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筝难受得紧,她翻身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没来得及喝,有人直接从门外闯进来。
“楼主,那些人要打进来了”
还是刚才那个青年,比刚才更急。
“打进来就打进来。”初筝撑着桌子,端着杯子准备喝水。
青年一把拽住她袖子,初筝手一抖,水洒了一大半。
“楼主,他们打进来了,我们还怎么活呀”青年嚎得非常凶,初筝袖子被他拽着,更加难受。
我就是想喝口水而已
为什么这么难
“死不了,放心。”后面还有戏呢,怎么可能让你杀青领盒饭。
现在风满楼没什么东西,那些人冲进来也没什么收获。、
初筝的淡定让青年有点嚎不下去,他收了收声“楼主,你好像”
初筝睨他一眼“好像什么”
原主的性格有点跳脱,不过最近被要债的人逼得略显疯魔,整个人和这青年差不多是同款。
能用吼的绝不用说的。
此时初筝这变化,青年能不怀疑么。
青年一拍桌子,音量忽的提高“你是不是想背着我们跑路”
青年立即干嚎起来“一把尿一把屎的把你拉扯大,你怎么能丢下我们跑路”
初筝内心一阵抽搐“你和我差不多大。”
青年叫溪南,只比原主大一岁而已。楼里的人捡回来的孤儿,还有一个妹妹,叫新雨。
名字还是原主取的。
捡回这两兄妹的时候,原主正好看见说今朝绿水平桥,昨日溪南新雨这句诗,在被毙掉绿水,平桥后,选了溪南,新雨作为他们的名字。
溪南从善如流的改口“楼里的叔叔婶婶们一把尿一把屎的把你拉扯大,你怎么能丢下他们跑路”
初筝“”
恕我直言,按照正常的剧情,现在应该是让我赶紧跑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们这群演怎么不按正常套路来呢
还要拉我垫背呢
初筝把自己袖子拽回来,退后一点,稳稳当当的喝口水。
凉水浸过喉咙,快冒烟的嗓子总算好受一些。
初筝把杯子放下,打断溪南的咆哮“一共欠了多少钱”
溪南“二十万两。”楼主不是清楚的吗干什么还要问他
初筝“”
原主的渣爹是在外面干了什么,欠这么多
也有人借给他这些人是不是傻
溪南见初筝沉思,很消极的道“楼主,你不用琢磨,我们肯定还不上。”
初筝“”当你拥有王八蛋的时候,你就知道没什么是还不上的
不过
王八蛋怎么没动静
每次到这种时候王八蛋就装死,搞我是不是
“楼主”溪南脸上的疑惑更重,初筝仿佛从他眼底读出他要表达的意思楼主要是跑,我是抓还是跟着跑。
别问初筝为什么读懂了,这货表现得就是这么明显。
风雨楼大门已经被人打开,好些人闹着往里面走,风雨楼的人欲拦欲不拦的。
不是他们不想拦,是他们实在是不好拦。
毕竟欠钱一方是他们,这要传出去,人家怎么说
欠钱不还还打人
风雨楼本来就不好的名声,估计会更不好,到时候就沦为那种三教九流好吧,现在他们和三教九流也没什么区别。
风雨楼以前还能参与江湖上的各种事物,现在已经被踢出了。
“还钱”
“让你们楼主出来”
“今天必须还钱,不然别想我们离开”
初筝趴在栏杆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喊着口号的人,这么多人还是不下去了。
“楼主”
“没钱。”
溪南当然知道没钱,有钱他们也不用这样。
“那现在怎么办就让他们在这里闹”
“你有什么好办法”
“”
你是楼主,他要是有办法,他就是楼主了
初筝不打算理会下面要钱的人,风雨楼的众人,也只好听着这群人不断喊着还钱的口号。
这群人也是打定主意不走,直接在那边安营扎寨。
“楼主,真的让他们在这里”溪南忧心忡忡。
初筝不知道他在忧心个啥。
就这地方,值钱的早没了。
这群人只是要钱,也没见他们要命,所以能有啥好忧心的。
“你要能把他们赶走你就去。”初筝拍下溪南肩膀“看好你,办好了你就是护法。”
溪南“”
护法知道您这么随便就让他下台了吗
风云楼的护法有两位,一男一女,还是夫妻档,这大概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原主差不多也是这两位护法教出来的,说是原主没有血缘关系的爹娘也不为过。
初筝还没见过这两位。
到傍晚的时候,初筝见到了左护法一个看上去非常英姿飒爽的中年女人。
面容有些憔悴,衣裳和风雨楼的众人差不多,并不能看出来是地位非同一般的左护法。
“楼主,您身体没事了吧”左护法上来就想对初筝下手。
初筝当然不能让人对自己动手动脚,不动声色的避开左护法“好多了。”
刚过来的时候感觉很难受,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难受。
“没事就好。”左护法松口气,脸上是真真切切的担忧“这是我回来的时候,给楼主买的鸡,今天晚上吃鸡补补身体。溪南,你拿去给楼主炖好。”
溪南颇为怨念“只有楼主有吗”
他们都有多久没吃着肉了
现在看着鸡,就算是生的,他也想啃上两口。
左护法“楼主身体不适,得好好补补。”
溪南“可是楼主之前就是吃坏肚子再吃下去,不会浪费吗”
左护法“”
初筝“”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去就去”左护法突然爆发,溪南嗷一声,拎着鸡闪身出门。
“小兔崽子”
左护法骂两句,不过从语气里听不出生气的意味。
这些年风雨楼没什么规矩,楼里的众人,也几乎将大家当成亲人,所以相处下来的气氛其实很随意,就像一个大家庭。
初筝“”
好好的一个大帮派,沦落成这样的小作坊,也是绝了。