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筝面对好人卡都没什么耐心,所以面对这个熊孩子,更没什么耐心。
小孩儿被粗鲁对待,又不敢哭,那模样看得人直揪心。
席径在旁边想帮忙又不敢。
最后初筝去洗手的时候,小孩儿哭唧唧的和席径告状“哥哥,那个姐姐好凶。”
席径“”
席径好半晌,低声道“她很好的。”
小孩儿理解不了,明明那么凶的人,为什么会很好。
小孩儿叫陈蓓蓓。
隔壁那男人并不是她生父,母亲改嫁的时候带着她,所以继父很看不惯她。
母亲惧怕继父,常常都不敢维护她,偶尔护着她,还会被一起挨打。
解决完小孩儿身上的伤,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怎么睡
这个屋子本来就小,还多一个人,地铺都铺不开。
席径胆子挺大的提议“让她和你睡好不好”
“你做梦”
“”
席径有点头疼,把房间里的其他东西都搬开,打算再打一个地铺。
初筝怎么可能让他和这小孩儿躺一块,分开也不行
“你睡上面。”
“那你呢”
初筝理直气壮的“当然跟你睡,不然你还想我睡地上啊”
席径“”
席径猛地摇头,磕磕绊绊的道“不行我睡地上就好。”
初筝扫一眼小孩儿,压低声音“你怕什么,这还有个人,我能对你干什么”
席径“”
席径脸色爆红,心跳噗通噗通的犹如擂鼓。
“不不行。”席径还是摇头,脸颊火辣辣的烧着“我可以睡地上。”
初筝没有再说,她只是将剩下的被子直接扔到床上,整个人躺上去,压着被子。
席径“”
席径低下头,去哄陈蓓蓓睡觉。
陈蓓蓓小朋友苦累了,很快就睡过去,席径给她盖好被子,将灯关上,找个地方坐下,打算将就一晚上。
夜里天气有些凉,席径抱着胳膊,又困又冷。
就在席径快要睡着的时候,他身体忽的腾空,被人抱了起来。
“你”
初筝几步走到床边,将他放下,手撑在他身侧,在席径惊愕的视线下,亲了上去。
席径裹着被子,躺在里面,心脏还在怦怦怦的跳着,一点平复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黑暗里,他伸出手压着自己唇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席径小心的翻个身,初筝躺在他旁边,两人中间隔着一点距离,各自盖一条被子。
女生闭着眼,呼吸清浅,昏暗的光沿着她精致的眉眼游走。
席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闭上眼,陷入熟睡中。
翌日。
席径先醒过来,结果发现自己被人抱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都挪了过来,被初筝抱在怀里。
他的被子被踹在脚那头,身上盖的是初筝的被子,席径的腿还压在初筝褪上,整个人像树袋熊似的抱着她。
席径“”
这情况怎么都像是他自己滚过来的
他睡觉这么不老实吗
席径不知道,毕竟以前他都是一个人睡。
席径咽了咽口水,小心的将初筝的手挪开,想要先下去。
他刚一动,初筝就翻个身,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
席径身体蓦地一僵,呼吸都凝滞下来。
席径等了片刻,再次想将初筝的手挪开,然而他每次动,初筝就抱他抱得更紧。
席径试了几次后,只好放弃了。
此时天色尚早,外面还是一片安静。
席径听着初筝的呼吸声,自己的呼吸声,似乎和她同步了。
他小心的侧过头,望着她的睡颜,睡着的时候,她看上去似乎没那么冷冽,整个人沉静不少。
微光从窗户跃进来,房间逐渐亮起来。
地上的陈蓓蓓小朋友有了动静,席径心都提了起来。
搂着他的人,轻微的动了下,蹭着他脖子,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再睡会儿,我去给你买早餐。”
初筝抬头吻了吻他眉心,然后松开他,翻身起床。
席径“”
她刚才是不是一直醒着
席径无声的啊了一下,脑袋缩进被子里。
初筝下去对着陈蓓蓓的屁股踢一下“上学迟到了。”
陈蓓蓓本来就要醒了,被初筝一踢,一个激灵坐起来,茫然的看下四周。
猛地对上初筝的视线,陈蓓蓓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也不敢跟初筝说话,迅速将东西叠好,看一下床上隆起来的那一团,小声道了谢,飞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陈蓓蓓一回去,初筝就听见那边的骂声。
她收拾好出去,正好陈蓓蓓背着书包出来,飞快的往楼下跑。
陈蓓蓓的继父从里面追出来,脸色难看的怒骂,有个女人在后面唯唯诺诺的劝。
男人不耐烦,一巴掌将女人扇开“还不是你,带个拖油瓶,老子供她吃供她穿还让她上学,你看看那小白眼狼怎么对我”
女人捂着脸不说话。
男人骂了女人几句,拎着工具箱出门。
初筝站在门口看着男人气势汹汹的过去。
噗通
男人毫无征兆的朝着地上摔去,脑袋磕在地上,那咚的一声,听着都疼。
“老公”
刚才被打的女人冲过来,慌慌张张的将男人扶起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男人用手摸下额头,摸到一手粘稠的血,他脸色微变“艹”
男人捂着脑袋,往后面看去,结果什么都没看见。
刚才他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然而那边空荡荡的,只有旁边的门边站着个女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小丫头他知道,最近几天出现的,和他隔壁这家的小孩儿不知道什么关系
男人忽的嘶一声,怒瞪女人一眼,粗着嗓门吼“你干什么,想痛死老子是不是妈的,愣着干什么,没看见老子流血了啊”
女人瑟缩下,不敢顶嘴,将男人扶起来。
男人骂骂咧咧的往回走,还不断的骂女人。
这种人谁也帮不了。
初筝收回是视线,慢吞吞的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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