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星燧是侧福晋骨朵儿陪嫁进来的家下女子,刚进宫来也是不知深浅,仗着侧福晋的身份,也就是对正房的人客气,对其余各房格格身边儿的女子统不放在眼里。
星霜进宫的日子可比星燧长多了,一个家下女子原本都是家奴,哪里比得上出身内三旗的官女子去这样敢在官女子面前颐指气使,这规矩也是乱个没边儿了。
若不是有侧福晋的缘故,这星燧上赶着叫她一声“姑姑”,她都懒得答应呢
故此星霜也存了气,这便敷衍笑道,“这些洒扫归置的差事,自有我们呢,你何苦又提我们主子更何况,还要在我跟前攀挂嫡福晋去”
“我知道你是为了迎候阿哥爷回京,只是那焕然一新的说法儿,我倒不懂了。这宫里都是几百年的了,阿哥爷素常也是用度都是节俭,又该怎么焕然一新去呢”
星燧气走了,星霜进了屋还忍不住跟星霓嘀咕,“焕然一新,那头是真想她这个新人进了门,就什么都换了她的主张去吧”
星霓也恨道,“一个刚进宫的小丫头,半点宫里的规矩都不懂。若是换成刚进宫的,落在咱们手里,我可好好儿教教她规矩去”
沈佳氏早在窗里将这些话听了个全,心下自不乐意,“如今我们都是老人儿,就她一个新的,她自是笃定了阿哥爷自该喜新厌旧,将我们这些老的都忘了,只对着她一个新的去。”
星霜赶紧走过来,扶住沈佳氏,“奴才嘴碎,嘀咕便嘀咕了,主子千万别动气。”
沈佳氏叹口气,“她这是看我不顺眼啊。”
“她是新人,刚进宫来,自该与阿哥爷新婚燕尔。便是咱们所儿里该有人有了孩子,也该是她,不该是我。她这便自然对我存了气,恨我偏偏在她刚进门的时候儿,抢了她的风头去。”
星霜咬牙道,“抢就抢了。主子,你管她既然她认定了主子抢她风头,那主子偏抢到底算了”
星霜凝着沈佳氏的肚子,“如今阿哥爷只有小二阿哥一个阿哥,嫡福晋的身子还倒了,若是主子这回诞下小阿哥来,说不定阿哥爷一高兴,当真向皇上为主子请封侧福晋去”
“那到时候儿,主子可也是侧福晋了。便是超拔的,比不上她皇上亲指的,但名份上没差儿就行了”
沈佳氏也激动得红了脸,却是用帕子去摔星霜,“你这丫头,怎又说这个我都说了,这总归不是我该想的事。到时候总归凡事都是皇上和阿哥爷做主,哪儿轮到我自己想去”
星霜和星霓两个都乐,冲沈佳氏的肚子拜拜,“说到底,还是咱们小阿哥说了算。”
星燧回去将话向骨朵儿回了,骨朵儿便也冷笑,“倒也难怪,如今仗着肚子大了,不显摆显摆,又要等什么时候去呢”
星燧跺脚道,“最烦这样儿的,早有孩子晚有孩子都不要紧,偏偏赶在姑娘你进门儿的时候儿这叫人瞧着算什么了去,倒好像姑娘新嫁进来却不得阿哥爷宠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