏家的烧鸡隔着油纸都在往外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景玥没想到他转个身的工夫,长公主和阿萝就被这不知哪里来的东西给冲撞了,因此更加生气,脚踩在他身上碾了碾,甚是温和可亲的问道“不知你是哪座庙里的大佛说出来让本王得空的时候也好去瞻仰一番。”

    那人被踩得“嗷嗷”叫,惹得路人皆侧目,一个素衣老妇不满的说道“不过被轻轻踩了一下就叫得跟杀猪似的,叫给谁听呢”

    那人抬头怒瞪老妇,老妇却并不怵他,抬头朝景玥行了个礼,问道“王爷从江南走亲回来了不知老夫人有没有为难您”

    说着,眼神一个劲的往他身后的马车上瞄。

    全京城都知道瑞王爷跟安宁郡主定亲后就去江南走亲,拜见卫老夫人了。

    景玥的威望随着他再次凯旋而高涨,京城百姓都没那么怕他了,尤其是在和云萝定亲之后,如今街上竟然还有人主动跟他打招呼,让他怪不习惯的。

    他回了一礼,问道“您可知这是何人”

    见他举止有礼,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妇人主动插话说道“王爷去年冬月就去了江南,这人却是腊月才到的京城,难怪不知他是谁。他是北镇侯家的公子,是从北边一个叫叫不出名的小地方来的,这两个月来在京城里横冲直撞的,嚣张的不得了,前两天还把进城的老汉撞断了腿”

    长公主忽然把马车门大大的敞开,垂眸把地上的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冷笑道“北镇侯府的子孙就成了这个样儿老侯爷若泉下有知,恐怕连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他了。”

    那人后知后觉,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他冲撞了身份尊贵的人。但是这些天来,他一直横冲直撞的,也没有人跟他计较,跟他在老家时似乎并无差别,胆子也就更大。

    此时祖先都被人拿出来说了,他便转头过来生气的问道“你又是何人”

    看到长公主和云萝那两张脸,他的眼神突然就直了。

    长公主目光一沉,伸手把云萝往后一推,朝景玥指使道“给我挖了这一对不安分的眼珠子”

    “殿下”蔡嬷嬷连忙出声阻拦,“这好歹也是北镇侯府的公子,论起来与咱们家还有些亲戚缘分,您若生气,给他个教训也就是了,不至于要挖他眼珠子。”

    长公主不屑道“京城的地界上,哪两家还没点亲戚缘分”

    但该斗的时候不也依然斗得你死我活

    话虽如此,但她也再没有说要挖他眼珠子的事情,景玥却不愿意轻易放过,夺过鞭子,反手就朝他抽了下去。

    瞬间,一道血痕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横亘着两边颧骨,只差一点就能抽裂他的两只眼珠子。

    一声惨叫惊得马匹都不安的踱了两步,云萝透过缝隙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移开目光,对景玥说道“刚回来就不要喊打喊杀的,晦气。”

    打都打完了,才说这句话,是不是有点迟了

    景玥眼里的凉意迅速隐退,把沾血的鞭子往他身上一扔,转身捧着烧鸡送到了云萝面前,“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先填一下肚子。往前走一段就是福满楼,他家的酥肉也是你爱吃的,我已经叫无痕过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