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兵的犹豫只存了一息,谁敢帮这个忙这个府是皇帝要求封的,这时候将东西往外送,他不要命了
他拒。
荣华自然不放弃,她求。
她将最近苦练的楚楚可怜施展到了极致,还让那兵看了她被荣英打伤的手背和脖子,并极力提起了她老爹。甚至还撒谎,说曾经她还赞助过北营禁军的军需品
她的运气是真的不好。
她拦住卫兵时被人瞧见了,还被告知了朱永昊。
听到“送信”二字,正在喝酒的朱永昊后背一凛,抬步匆匆而来。
廖静收到消息,也是赶紧跟来。预感到有热闹瞧,她自然不能错过。
朱永昊很不爽。
因为她看见那卫兵眉头紧蹙,几次推辞,可荣华既是拦又是挡,既是哭又是求,还袒露了皮肉,这不是勾搭是什么
虽然他看不上她皮肉,虽然他倒了,但他还没死,活寡可不是真寡她竟敢打他脸
他顿时恼火,一巴掌抽出去后,两封信也到了他手上。
荣华怎么也没想到,她是这么迎来了入府后与朱永昊的第二次见面。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无疑,这结果是她又挨揍了。
而在看了信后,朱永昊真暴怒了。
那两封信里,她除了对处境的不满,便是对府里的种种控诉。
尤其给虞博鸿的信里,还尤其控诉曾经的她是如何被他哄骗,如何受了他蛊惑,如何无辜,如何受了牵连,如何可怜,如何懊恼,并将廖静和他描述成了狼心狗肺猪狗不如一样的存在。此外,她还将他心怀盼念,未出生的孩子称为了“孽种”。她求虞博鸿只要救她出去,让她怎样都行
这些,如何能忍
尤其最后那句,什么意思
是不是只要救她出去,她甚至可以用任何罪名来指控他
贱人
而且,这特么还是血书
她有那么惨用得着以血控诉
他都还没对她出手呢她就玩这么狠了
多亏这信没送出去,否则这岂不是直接送到虞博鸿手上的又一个证人证词证物
“特么究竟谁才是孽种”
朱永昊一脚踹上。
“你没爹没娘,你才是孽种”
他磨着牙。“你就别做梦了你出不去哪怕虞博鸿真对你不忍心,我也不会放你你是我的妾,你没资格离开我。但你放心,我虽会永远禁锢你,但一定不会杀你咱们共进退对了,我还永远不会碰你你就守活寡吧这辈子,不管我是荣耀是落魄,你的下场,就只是这样了我下黄泉也不放过你,一定带着你一起死”
当着荣华面,朱永昊将两封血书给撕成了碎片,决绝至极。
荣英闻讯赶来,听到了朱永昊那几句,一股怨怒之气再次上头。
他冲荣华怒骂“蠢物,你又做了什么”她自己没脑,何尝不是连累了他她再这么折腾,他想出去将越来越难
“殿下,我姐所为与我无关。”
荣英竟是求上了朱永昊。他实在不想吃苦了。他身边没有伺候的,生活太过清苦,房中居然还有老鼠,比将军府还要不如。
“有关怎么无关”朱永昊冷笑。撇开虞博鸿和虞荣安,这对姐弟真的无辜吗
想这些年,廖文慈都是如何诱骗他所谓的“凤格”廖文慈当日为了让虞荣华当上皇后又是如何引诱了他的亲二舅廖文慈七夕为了那个位置又是如何逼迫母后去找父皇改了圣旨
若不是因为他们,他如何会被父皇怀疑母后如何会激怒父皇那都是他们造的孽为了遮掩,他连自己的亲二舅都只能灭口了。
若不是因为廖文慈轻易被虞荣安抓到马脚出逃,之后的一切不可逆转都不会发生。这次的事怎会糟糕到这种地步二舅若在,所有的联络都不用他出面,他便不会被父皇抓个现行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会倒颜家不会毁他的势力也不会散
所以说白了,廖文慈和这蠢钝的虞荣华,负有绝对的责任
想他这些年是如何对待她们的,可她们呢给的回报是什么朱永昊越想越恨
“你姐的命运,便是你的命运和你姐一样,我不会放你离开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廖文慈尝到他的痛来吧大伙儿一块禁锢起来,大伙儿一起痛起来,有福既然同享了,有难自然得同当
“我不是这府的人你有什么资格禁锢我”
“哈哈哈哈那咱便试试”朱永昊一把抓了荣英前襟,到他耳边轻道“下次再有人来审,我便让人带你的名字,强调一下你原本是要入宫去我那嫡亲弟弟身边陪读的,你看会如何”
荣英瞬间惨白了脸色。
皇后也被软禁了,十二皇子也一样。
朱永昊一系下场皆是这般。他一作为朱永昊妾室的亲弟,二作为十二皇子亲近人,下场自然逃不了一个软禁。
想明白后,荣英跌坐在地。
“所以,好好陪着你姐”朱永昊冷笑。他很想看他们姐弟互怨,互残。
“那廖静呢她也姓廖,殿下您不恨她”荣英气得眼睛都红了。廖静欺负他们,又凭什么好过
“那是本王之事,与你何干”
旁观的廖静刚刚可没落井下石,眼下将荣英的狠毒和荣华眼里的怨毒看在眼中,心下也又是冷了几分。
“即日起,你们还是吃素吧清心寡欲些,免得胡思乱想”
廖静全然女主子姿态,吩咐了下去。“这位荣英少爷明显吃饱了撑的。以后就别让他吃饱了。他既然闲,便给他找些活做。他既不是这府的主子,自然没道理住那么好。住处也换一下吧。还有,别再让他到处跑,免得冲撞了小王子。”
姐弟俩瞬间傻眼。
可朱永昊竟赞廖静做得好
荣英火气一下冲上了头。他冤啊他没错什么事,凭什么这样对他廖静是哪门子表姐,如此蛇蝎心肠,还是个人吗
恨
怎么他的处境还能更差些
于是,冲动的他再次犯错。
眼看下人上来拖他,气恨交加的他抢先突了出去。
到底是有武艺在身的,他这猛地一发力时,已转身离开的朱永昊和廖静压根未察。
他抓了廖静的后襟,狠狠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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